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处理完那东厂太监的尸体,又将那昏迷的小宫女抱起,悄无声息地离开住所。
他在上书房区域寻了一处早已荒废、无人问津的破旧宫室,将宫女轻轻放在角落的干草堆上。
确保她无恙后,方才转身离去。
站在清冷的月光下,陆景略一思索,眼中寒芒闪动。
南宫婉个周铭既然已经对自己出手了,他自然不会就此罢休。
他身形如鬼魅般融入夜色,朝着大皇子周铭所居的宫殿方向潜行而去。
周铭和南宫婉的居所位置,他前两日便已特意查明,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宫殿外有侍卫值守,墙边亦有巡逻官兵定时经过。
陆景隐匿气息,寻得一个稍纵即逝的空隙,如一片落叶般,悄无声息的翻过高墙,落入院内。
他避开零星巡逻的内侍,精准地摸到了周铭的寝殿之外。
侧耳倾听,殿内唯有均匀的鼾声传来。
陆景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轻轻推开并未关死的房门,闪身而入。
只见周铭四仰八叉地躺在锦榻之上,睡得正沉,嘴角甚至还挂着一丝得意的笑容。
他仿佛正做着什么美梦,似乎对自己策划的阴谋即将带来的后果毫无担忧,更对即将降临的“回报”一无所知。
估计是以为吃定了自己,只等待明天起床能听到好消息。
陆景心念微动,将那具东厂太监的尸体,从空间戒指中取了出来。
尸体被他轻轻放置在了周铭的床榻边,正好对着周铭酣睡的面庞。
“希望明日醒来,这份‘大礼’能让你满意。”陆景拍拍手,对着熟睡的周铭无声地笑了笑。
至于直接杀了周铭?
他并非没有想过,但随即否决。
景帝子嗣艰难,若这唯一“正常”的皇子突然暴毙,必然引发轩然大波。
景帝很可能因此彻底疯狂,不计一切代价彻查。
事情很容易就指向自己,毕竟就自己和周铭有过冲突,可能反而会因小失大。
真正的罪魁祸首,是幕后主使——皇后南宫婉!
自己要报复,最好是报复她。
陆景不再多看周铭一眼,转身离去,身影再次融入夜色,这一次,目标直指南宫婉的承乾宫。
…………
承乾宫,寝殿内。
皇后南宫婉已然入睡,珠帘锦帐,熏香袅袅。
睡梦中的她,忽然没来由地一阵心悸,猛然惊醒过来。
“本宫这是怎么了?”她抚着胸口坐起身,柳眉微蹙,只觉得心中莫名地涌起一股不安,难以平息。
她起身下榻,赤足走到桌边,倒了一杯凉茶,轻轻啜饮。
冰凉的茶水划过喉咙,却未能驱散那缕不安。
“奇怪……”她鼻翼微动,似乎嗅到一股与平日不同的、极淡却异常独特的熏香气息,“这熏香……似乎不是本宫惯用的那一款……”
就在这时,一个低沉而威严的嗓音,毫无征兆地在她身后响起:
“皇后。”
南宫婉浑身猛地一震,霍然回头。
只见寝殿内侧的阴影之中,不知何时,竟站立着一个身影!
那人身着明黄色寝衣,身形轮廓……赫然是景帝!
南宫婉瞬间愣住了,美眸圆睁,一时之间竟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陛下?
陛下怎么会深夜突然出现在自己寝宫?
他不是已经一年多未曾……
“陛……陛下……?”她不确定地轻声呼唤,声音带着一丝恍惚和惊疑。
阴影中的“景帝”缓缓踱步而出,窗棂透入的微弱月光照亮了他半边脸庞,那面容、那神态,与真正的景帝一般无二。
只是嘴角挂着一抹让南宫婉感到些许陌生的、诡异的笑意。
“皇后,朕来了。”
“陛下,这么晚了,您怎么……”南宫婉心中的疑虑仍未完全打消,但眼前之人的的确确是陛下的模样无疑。
“朕大晚上来你这里,自然是让你侍寝。”景帝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意味。
“侍寝?”南宫婉心中先是涌起一阵难以置信的惊喜——陛下终于重振雄风了?
但旋即,又被更大的疑惑淹没。
陛下临幸后宫,向来规矩森严,需提前通传,以备沐浴更衣,怎会如此深夜突然驾临?
而且,陛下为何会选中久未承宠的自己?
“怎么?”景帝见她迟疑,迈步上前,伸手轻轻抬起她光滑的下巴,目光幽深地端详着她依旧美艳的容颜,“朕不提前通传,就不能来了?”
指尖的温度和略带轻佻的动作,让南宫婉身子微微一颤。
她连忙垂下眼睑,掩饰住内心的慌乱与疑惑,低声道:“自然不是,陛下想何时让臣妾侍寝,皆是臣妾的福分,只是臣妾未曾准备,恐失了礼数……”
景帝微微一笑,那笑容在月光下显得有些模糊不清:“侍寝无需准备什么,皇后只需……服从朕便可。”
说罢,他手臂一揽,竟是直接将南宫婉拥入怀中。
南宫婉猝不及防,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呼,双臂下意识地环住了“景帝”的脖颈。
如此近的距离,她能清晰地闻到对方身上传来的、属于男性的浓烈气息。
这气息让她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心慌意乱,脸颊发烫。
怎么回事?
自己并非未经人事的处子,为何今夜会如此紧张失措?
甚至……隐隐有些陌生的悸动?
她将这归咎于陛下突如其来的临幸和久未承恩的生疏。
景帝抱着她,走向那凤榻锦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