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油蒙了心的两个蠢货,老娘生你们的时候是拜错了神?还是求错了佛?居然能生出你们这两个蠢出生天的王八羔子。
国公爷的儿子,咱们贾府的当家人,居然让一群奴才耍的团团转,老娘怎么没长半颗脑子在你们两个头上。生你们两个都不如生两个耗子,耗子还知道打洞偷东西呢!哪像你们两个连家都守不住的蠢东西!”
贾母这一刻直接大娘子上身,不骂出来她心里难受,现在心里觉得舒服了许多。
要贾母说原主这些年也是装的够了,年轻时候也是个精明肯干的人,偏偏这些年为了惜老怜贫的名声,凡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虽说不聋不哑不做家翁,但是总得知道家里的情况吧!没生出那有用的儿子,自己还不好好的培养家族的接手人,那么这个家族迟早败落。
“母亲息怒\/老太太息怒!”
跪在地上的众人被贾母这一顿骂懵了,现在除了磕头认错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主要是这些人不知道二位老爷闯了什么祸,能把老太太惹的生了一场这么大的气。
老太太今天如果气出个好歹,那两位老爷的仕途也就算到头了,不被问罪都是好的。
贾母情绪那叫一个收放自如,骂完儿子之后也应该到了解决事情的时候。“都起来吧!坐下好好看看这账本,然后你们兄弟俩告诉我该怎么解决。”
贾赦和贾政都已经被骂的头冒冷汗,刚才就算拿到这账本手抖得也没翻开。现在听到老太太这话赶紧谢恩起来,这么大的年纪了被当着儿子、孙子、儿媳的面骂老脸总觉得没地方搁。
贾母看着两个儿子坐在那里看账本,自己喝了杯茶消了消气,然后开口继续输出。“内在的账也有问题,但是远不如你们外面的账乱。今天买把破扇子、明天买幅画、后天又买个小妾,大把大把的银子花出去,一多半都落在了那欺主的奴才手里。”
贾母能怎么说,内宅最大的花销无非是原主三天两头办宴、请小戏。然后就是这些主子的排场,一个主子院子里那么多奴才处处都是花销。
贾赦和贾政就算是不通庶务也看明白了这账本,如果说两个人刚才手抖是被贾母发脾气吓得,那现在手抖纯粹是气的。
“你们两个看完之后把账本给你们媳妇再看一遍,看完再往下传除了看不懂的孩子以外都给我看一遍。”
贾母仔细吩咐道,总得大家都看一遍都生一遍气,才知道自己今天为什么发了这么大的火吧!
这账本屋子里的人也不可能从头到尾仔细看一遍,只是大概看一看然后看到最后赖大家的贪污了多少。
“母亲,这……”贾赦比贾政要生气的多,这可都是他的钱啊!够他买多少好东西呢!
“说说你们的想法吧!这件事情要怎么解决?”贾母也想看看这两个儿子对这件事情的态度,也好决定是在这一辈再用用功,还是直接放弃儿子培养孙子或者重孙子。
贾赦这把抢在了贾政前面开口,“儿子带人去把这欺主的奴才打杀了,该多少东西一样不差的让他们还回来。”
“大哥此言差矣,咱们国公府是什么样的人家,怎么能如此行事,这件事情还需要从长计议。”贾政是个面子大于一切的人,如果被传出去自己家的奴才欺上瞒下,把他们当猴一样耍,他觉得自己脸上挂不住。
贾母直接把手里的茶盏朝贾政身上摔过去,伪君子的样子真让她恶心,恶人自有恶人磨这件事情还得交给贾赦。
贾政完全没想到老太太又冲他发了火,被茶盏砸个正着湿了衣服不敢多说什么,只能跪地请罪。“儿子说错话了,还请母亲息怒!”
贾母没搭理跪在地上的贾政,而是看着贾赦说道:“这账本上还是我查出来的,查不出来的还不知道多少呢!咱们西府里这样,东府里也未必干净,你去找珍哥儿,你们两个一起带着账本把这两个奴才的家给抄了。不要闹出人命,该送官的送官,看看赖大他们能吐出来多少人,只要吐出来的一个都别给我放过。”
贾母真不知道这东西两府是怎么回事,居然这么信得着这哥俩,两府的管家都用了他们家的人。
“是,儿子这就去!”贾赦可高兴了,自己的钱就应该拿回来,他打算拿回来钱之后再买两个小妾乐呵乐呵。
“带着琏儿一起,咱们西府抄回来的东西入册,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动一点。如果谁敢像赖大家的一样阳奉阴违,在这金钱上动手脚,老娘就直接赏他一顿家法。”
贾母一眼就看出来贾赦这个龟儿子是怎么想的,一把年纪了一天想的还挺美,也不怕哪天把自己折腾死了。
贾赦脸上的笑一下子就没了,不过看着仍然跪在地上的二弟,又觉得心里舒服了不少。“是,儿子一个铜板都会记得清清楚楚,绝不敢行阳奉阴违之事。”
贾母看着地上跪着的人有些心累,贾政每次跪下之后小辈们就不可能站着,这可倒好每次都一跪一堆。
“政儿留下,其余的都回去!”贾母还不想当着晚辈的面说出一些关于贾政不忠不孝的话。
都知道老太太今天发了大火,哪个敢抗命一个个都低头缩着脖子的退了出去。
鸳鸯也很有眼色的把屋子里的人都带出去。
“做主子的立身不正,难怪做奴才的有样学样。这几年我就在等着你主动开口说搬出荣禧堂的事情,只可惜是我高看了你,不该你住的地方就别住了。”
贾母决定今天好好敲打敲打贾政,不是她不管贾赦,而是现在需要贾赦做事情。用驴拉磨的时候还要加把草了呢!她现在不给贾赦什么好处,那也得等人家把事情做完之后再收拾。
“母亲这么说儿子怎么受得起,儿子从来不敢住在荣禧堂的正房,之所以没提出搬出去,不过是想离母亲近一些好时时尽孝。”
贾政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额头上的冷汗更是一滴一滴的落下来,这罪名实在是太大了,大的让他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