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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献帝建安二年,暮春的襄阳城郊,一场细雨刚过。

青石板铺就的小径旁,野菊沾着水珠,映着远处苍翠的岘山,像一幅晕染开的水墨画卷。

山腰处一座竹院,柴门虚掩,院内传来阵阵古琴声,琴音清越,混着院角老槐树的沙沙声,竟让人忘了尘世喧嚣。

竹院正中的石桌旁,端坐着一位中年男子。

他身着素色长衫,须发半白却丝毫不显老态,面容清癯,眉宇间带着几分看透世事的淡然,正是这竹院的主人——黄承彦。

此时他指尖轻拨琴弦,目光却落在石桌上摊开的《周易》上,书页间夹着几片干枯的银杏叶,是去年深秋从院中那棵老银杏上摘下的。

“先生,山下有人求见,说是从南阳来的读书人,名叫诸葛亮。”院外传来僮仆阿福的声音,打断了琴音。

黄承彦指尖一顿,抬眸望向柴门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哦?南阳诸葛孔明?让他进来吧。”

不多时,一个身着青布长衫的年轻男子跟着阿福走进院来。

这男子面如冠玉,头戴纶巾,虽身形尚显单薄,眼神却亮得惊人,正是年方二十二岁的诸葛亮。

他进门后先是对着黄承彦深深一揖,语气恭敬:“晚生诸葛亮,久闻黄先生学识渊博,今日特来拜会,望先生不弃。”

黄承彦起身回礼,指了指石凳:“孔明不必多礼,坐吧。阿福,沏一壶雨前茶来。”待诸葛亮落座,他才缓缓开口,“我听闻你在南阳卧龙岗耕读,常自比管仲、乐毅,可有此事?”

诸葛亮点头,神色却不骄不躁:“不过是晚生自勉之语,算不得什么。只是如今乱世,百姓流离,晚生虽有报国之心,却不知该投往何处,故而想来向先生请教。”

黄承彦端起刚沏好的茶,浅啜一口,目光落在诸葛亮身上,似在审视,又似在考量:“乱世如棋局,落子需谨慎。你看这襄阳,北有曹操虎视,东有孙权盘踞,南边刘表虽据荆州,却胸无大志——你若想投主,首先要辨清‘明主’二字。”

他说着,伸手拿起石桌上的一枚黑子,轻轻放在《周易》的“乾卦”卦象旁,“乾为天,君子以自强不息,可若选错了‘天’,再强的志向也难施展。”

诸葛亮顺着他的手势看向书页,眼神一亮:“先生是说,择主当看其‘志’与‘德’?而非一时的势力大小?”

“正是。”黄承彦颔首,指尖在卦象上轻轻划过,“你看这卦象,初九‘潜龙勿用’,如今你虽有才华,却需耐住性子;九二‘见龙在田’,待时机成熟,方能一展所长。若急于求成,反而会适得其反。”

两人一谈便是一下午,从天下局势聊到兵法谋略,从经史子集聊到农田水利。

诸葛亮越听越佩服,只觉黄承彦的学识远超传闻,许多自己困惑许久的问题,经他一点拨便豁然开朗。

待夕阳西下,诸葛亮起身告辞时,已是满心敬佩:“今日得先生教诲,晚生茅塞顿开。他日若有机会,定当再来向先生请教。”

黄承彦送他到柴门口,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轻声道:“孔明,你有经天纬地之才,只是切记——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莫要让执念困住自己。”

诸葛亮闻言回头,深深一揖,才转身下山。

待阿福收拾石桌时,见黄承彦仍望着山下方向,忍不住问:“先生,这诸葛亮真有传闻中那么厉害吗?”

黄承彦收回目光,笑了笑:“他呀,是块璞玉,只是还需打磨。将来若能遇到明主,必能成就一番大业。”

说罢,他拿起古琴,指尖再次拨动琴弦。

这一次的琴音,少了几分淡然,多了几分对世事的期许。

日子一天天过去,黄承彦依旧过着隐居的生活。

平日里要么在家研读经史,要么带着阿福去山中采药,偶尔也会去襄阳城内的好友司马徽家中小聚。

司马徽与他同为隐士,两人常坐在庭院中煮酒论道,聊天下英才。

“承彦,你可知最近南阳的诸葛亮,被刘备三顾茅庐请出山了?”一日,司马徽端着酒杯,笑着对黄承彦说。

黄承彦手中的酒杯顿了顿,随即笑道:“哦?看来他的‘见龙在田’,终于等到了时机。刘备此人,虽势力薄弱,却有仁德之心,又能礼贤下士,倒也算个明主。”

