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被轻轻推开,一道穿着东厂太监服饰的身影闪入屋内,动作熟练而迅速,反手便将房门合上。
月光透过窗纸,隐约照亮来人的面容,正是白日里在承乾宫领命的那位大太监。
他目光阴冷地扫向床榻,看到盘坐其上的陆景,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
此人还没睡?
“陆先生,这么晚了还未歇息?”他尖着嗓子,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那就让咱家……送您一程,好好安息吧!”
话音未落,他身形暴起,五指成爪,指尖蕴含着凌厉的真气,直取陆景咽喉!
速度之快,角度之刁钻,显露出一品武者的扎实功底和一击必杀的决心!
然而,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陆景皮肤的前一刹那——
一只看似随意抬起的手,后发先至,精准无比地扣住了他的手腕!
那大太监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转化为难以置信的惊骇!
他感觉自己势在必得的一爪,仿佛撞上了一堵无法撼动的铁壁!
手腕处传来的力量,更是大得超乎想象!
他猛地抬头,对上了陆景那双在黑暗中亮得惊人的眼睛,那眼睛里没有半分睡意,只有冰冷的杀意。
“东厂的人?”陆景的声音平淡无波,却让那大太监如坠冰窟。
“你……!”大太监惊骇欲绝。
刚想运功挣脱并呼救,却发觉一股霸道无匹的真气,已然顺着对方的手掌,瞬间侵入自己体内,如同摧枯拉朽般瞬间封锁了他全身经脉!
他连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瞪大着眼睛,如同一条离水的鱼,浑身僵硬地被陆景提在手中。
陆景缓缓站起身,像是拎着一只小鸡仔,打量着手中面无人色的太监。
“南宫婉派你来的?”
陆景又问。
太监艰难的点了点头。
咔嚓。
陆景扭断了他的脖子。
陆景面无表情地看着手中已然气绝的东厂大太监,如同丢弃一件垃圾般,随手将其尸身收入空间戒指之中。
“我不去找你,你倒一次次自己送上门来。”陆景眼中寒光一闪,“南宫婉,看来上次的‘教训’还远远不够。”
他身形一动,悄无声息地融入夜色,方向直指皇后的承乾宫。
…………
承乾宫内,烛火通明。
夜已深沉,皇后南宫婉却毫无睡意。
她依旧穿着白日那身庄重的凤袍,端坐在寝殿内,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衣袖,心神不宁地等待着。
她在等那个东厂大统领回来复命。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迟迟不见人影,让她心中的不安如同潮水般蔓延。
“难道是失手了?不可能……区区一个文人……”她试图安慰自己。
就在这时,寝殿门外,一道被烛光拉长的身影映照在窗纸上。
南宫婉心中一喜,几乎是立刻出声:“进来!”
殿门被轻轻推开。
然而,当看清走进来的人时,南宫婉脸上的期盼瞬间凝固,化为极致的惊骇!
她瞳孔剧烈收缩,猛地从凤椅上站起,喉咙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发不出半点声音。
进来的人,根本不是她等待的太监,而是那个陆日京!
他怎么会在这里?
“皇后娘娘,深夜未眠,是在等什么好消息吗?”陆景缓步走近,脸上带着一抹令人心寒的轻笑,“看来,有些人总是需要被教训,才能知道什么事不该做。”
“你……你想干什么?!”南宫婉脸色煞白,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声音因恐惧而颤抖。
她想要高声呼救,但巨大的恐惧让她一时失声。
“干什么?”陆景冷笑一声,身形如鬼魅般倏忽上前。
在南宫婉即将喊出声音的前一刹那,一只大手已然捂住了她的嘴,将她所有的惊呼都堵了回去。
强大的力量和控制力让她根本无法挣脱。
陆景俯视着她因惊恐而睁大的美眸,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看来皇后娘娘看来是忘了自己那晚如何狼狈,还想对我动手?无妨,夜还很长,我有的是时间……帮您好好回想起来。”
“希望今晚之后,您不要再有什么其他小心思,不然,会更遭罪的。”
…………
翌日,日上三竿。
寝殿外传来侍女小心翼翼的请安声:“娘娘,您醒了吗?已是午时,可要奴婢伺候洗漱?”
南宫婉这才从浑浑噩噩的沉睡中艰难醒来。
刚一动弹,浑身如同散架般的酸痛便瞬间袭来。
昨夜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那些屈辱的画面让她脸颊瞬间血色尽褪,随即又因极致的羞愤而涨得通红。
她堂堂一国之后,母仪天下,竟在自己的寝宫里,被人给……!
“那个畜生!”
无边的恨意和杀意几乎要冲破胸膛,但紧随而来的,是更深沉的恐惧和无力。
“皇后娘娘?您……您没事吧?”门外久久得不到回应,侍女的声音带上了几分担忧。
南宫婉猛地回过神,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情绪。
绝不能让任何人看出异常!
“本宫没事!”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却依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先在门外候着!”
她挣扎着起身,忍着浑身的不适,快速而慌乱地整理凌乱的床铺。
然后又仔细检查了自己的着装,确保没有任何疏漏。
做完这一切,她已是气喘吁吁,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她深吸几口气,努力调整好面部表情,让自己看起来只是有些慵懒和疲惫,这才缓缓走过去,打开了寝殿的大门。
“娘娘。”侍女们恭敬地行礼,偷偷抬眼打量,只觉得今日的皇后娘娘似乎格外憔悴,气息也弱了许多。
南宫婉尽量维持着平日的冷淡语调,吩咐道,随即扶着门框,略显踉跄地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