紧接着,一阵嘈杂的喧闹声响起,整个王府都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胤祺昨晚本就歇在婉汐这边,听到这阵尖叫后,他立刻毫不犹豫地换上衣服,匆匆起身。
婉汐也“艰难”地从床上“挣扎”起来,在丫鬟的搀扶下,一脸忧虑地紧跟着胤祺,一同前去查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
那边的南院,刘佳氏花容失色地跌坐在地,脸色惨白如纸,看着丫鬟手里攥着的深棕色的麝香角,整个人都不好了。
刘佳氏哆哆嗦嗦地指着自己的丫鬟说:“你从何处发现的?”
“主子,在枕头下面。”
“它…它…怎么会在我枕头底下?”
更“巧”的是,窗外小径上,两个负责洒扫的粗使嬷嬷正好“路过”,声音不大不小、却足够清晰传进屋里头:
“哎呦,听说李嬷嬷家那个不成器的侄儿,最近在东城的‘济安堂’当伙计?”
“济安堂?就那家背地里专倒腾些违禁药的?造孽哦。”
“可不是嘛。
赚这种黑心钱,也不怕报应在子孙头上。
前些日子听说他家还不知从哪搞了点稀罕货,叫什么…什么香的?”
“麝香?那东西可了不得,是专门害好些贵人们生不下孩子的毒玩意儿。”
……
声音渐渐远去,刘佳氏这心里有鬼的,一副面色惨白如纸的模样。
看着丫鬟手中紧握着的那半截麝香角,此刻是个烫手山芋。
刘佳氏一时不察叫出声来,很快胤祺他们就被惊动了,还不等刘佳氏销毁这个东西,几人就已经赶到了。
胤祺的脸色变得比锅底还黑。
他盯着刘佳氏身边丫鬟手中的那半截麝香角,心中的怒火止不住。
他想起了昨天福晋的脉象异常,还有那炉子里的不明物体,再联想到刚才看到的关于麝香的证据,所有的线索都在他脑海中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可怕的结论。
“这是怎么回事?”胤祺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带着无法抑制的怒意,“刘佳氏,你从哪里弄来的这东西?”
刘佳氏被胤祺的质问吓得几乎要瘫倒在地,她哆哆嗦嗦地说道:“爷,妾身……妾身也不知道啊,这……这是妾身从一个小贩那里买来的,说是能提神醒脑……妾身真的不知道这是麝香啊。”
胤祺根本不相信刘佳氏的话,他怒视着她,眼中的怒火几乎就要化为实质了。
“什么叫你不知道这是麝香?你不知道这东西就敢买?没经过查验的就敢往府里带?”胤祺的声音越来越大。
刘佳氏吓得连连摇头否认,哭着求饶道:“爷,妾身错了,妾身真的知道错了。求爷饶了妾身这一次吧,妾身再也不敢了。”
胤祺的怒火并没有因为刘佳氏的求饶而平息。
他冷冷地看着刘佳氏,心中的失望和愤怒交织在一起。
“你犯下如此大错,还妄想让爷饶了你?”胤祺的声音冰冷至极。
他的目光如刀,直直地刺向眼前的刘佳氏,一副要将其看穿的样子。
刘佳氏浑身一颤,脸色变得苍白,她双膝跪地,苦苦哀求道:“爷,妾身知道错了,求爷饶过妾身这一次吧!”
然而,胤祺的脸上没有丝毫动容,他说道:“你真是胆大,竟敢对福晋下手。”
胤祺心中暗自叹息,他没想到昨天那个人还没有审出结果,这边就已经抓到了刘佳氏的把柄。
后院的事情真是越来越复杂了,一个两个侧福晋都出事,这要是传出去,可如何是好?
不过,他也明白,这种事情若是处理不当,麻烦的是自己。
最大的可能性,也只能像当初对待瓜尔佳氏那样,给予一定的惩罚,以儆效尤。
后宅的女人都不简单,而这件事情,胤祺其实是心知肚明的。
可现在,所有的证据已经清晰地展现在眼前,他没有办法视而不见。
“刘佳氏。”
胤祺看向刘佳氏,“你给本王老老实实交代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的手指紧紧地指着丫鬟手里那截致命的麝香角,那可是实打实的证据。
刘佳氏被胤祺的气势吓得不轻,她哭天抢地地喊道:“爷,妾身真的是冤枉啊,妾身根本就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啊。
妾身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也绝对不敢……绝对不敢谋害福晋啊。”
刘佳氏哭得那叫一个凄惨,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地滚落,一副真的是被吓得不轻的模样。
胤祺又怎么可能轻易相信她的话呢?
尤其是当他想到婉汐差一点就被这阴险的手段所暗算成功,心中后怕并不少。
“不知道,你说你不知道?那这东西为何会在你这里?你可是本王的侧福晋,竟然使出如此卑劣的手段。”
胤祺越说越气,最后猛地一拍身边的花梨木方桌,只听得“哐啷”一声巨响,桌上的茶碗都被震得跳了起来。
婉汐的身体有些笨重,只能由芍药扶着。
刘佳氏对婉汐求情:“福晋,妾身纵然千般万般不对,也不敢存这种滔天恶意啊。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妾身,福晋您信我。”
刘佳氏的声音带着哭腔,满脸泪痕,她仰着头,用哀求的目光望着婉汐,希望能得到婉汐的信任。
婉汐低头看着刘佳氏:“侧福晋,快起来吧,地上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