“只是曹操势力强大,孙权根基稳固,刘备想在这乱世中立足,可不容易啊。”司马徽叹了口气,“孔明虽有才华,怕是也难扭转乾坤。”

黄承彦摇摇头:“不然。孔明的才华,不止在于谋略,更在于能‘借势’。他若能为刘备定下长远之计,再联合东吴,未必不能与曹操抗衡。只是……”他话锋一转,眼神中多了几分担忧,“他性子太过执着,凡事都想做到完美,将来怕是会因此受累。”

司马徽闻言,沉默片刻,才缓缓道:“你我皆是隐士,本不该过问世事。只是孔明是你我都看好的后辈,若能助他一把,也算是为天下百姓积点功德。”

黄承彦点点头,没有再说话,只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他知道,诸葛亮出山,意味着天下的棋局,即将迎来新的变数——而他这个隐士,或许也终将被卷入这场风波之中。

襄阳的秋天来得早,刚入九月,院中的老银杏就开始落叶。

黄承彦坐在窗前,看着一片片金黄的叶子飘落在院中,手中拿着一封刚收到的信——是诸葛亮从新野寄来的。

信中说他已为刘备定下“隆中对”,如今正辅佐刘备招兵买马,扩充势力,还说将来若有机会,定要请黄承彦去新野一聚。

“先生,夫人让您去前厅,说有要事跟您商量。”阿福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黄承彦放下信,起身走向前厅。

前厅内,他的妻子黄氏正坐在桌边,神色有些复杂。

见黄承彦进来,她连忙起身:“夫君,你可算来了。方才我娘家的妹妹派人来,说想为咱们的女儿阿丑说门亲事,男方是襄阳城内的一个富家子弟,家境殷实,人也老实……”

黄承彦打断她的话,眉头微蹙:“阿丑的婚事,怎能如此草率?她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若不是她自己喜欢的人,就算家境再好,她也不会愿意。”

提到女儿黄月英,黄承彦的语气软了下来。

黄月英虽小名“阿丑”,实则并非貌丑,只是小时候一场大病后,脸上留下了几处淡淡的疤痕,加上她不喜梳妆打扮,又整日跟着黄承彦研读兵法、摆弄机关,故而被外人误传为“丑女”。

可在黄承彦眼中,女儿聪慧过人,不仅精通经史,还擅长机关之术,寻常男子根本配不上她。

黄氏叹了口气:“我也知道阿丑心高气傲,可她今年都十九了,再不出嫁,怕是要被人说闲话了。咱们虽不在乎旁人的眼光,可也不能让女儿一辈子待在咱们身边啊。”

黄承彦沉默了。

他何尝不明白妻子的心思,只是他不想委屈女儿。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黄月英的声音响起:“爹,娘,我回来了!”

只见黄月英一身男装打扮,肩上扛着一个木制的小推车,脸上沾着些许灰尘,却难掩眼中的光彩。

她进门看到父母神色凝重,疑惑地问:“爹,娘,你们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黄氏拉过女儿的手,把说亲的事跟她说了一遍。

黄月英听完,眉头一皱:“娘,我都说过了,我的婚事我自己做主,那些只看重家境的富家子弟,我才不嫁呢!”

“那你想嫁什么样的人?”黄承彦看着女儿,轻声问。

黄月英眼神一亮,放下手中的小推车,语气坚定:“我想嫁一个有才华、有志向,能为天下百姓做事的人。就像……就像南阳的诸葛亮那样的人!”

黄承彦和黄氏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

黄承彦随即笑道:“哦?你也知道诸葛亮?你见过他?”

“去年爹你跟司马徽先生聊天时,我在屏风后听过你们说他的事。后来我又偷偷去南阳看过他,见他在田间耕作时还不忘研读兵法,跟那些只知享乐的富家子弟完全不一样。”黄月英说起诸葛亮,脸上泛起红晕,“而且我听说他出山辅佐刘备后,为刘备出了不少好主意,这样的人,才配得上我!”

