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上一次怀孕时的害怕意外多多情形不同,这一次婉汐明显知道自己的底气变得更加足了。
尽管身处宫中,规矩繁多,但她还是决定让自己的额娘前来看看她。
毕竟,这次家里可是真真切切地光耀了门楣了。
如此重要的事情,婉汐觉得只有见到娘家人,心里才会真正踏实下来。
很快的,觉罗氏便来访了。
还带了一个小布包。
最上面的是野山参,那参须密密麻麻,还挺大个,一看就是近百年份的。
第二种东西是血燕,而最底下,则压着一袋子杏子黄的云锦包裹的东西。
“这可是咱家这两年特意寻的老盐砖做的盐粒子。”
觉罗氏拈起一块雪白的盐砖粒子,轻轻地点在婉汐的手心上,让她品尝那独特的咸味。
“你要是孕吐重时,就含一粒,鲜灵可靠,额娘怀你的时候,也用过这法子。”
婉汐觉得新奇,问过系统这个对她有好处后,一边听觉罗氏说,一边将一粒盐放入口中,咸涩在舌根化开,确实很不错。
弘暄在旁边见状,好奇地踮起脚尖,伸手去抠了一个盐砖粒子,他胸前系着的红丝绳长命锁也随着他的动作来回晃动。
觉罗氏压低嗓子,神秘兮兮地对婉汐耳语,说点孕期注意事项。
觉罗氏觉得虽然女儿怀过一次,但多听听总没有坏处的。
尽管女儿曾经有过身孕,但多听听也无妨,毕竟这是关乎女儿和腹中胎儿的重要事情,她多叮嘱些,不是坏事。
觉罗氏伸出那涂着鲜艳丹蔻的指甲,指腹轻轻地落在婉汐的小腹上。
她的动作轻柔而小心翼翼,生怕惊醒了那腹中正在沉睡的小生命。
“你这肚子里怀的可是金疙瘩啊,可千万不能有任何闪失。”
觉罗氏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关切和担忧,这个尚未出世的孩子已经成为了目前她心中最为珍贵的宝贝。
婉汐理解额娘的好意,但她实在有些受不了额娘这样不停地唠叨。
她知道额娘是关心她,但这种过度的关注让她感到有些压力。
不过,婉汐并没有直接反驳额娘的话,她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注意的。
婉汐不想驳了额娘的好意,但她心里想着,额娘下次还是不要再来了。
或者来了一定要找个借口让她少待一会儿,不然自己的耳朵真的要受不了了。
不过,说起他塔喇家,最近确实是不错的,从额娘的描述中可以看出,家里近况和胤祺之前透露给婉汐的情况相差无几。
而且,看着额娘那红光满面的样子,婉汐就知道家里的情况肯定不会差到哪里去。
………慢慢的,4个月过去了……
清晨的阳光透过葡萄架的缝隙,如金色的细沙般洒落在书册上,给这本书披上了一层碎金的纱衣。
弘暄胖乎乎的小手指着“金生丽水”四个字,奶声奶气地嚷道:“额娘,书里说盐田的水很漂亮的,等我长大了要去看看。”
婉汐笑着,轻轻地牵起弘暄的小手,温柔地说:“嗯,盐田的卤水池,被日头晒得暖烘烘的,等你大了就去长长见识也好。”
弘暄的眼珠骨碌碌地转动起来,他好奇地问:“那等弟弟出来,以后我能带他们一起去吗?”
婉汐被他天真的问题逗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点了点头,“等他们长大愿意的话。”
然后她肚子发出一阵声音,原来是她怀了孕,消化快,这是又到了进食的时间了。
弘暄见状,急忙从自己的荷包里掏出一个奶饽饽,塞到婉汐的手里,急切地说:“额娘饿了,那把我的份例给弟弟们先垫一垫吧。”
他的话音落下,婉汐的衣襟下鼓起了一个小包,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轻轻地踢了一下。
婉汐“哎哟”一声,忍不住笑出了声:“弟弟在回应你。”
………
腊月初雪的那一天,弘暄在院子里玩耍时不小心摔了一跤,好在雪软乎,只是弄得满身都是。
婉汐见到了心急如焚,急忙让人下阶去扶他,可孩子却像个小泥鳅一样,骨碌一下就爬了起来,还挺直了腰板,一脸认真地嘱咐:“额娘别担心,我没事。
弘暄只是在练习布库,这样才能保护好弟弟们。”瞧他还给自己找了个借口。
到了夜里,弘暄抱着他心爱的布老虎,蹑手蹑脚地钻进了婉汐的屋里。
他的小动作并没有逃过胤祺的眼睛,胤祺像拎小鸡一样,把弘暄的后领提了起来,板着脸教训道:“你这个小皮猴,又在作什么妖?”
“我给弟弟暖炕。”孩子紧紧地抓住锦被,怎么也不肯松手“弟弟冻着就不长个了。”
胤祺大笑着把孩子扛出去到了另一间房,塞进被筒里,那柔软的软毛轻轻地扫过孩子的鼻尖。
“睡吧,屋里有炕,冻不着你弟弟。”
………
弘暄大了,作妖的事多了,芍药憋着笑向婉汐禀报:“弘暄阿哥昨天不小心把甜白釉茶盏给摔了,还非要学着您端药碗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