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莱拉与苍牙的交锋转眼便见分晓。苍牙早已脱胎换骨,他与那株小绿树彻底相融,碧绿色的藤蔓如血脉般缠上他的臂膀,叶片簌簌作响,将他周身的暗伤一点点熨平——如今的他,已是实打实的神级强者。齐麟为他锻造的神器在阳光下流转着冷光,护心镜挡住罗莱拉劈来的暗刃,腰间的能量环正滋滋喷吐着电光,这般武装下,即便单论本源力量稍逊,综合战力早已将罗莱拉远远甩在身后。
罗莱拉悬浮在半空,猩红的魔法袍被苍牙的刀风割出三道裂口,她死死盯着那个曾被自己碾压的对手,此刻对方正踏着旋转的叶片腾空,双刀上凝结的翠绿斗气像要把空气都劈开。“苍牙,不可能!”她尖叫着,声音里裹着惊恐与不甘,“你怎么敢……怎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爬到我头上?该死的——”
最后一个字刚蹦出舌尖,苍牙的左刀已顺着她的肩窝劈下,右刀同时刺穿了她的魔法盾。鲜血喷溅在鎏金地砖上,像骤然绽放的妖异花朵,罗莱拉的身体在落地时已分成两半,瞳孔里还凝固着未散的震惊。
苍牙落地时膝盖微沉,握着刀柄的指节泛白,仍在轻轻颤抖。他低头瞥了眼地上渐渐冰冷的尸体——那个策划王都之变、让三万平民沦为实验品的罪魁祸首,终于在他刀下伏诛。风卷着他额前的碎发,他望向齐麟所在的东方天际,唇角忍不住向上掀了掀:这消息要是传到齐麟耳朵里,那家伙怕是要抱着他的炼金炉转圈了。
与此同时,狮心王帝国的黑曜石宫殿内,寒气正顺着雕花廊柱爬满每个角落。狮子王坐在嵌满红宝石的王座上,鎏金王冠压着他紧蹙的眉峰,手中的权杖“咚”地砸在金砖上,震得烛火突突乱跳。他身前站着的主教正佝偻着背,银灰色的法袍扫过地面,带起细碎的尘埃——没人知道这老者的名字,只知他是塔罗的掌旗人,权杖顶端的骷髅头吊坠正幽幽泛着绿光。
“南部联邦沦陷了。”狮子王的声音像淬了冰,“这就是你塔罗保证的‘万无一失’?”
主教缓缓抬起头,兜帽下的脸藏在阴影里,只有嘴角的皱纹在动:“不过是暂时的波折。我们还有后手——那些半人必须沉寂,否则千年前的魔大战火,会把这片大陆烧成焦土。”
“后手?”狮子王猛地起身,王座在他身后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若不是你们用贤者之石引诱塞拉之王,怎会搅出这潭浑水?”他的披风扫过桌案,将上面的地图扫落在地,“我本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看来——”他顿了顿,目光如鹰隼般刺向主教,“拔除小绿树王国后,你们塔罗也该从大陆上除名了。”
主教的指尖猛地攥紧权杖,骷髅吊坠的绿光骤然变亮。“陛下急什么?”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尖利,像生锈的铁片在刮擦,“好戏还在后头呢——”
“够了!”狮子王转身要唤卫兵,后心却突然传来一阵剧痛。他僵硬地低头,看见一柄乌木匕首正从胸口穿出,刃身缠着黑色符文,像有无数小蛇在上面扭动。
“这是……蚀神匕?”他艰难地转头,看见主教正站在身后,兜帽滑落,露出张爬满肉瘤的脸,而那名曾被他赦免的刺客正跪在主教脚边,手里还攥着另一柄同款匕首。
“陛下忘了?”主教轻笑起来,肉瘤随着笑声抖动,“蚀神匕斩因果、断生机,就算是神,中了也得跪——除非像爱德华那样,把自己炸成星尘换一线生机。”他踹了狮子王一脚,看着对方轰然倒地,“你想抹消我们?现在,安心去陪那些被你抛弃的半人吧。”
烛火突然爆出一团绿焰,将主教的影子投在墙上,像只张开翅膀的巨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