黄承彦看着女儿羞涩又坚定的模样,心里有了一个主意。

他沉吟片刻,对黄月英说:“既然你喜欢诸葛亮,那爹就为你去试试。只是孔明如今在新野辅佐刘备,事务繁忙,能不能成,还要看你们的缘分。”

黄月英闻言,又惊又喜:“爹,您真的愿意为我去说亲?”

“傻孩子,你的终身大事,爹怎能不上心?”黄承彦摸了摸女儿的头,眼中满是慈爱。

几天后,黄承彦收拾好行装,独自一人前往新野。

此时的新野,正因诸葛亮的到来而焕发生机——街道上行人往来,士兵们操练有序,处处都透着一股蓬勃的气息。

黄承彦找到刘备的府邸,递上名帖,很快就被请了进去。

刘备听说黄承彦来访,亲自出门迎接,态度十分恭敬。

诸葛亮见到黄承彦,更是欣喜不已,连忙拉着他的手,嘘寒问暖。

待寒暄过后,黄承彦跟着诸葛亮来到他的书房,才缓缓说起为女儿说亲的事。

“孔明,我知你如今忙于辅佐玄德公,可终身大事也不能耽误。我家女儿阿丑,虽算不上貌美,却聪慧过人,精通经史、擅长机关之术,与你倒也相配。不知你意下如何?”

诸葛亮闻言,愣了一下。

他虽未见过黄月英,却早从司马徽口中听过她的才华,知道她并非传言中的“丑女”,反而是个难得的奇女子。

他沉吟片刻,想起自己如今虽有志向,却暂无家室拖累,若能娶到黄月英这样的妻子,不仅能在生活上得到照料,在事业上或许也能得到帮助。

“先生厚爱,晚生感激不尽。只是晚生如今身无长物,怕委屈了令爱。”诸葛亮语气诚恳地说。

黄承彦笑道:“我家阿丑看重的是你的才华和志向,并非钱财权势。你若真心待她,她自然不会委屈。”

就这样,诸葛亮答应了这门亲事。

黄承彦回到襄阳后,把消息告诉了黄月英和黄氏,母女俩都十分高兴。

黄月英更是忙着准备嫁妆,还亲手做了一个木制的“指南车”模型,说要送给诸葛亮,助他将来行军打仗。

建安三年冬,诸葛亮亲自来到襄阳,迎娶黄月英。

婚礼虽不奢华,却十分热闹。

司马徽、庞德公等襄阳名士都前来道贺。

黄承彦看着奢华穿着嫁衣,挽着诸葛亮的手,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心里也放下了一块大石。

婚礼过后,诸葛亮带着黄月英返回新野。

临走前,黄承彦拉着诸葛亮的手,郑重地说:“孔明,阿丑就交给你了。你将来若能成就大业,定要记得初心,善待百姓,莫要辜负了天下人的期望。”

诸葛亮深深一揖:“先生放心,晚生定当铭记您的教诲,不负阿丑,不负天下。”

看着诸葛亮和黄月英离去的马车,黄氏轻声道:“夫君,咱们的女儿终于嫁出去了,真好。”

黄承彦点点头,眼中却带着几分复杂的情绪:“是啊,嫁出去了。只是孔明这一路,怕是不会太平。将来他们夫妻二人,还要经历不少风雨啊。”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一阵雁鸣。

黄承彦抬头望去,只见一群大雁正排着队,向南方飞去。

他知道,这乱世的冬天,才刚刚开始——而他的女儿和女婿,已经踏上了一条充满未知的道路。

建安十三年,秋。

襄阳城内人心惶惶。

曹操率领数十万大军南下,攻克荆州重镇新野,刘表之子刘琮不战而降,荆州大半落入曹操手中。

许多百姓拖家带口,向南逃难,昔日繁华的襄阳城,如今满是凄凉。

黄承彦的竹院却依旧平静。

他坐在窗前,手中拿着一封从江夏寄来的信,是黄月英写的。

信中说,诸葛亮已说服刘备与孙权结盟,如今正与周瑜在柴桑商议抗曹大计,只是周瑜心胸狭隘,对诸葛亮多有猜忌,处处设难,她很是担心。

“先生,外面传言曹操要派人来请您出山,辅佐他治理荆州,您打算怎么办?”阿福端着一碗热茶进来,神色担忧地问。

黄承彦放下信,接过热茶,语气淡然:“曹操虽有雄才大略,却多疑嗜杀,非我所愿辅佐之人。他若真派人来,我自会想办法推脱。”

正说着,院外传来一阵马蹄声,紧接着,一个身着铠甲的士兵来到柴门前,高声道:“奉丞相之命,请黄承彦先生前往荆州府衙议事,望先生即刻动身!”

