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的脸色青一阵红一阵,旁边的人也在劝她道歉,还说了张蔓月的身份。
人家男人是官府的人,要是真上衙门去,她能落到好吗。
那妇人咬着牙,还是不肯低头服输,“你不过是仗着自己是官夫人,欺负我们老百姓。”
张蔓月冷笑着看向她,“你不也仗着自己脸皮厚,是个泼妇,欺负别人吗?
若韦英娘是个五大三粗,身材壮硕的妇人,你敢对她动手吗?
怀疑自己的男人不忠,却不敢去找男人算账,跑过来找无辜的女人撒气,你算个什么好东西。
今天我就把话放在这儿,不道歉,你别想走。”
那妇人的脸涨得更红了,心有不甘,却也知道自己没能力跟张蔓月对抗。
人家是官夫人,自己是什么,不过一个平头百姓罢了。
若是她当真让人把自己抓起来,难道自己还敢去官府闹一场不成。
心里虽然恨极了,却也只能咬了咬牙根,低头认错,“对不住。”
韦英娘没有想到,有一天她会能得到别人的道歉,怔怔地看着她。
那妇人看见她这反应,心里更加愤恨了。
她这是什么意思,自己跟她道歉,她可得意坏了吧。
不要脸的女人。
张蔓月:“既然你跟韦小娘子道歉,你们这次的恩怨就了结了。
刚才你还打了孩子,是不是也该跟孩子道个歉?”
那妇人睁大眼睛看着她。
她是不是太过分了些。
她让自己跟韦英娘道歉便也算了,可现在,她居然让自己跟小孩子道歉。
做人没有这么过分的。
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张蔓月说道:“你刚刚打了孩子,难道不该跟他们说一声对不住吗?”
“他们刚才还对我动手了呢,要不是他们自个儿冲上来,我怎么会跟他们动手。
张小娘子,就算你要向着他们,也没有这么偏袒的。”
张蔓月冷冷一笑,“也就是说你觉得你这么大个人,打别人家的孩子是正常的?
照你这意思,要是韦小娘子找到你家孩子,打他们一顿,你也是不管的,是不是?”
“她凭什么打我家孩子?”
“那你又凭什么冲到别人家里来,打别人家的孩子?”
那妇人憋憋屈屈,心里对张蔓月偏向韦英娘十分不满,但她又担心张蔓月出损招,真的去打自家的孩子。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方才对大红他们说道:“对不住,我刚刚不该打你们。”
大山他们跳了起来,“她认输了,她输给我们了。”
“我们赢了。”
那妇人:……
一群熊孩子。
张蔓月:“别搞得你好像多委屈似的,你不分青红皂白,就上别人家里打人,把人打成这样,还打了人孩子,别人还没委屈,你倒委屈上了。”
那妇人不服气道:“他们不也对我动手了吗。”
张蔓月:“你挨打是自个儿找的,你要是不找上门来跟人动手,谁会打你。
人家这是无妄之灾,人不比你委屈?”
那妇人还是满脸愤愤,不过却没有说话
张蔓月也没有再看她,而是走过去扶住韦英娘。
“我看你伤得不轻,先跟我回家去,给你上点药,可别破相了。”
韦英娘朝她点了点头,便跟着她一块儿离开。
几个孩子蹦蹦哒哒地跟在她们身后
对他们来说,打赢了这一场战,就是胜利了。
张蔓月把韦英娘带回家,叶明秀她们看见她伤成这样的,都有些担心。
刚刚小溪过来找张蔓月,她们也想过去看一看,不过张蔓月把她们拦住了,她们就没过去
梁惠娘气道:“怎么会下这样的狠手,这也太狠了。”
这看起来专往人脸上挠呀,看看这脸上有多少道血印子,明摆了冲毁人脸来的。
大红高兴道:“梁姨,我们打赢了。”
小溪:“我们把坏人打跑了。”
梁惠娘:……
你们还挺高兴。
摸了摸小溪的脑袋,“你们都是勇敢的孩子。”
小溪特别高兴,咧着嘴朝她笑。
张蔓月拿来的膏药,给韦英娘涂抹伤口,“可能会有点疼,你忍着点。”
韦英娘:“不疼,我能忍住,张小娘子,多谢。”
张蔓月:“多亏孩子机灵,跑过来找我,我才能及时赶过去。
以后发生这种事,你就别一个人硬扛着,这么大个人了,不知道让人过来找我们吗?”
梁惠娘:“可不是,还是大红机灵,知道让小溪过来找我们。
不是说只有一妇人打上门去,你怎么会伤成这样,你男人没有出护着你吗?”
韦英娘抿了下嘴,没有说话。
张蔓月冷笑道:“他在屋里当缩头乌龟呢。”
梁惠玲惊讶不已,自己媳妇被人打,他居然缩在屋里不露脸?
这还算什么男人。
“这种男人算什么男人,比起畜生还不如呢,我就没见过这样的人。”
张蔓月:“二婶,气大伤身,你就别生气了。
像黄老三这样的败类,做出什么事情都不奇怪。”
梁惠娘:“我就是气不过,哪怕为了孩子,他也不能这么狠心呀
算了,不说他了,越说越气,就当他死了算了。
反正他跟死人的区别,除了会喘气以外,也没啥不一样了。”
张蔓月给韦英娘上完了药,把药瓶给她,“这药你记得抹,可别在留脸上留了疤。”
韦英娘又感动又惭愧,好好的一个节日,自己摊上这样的事,还劳烦她们为自己担心。
“真是对不住,本来今天过节,大伙儿高高兴兴的,没承想发生这种事,打扰了大家的兴致。”
梁惠娘:“可别这么说,这又不是你的错。”
张蔓月:“二婶说的是,你别把什么事都揽到自己身上。
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吧,不要想太多,好好睡一觉。”
韦英娘脸上露出些许微笑,“今日真是多谢你了,我没想到有一日,会听到她们的道歉。”
这不仅是一声道歉,这也让她被压弯的脊梁挺直起来。
她堂堂正正做人,再不用担心受人家指指点点。
张蔓月:“这是你应得的,人生在世谁能不犯错,而且那也不是你的错。
前尘往事,已经是过眼云烟,以后谁再敢往你身上泼脏水,你就反击回去。
咱们堂堂正正做人,靠自己的双手赚钱养活自己,凭什么不能挺直脊梁?”
韦英娘红着眼眶点点头,带着孩子们离开了。
梁惠娘她们问过张蔓月,才知道事情的原委,心里都很唏嘘。
黄老三这个人,真是害了韦英娘一辈子。
这女人呀,可不能嫁错人。
要是嫁个像黄老三一样的,那一辈子可就完了。
张蔓月见时间也不早了,就让大家各自忙活去了。
家里的男人们喝得酩酊大醉,连号称很能喝的童超跟杨平,也醉得不省人事,张蔓月只能让他们住下来。
把李时俭扶去房间,给他洗脸喂水,他就睡了过去。
他的酒品还是不错的,喝醉了就睡觉。
忙活了一天的张蔓月,也很快就睡觉了。
醒来的第二天,她听到了一个震撼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