黄承彦起身,走到柴门处,对着士兵拱了拱手:“这位军爷,老夫年迈体弱,且早已不问世事,怕是难当丞相之请。还请军爷回去禀报丞相,老夫多谢他的厚爱。”

那士兵脸色一沉:“先生这话是何意?丞相有请,岂容你推脱?若你执意不去,休怪我们无礼!”

说着,身后的几个士兵也围了上来,神色不善。

黄承彦依旧神色平静:“军爷息怒。老夫并非有意抗命,只是真的体弱多病,若强行前往,怕是会中途病逝,反而耽误了丞相的大事。不如这样,你们先回去,容老夫准备几日,再前往府衙拜见丞相如何?”

士兵犹豫了片刻,觉得黄承彦说得也有道理,况且黄承彦在襄阳颇有声望,若强行绑走,怕是会引起百姓不满。

他冷哼一声:“好,我就给你三日时间。三日后若你还不前往府衙,休怪我们不客气!”

说罢,带着士兵转身离去。

待士兵走远,阿福才松了口气:“先生,他们三日后还会来,您怎么办啊?”

黄承彦笑了笑:“放心,三日后,咱们早就不在这儿了。”

他转身回到屋内,开始收拾行装,“阿丑在信中说周瑜对孔明多有猜忌,如今赤壁之战在即,孔明怕是会有危险。我得去柴桑一趟,看看能不能帮他一把。”

当晚,黄承彦带着阿福,趁着夜色悄悄离开了竹院,向柴桑方向出发。

一路上,他们避开曹操的军队,走小路,渡江河,历经十几天的奔波,终于抵达柴桑。

此时的柴桑,正是战云密布。

孙权已下定决心与刘备联合抗曹,周瑜被任命为左都督,率领东吴水军,与刘备的军队在赤壁会师。

诸葛亮则留在柴桑,协助周瑜制定作战计划,却处处受到周瑜的刁难——周瑜见诸葛亮才华远超自己,便想借机除掉他,先是让他在十日之内造十万支箭,后又让他去“借东风”,若不能完成,便以军法处置。

黄承彦来到柴桑后,没有直接去找诸葛亮,而是先找到了好友庞统。

庞统此时在周瑜手下担任谋士,对周瑜的心思颇为了解。

“承彦兄,你怎么来了?”庞统见到黄承彦,又惊又喜。

黄承彦坐下后,直接说明来意:“士元,我听说公瑾对孔明多有猜忌,还设下了不少难题,可有此事?”

庞统叹了口气:“确有此事。公瑾虽有军事才能,却心胸狭隘,见孔明才华出众,怕他将来成为东吴的威胁,便想借机除掉他。前几日让孔明造箭,孔明用‘草船借箭’之计化解;如今又让他在三日之内借到东风,否则就要军法从事。”

“借东风?”黄承彦皱起眉头,“赤壁冬季多刮西北风,想要借到东南风,谈何容易?公瑾这是故意为难孔明啊。”

“是啊,我劝过公瑾几次,可他根本不听。”庞统无奈地说,“承彦兄,你可有办法帮孔明一把?”

黄承彦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亮光:“我倒有个主意。我早年在山中采药时,曾研究过天气变化,知道赤壁一带冬季虽多刮西北风,但偶尔也会因为江面水汽蒸腾,出现短暂的东南风。只是具体的时间,需要仔细推算。”

他顿了顿,继续道,“你能否帮我混入周瑜的军营,让我看看孔明制定的作战地图,再帮我收集一下最近几日赤壁的天气情况?”

庞统点点头:“没问题。我今晚就带你去见孔明,顺便把天气资料给你带来。”

当晚,庞统悄悄把黄承彦带到诸葛亮的住处。诸葛亮见到黄承彦又惊又喜,连忙起身迎上前:“先生怎会在此?路途艰险,您一路辛苦了!”

黄承彦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扫过屋内简陋的陈设,又看向他眼下的青黑,心疼地说:“听闻你在柴桑受了委屈,我怎能坐视不管?阿丑在江夏也日夜牵挂你,让我务必来看看。”

诸葛亮心中一暖,将黄承彦扶到桌边坐下,又亲自为他倒了杯热茶:“劳先生和夫人挂心了。公瑾虽有猜忌,好在我已化解了造箭之难,只是这‘借东风’……”他话锋一转,眉头微蹙,“赤壁冬季刮东南风本就罕见,公瑾限定三日,分明是不愿让我好过。”

黄承彦接过茶杯,指尖轻叩桌面:“我已从士元口中知晓此事。你且把赤壁的地形图和近几日的气象记录给我看看,我早年研究过江域气候,或许能算出东南风到来的时辰。”

诸葛亮连忙从案下取出一卷地图和几本手记,递到黄承彦面前。

黄承彦展开地图,目光落在赤壁江面的标注上,又仔细翻阅手记中记录的风向、温度、水汽变化,指尖在纸面轻轻滑动,时而停顿思索,时而低声自语。

诸葛亮和庞统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出,静静等候。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黄承彦终于抬起头,眼中有了笃定的神色:“明日午后,江面水汽会因昼夜温差凝结成雾,雾散之后,气流会发生逆转——从酉时到亥时,必有东南风来袭,只是风力不算强劲,若要借风纵火,需提前做好准备。”

诸葛亮闻言,猛地攥紧了拳头,眼中闪过狂喜:“先生此言当真?若能借到东南风,赤壁之战便有胜算了!”

“我推算过三次,误差不会超过一个时辰。”黄承彦点头,又补充道,“不过此事需严格保密,若被公瑾知晓,怕是会再生事端。你明日可在南屏山搭建祭风台,故作‘作法借风’之态,既掩人耳目,也能让将士们信服。”

庞统也松了口气,笑道:“承彦兄这一招甚妙!公瑾本就信些玄学之说,见孔明‘作法’借风,即便心生疑虑,也抓不到把柄。”

三人又商议了许久,从祭风台的搭建位置,到如何配合东吴水军点火,再到风停后的撤退路线,一一敲定。

待黄承彦起身告辞时,已是深夜,诸葛亮亲自送他到门外,轻声道:“先生之恩,亮永世不忘。此战若胜,定当带阿丑来看您。”

黄承彦摆了摆手,眼中满是期许:“我不求你报答,只求你守住初心,莫要让天下百姓再遭战乱之苦。明日行事务必小心,若有变故,可让士元来城外的竹林找我。”

次日清晨,诸葛亮依黄承彦之计,带着数名随从前往南屏山,搭建起高约三丈的祭风台,台上摆着香案、令牌、符纸,一派“作法”的模样。

周瑜得知消息后,虽半信半疑,却也派了士兵在台下监视,想看看诸葛亮究竟能玩出什么花样。

午后,江面果然起了雾,雾气弥漫,能见度不足十米。

周瑜派去的士兵回报,说诸葛亮在台上闭目静坐,一动不动,周瑜心中愈发不屑,暗忖“不过是装神弄鬼”。

谁知到了酉时,雾突然散了,一阵微风从江面吹来,拂动了祭风台上的幡旗——那风竟是从东南方向来的!

士兵们惊呼出声,连忙跑回军营禀报周瑜。

周瑜正在帐中与将领们议事,听闻消息后,猛地站起身,脸色骤变:“怎会如此?难道他真能呼风唤雨?”

此时的南屏山上,诸葛亮感受到越来越强的东南风,心中激动不已,知道黄承彦的推算分毫不差。

他按原定计划,派随从快马前往周瑜军营,告知“东风已至,可即刻进军”,自己则悄悄从祭风台后侧下山,避开监视的士兵,向江夏方向撤退——他早已料到,周瑜见东风到来,必会派人来杀他。

果不其然,周瑜得知东风已至,既喜又妒,当即派丁奉、徐盛二将率军前往南屏山,务必斩杀诸葛亮。

可等二将赶到祭风台时,早已空无一人,只留下几面幡旗在风中飘动。

“让他跑了!”丁奉气得咬牙,“快追!他肯定还没走远!”

二将领兵沿着山路追赶,刚到山脚,却见前方竹林中走出一人,身着素色长衫,手持羽扇,正是黄承彦。

他拦在路中,神色平静地说:“二位将军请留步。孔明乃刘皇叔麾下重要谋士,如今赤壁之战在即,杀了他,岂不是断了孙刘联盟的根基?公瑾若真为东吴着想,当以大局为重,而非计较个人恩怨。”

丁奉、徐盛对视一眼,面露难色。

他们知道黄承彦在襄阳有声望,且与庞统交好,若是强行动手,怕是不好收场。

况且黄承彦所言有理,如今东风已至,正是破曹的关键时候,若真杀了诸葛亮,刘备那边必然震怒,联盟恐会破裂。

“先生所言极是,只是我等奉都督之命行事,若空手而回,恐难交差。”丁奉拱手道。

黄承彦笑了笑:“二位只需回禀公瑾,说孔明已前往江夏调度兵马,待战后自会前来赔罪。公瑾若有疑虑,可问士元,他会为我作证。”

二将思索片刻,觉得此事可行,便率军撤回军营。

待他们走远,黄承彦才松了口气,转身走进竹林——他知道,诸葛亮已安全撤离,接下来,便是要看赤壁之战的结果了。

三日后,赤壁传来捷报:孙刘联军借东南风之势,用火攻烧毁了曹操的连环战船,曹军大败,死伤无数,曹操带着残部向北逃窜。

消息传到柴桑,百姓欢呼雀跃,周瑜虽心中仍有不甘,却也不得不承认,诸葛亮的“借风”之举,是此战获胜的关键。

黄承彦得知捷报后,没有去见诸葛亮,而是悄悄离开了柴桑。

他站在江边,望着向东流去的江水,心中感慨万千——这场胜仗,虽解了当下之危,却也只是乱世中的一场波澜。

刘备与孙权的联盟,本就建立在利益之上,将来若荆州归属再起争端,怕是又会兵戎相见。

“先生,咱们接下来去哪里?回襄阳吗?”阿福问道。

黄承彦摇了摇头,目光望向江夏的方向:“先去江夏看看阿丑吧。她惦记孔明许久,如今胜仗已胜,也该让她安心了。”

说罢,他踏上一叶扁舟,顺着江水向东而去。

江风拂动他的长衫,远处的天空渐渐放晴,可他心中却隐隐觉得,这乱世的风雨,还远远没有结束。

建安十六年,刘备应刘璋之邀,率军入蜀,留诸葛亮、关羽、张飞驻守荆州。

黄承彦则带着妻子黄氏,在江夏城外的一处山谷定居,平日里依旧耕读采药,偶尔也会去荆州城看望女儿黄月英和女婿诸葛亮。

这年深秋,黄承彦正在院中晾晒草药,忽闻院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他抬头望去,只见一名浑身是血的士兵从马上摔下来,挣扎着向他爬来,口中喊道:“黄先生……快……快去救赵将军!赵将军在长坂坡被曹军围困,危在旦夕!”

黄承彦心中一紧,连忙上前扶起士兵:“你慢慢说,到底发生了什么?赵将军为何会在长坂坡遇袭?”

原来,曹操得知刘备入蜀后,派大将曹仁率领五万大军突袭荆州南部,赵云奉命率军三千前往抵御,却在长坂坡中了曹仁的埋伏。

曹军四面合围,赵云虽奋勇杀敌,却因兵力悬殊,被困在坡上的一座破庙里,粮草和水源都已断绝,随时可能被曹军攻破。

“诸葛亮先生如今在荆州城调度兵马,一时无法脱身,特让小人来请黄先生,您熟悉长坂坡地形,或许能想出办法救赵将军!”士兵说完,便因伤势过重昏了过去。

黄承彦不敢耽搁,立刻让妻子照料士兵,自己则带着阿福,牵了两匹快马,向长坂坡方向疾驰而去。

长坂坡他早年曾去过几次,那地方地势险要,坡上多是密林和沟壑,易守难攻,却也容易被困——曹仁选在此地设伏,显然是早有准备。

一路疾驰,傍晚时分,黄承彦终于抵达长坂坡附近。

他勒住马,躲在远处的山坡上观察,只见曹军的营帐密密麻麻地围在破庙周围,火把的光芒照亮了半边天,不时传来士兵的呐喊声和兵器碰撞声。

破庙的大门早已被曹军攻破,赵云的士兵们退守在庙内的大殿里,凭借残破的墙壁顽强抵抗,形势岌岌可危。

“先生,曹军太多了,咱们就两个人,怎么救赵将军啊?”阿福看着山下的阵仗,声音有些发颤。

黄承彦眉头紧锁,目光在坡上的密林和沟壑间扫过,忽然眼前一亮:“长坂坡西侧有一条暗沟,是早年山洪冲刷形成的,直通破庙后的枯井——我曾在那里避过雨,知道暗沟的入口。咱们可以从暗沟潜入破庙,再想办法带赵将军突围。”

说罢,他带着阿福绕到长坂坡西侧,在一片茂密的灌木丛中找到了暗沟的入口。

入口狭窄,仅容一人通过,里面漆黑一片,还散发着潮湿的泥土味。

黄承彦点燃随身携带的火把,率先走了进去,阿福紧随其后。

暗沟内高低不平,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不时要弯腰避开头顶的岩石。

约莫走了半个时辰,前方终于传来微弱的光亮——正是破庙后的枯井。

黄承彦熄灭火把,悄悄爬到井口,探头向外望去,只见庙内的士兵们大多已受伤,赵云手持长枪,站在大殿中央,身上沾满了鲜血,却依旧眼神锐利,死死盯着门口的曹军。

“赵将军!”黄承彦压低声音喊道。

赵云猛地回头,看到枯井中的黄承彦,又惊又喜:“黄先生?您怎么会在这里?”

“我听闻将军被困,特来相助。”黄承彦轻声道,“这枯井连通西侧的暗沟,可通往坡外。将军若信得过我,便带着剩余的士兵跟我从暗沟突围。”

赵云环顾四周,见手下的士兵已所剩无几,若再坚持下去,迟早会被曹军歼灭,当即点头:“多谢先生!我这就下令,让士兵们准备突围!”

他立刻召集剩余的士兵,交代了突围的路线,又让伤势较轻的士兵断后,掩护众人撤退。

黄承彦则从枯井中爬出来,带着赵云和士兵们悄悄来到枯井旁,依次进入暗沟。

就在最后几名士兵即将进入暗沟时,曹军突然冲破了大殿的防线,涌了进来。

“赵云休走!”曹仁的副将大喊着,挥刀向赵云砍来。

赵云回身一枪,挡住刀锋,厉声喝道:“先生快走!我来断后!”

黄承彦知道赵云武艺高强,却也担心他寡不敌众,连忙喊道:“赵将军,莫要恋战!我在暗沟外备好马匹,咱们速走!”

赵云点点头,虚晃一枪,逼退副将,转身跃入暗沟。

曹仁的副将追到枯井旁,见暗沟漆黑幽深,不敢贸然进入,只好派人去禀报曹仁。

等曹仁带着士兵赶来,派人下暗沟搜查时,黄承彦和赵云早已带着剩余的士兵从暗沟出口逃了出去,骑上黄承彦备好的马匹,向荆州城方向疾驰而去。

一路奔波,次日清晨,众人终于抵达荆州城。

诸葛亮早已在城门口等候,见到赵云平安归来,又看到黄承彦身上的尘土,连忙上前道谢:“先生又救了亮一命,也救了荆州一命!若非先生,子龙怕是……”

黄承彦摆了摆手,笑道:“都是为了荆州百姓,何谈道谢?只是曹仁虽退,曹操必然不会善罢甘休,你们还要多加防备才是。”

赵云也走上前,对着黄承彦深深一揖:“先生大恩,云没齿难忘!将来若有差遣,云万死不辞!”

黄承彦扶起他,目光望向荆州城内的街道,百姓们依旧安居乐业,只是他知道,这平静背后,藏着多少危机。

刘备入蜀已近两年,至今未归,荆州的归属问题,早已让孙权虎视眈眈;曹操又在北方养精蓄锐,随时可能再次南下——荆州,就像一座架在火上的城池,迟早会被卷入新的战乱。

“孔明,”黄承彦转身看向诸葛亮,语气凝重,“如今荆州三面受敌,你需多劝玄德公,早日定下联吴抗曹的长远之计,莫要因蜀地的利益,忽略了荆州的安危。否则,一旦荆州有失,蜀汉的根基,怕是会动摇啊。”

诸葛亮闻言,沉默片刻,缓缓点头:“先生所言极是。亮已多次写信给主公,只是主公入蜀后事务繁忙,至今未回消息。亮会再派使者前往蜀地,务必让主公重视荆州的局势。”

黄承彦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心中却依旧有些担忧。

他知道诸葛亮的才华,却也知道,在这乱世之中,个人的谋略,有时终究抵不过人心的猜忌与利益的纷争。

他只能默默祈祷,荆州能平安无事,女儿和女婿,能在这场风雨中,守住自己的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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