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锤鹫的脖子被镰刀咬断。温热的鲜血喷溅在两只猎狗身上。
军刀却仍不松口,直到确认对方没了气息,才摇晃着脑袋松开嘴。
它踉跄着走到镰刀身边,脑袋轻轻蹭了蹭同伴的肚皮,发出虚弱的呜咽。
镰刀舔了舔军刀脸上的伤口,转头望向仍在激战的主人,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吼声。
两只伤痕累累的猎狗对视一眼,又一次冲进了血腥味儿十足的战场!
这时的郝牛,抹了把糊在脸上的血沫,猎刀上还滴着新鲜的血。
刚解决掉的锤鹫的尸体,还在抽搐。
远处传来郝山郝水的怒吼和猎狗们的狂吠。
整个战场像煮沸的油锅,翻滚着死亡的气息啊!
他弯腰踹开尸体,余光瞥见一只锤鹫落在死去的野牛身上。
那畜生正用钩子般的喙撕扯着内脏,腐臭的血腥味混着内脏的黏液四处飞溅。
这只锤鹫还真是吃货啊!
它的同伴都在那打生打死,它还吃吃吃!
郝牛嘿嘿一笑,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猎刀带着风声劈向锤鹫脖颈。
嗤啦!
刀刃切开皮肉的瞬间,温热的鲜血如同喷泉般涌出,糊得他满脸都是。
连睫毛上都挂着血珠。
那只锤鹫,整颗脑袋都被切了下来!
“痛快!”
郝牛啐了口唾沫,刚要转身,头顶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长鸣。
他抬头望去,竟有四只锤鹫在空中排出诡异的阵型。
两只在上空盘旋,翅膀扇动带起的气流卷起沙土!
另外两只贴着地面,利爪擦着石头飞速滑行,激起串串火星。
它们这是配合作战来干我啊!
郝牛的脑子,一下子就冒出这个念头。
靠!
团队作战了这锤鹫!
一只锤鹫陡然就像离弦之箭般俯冲而下。
铁灰色的利爪,直抓他的眼睛。
郝牛本能地举刀格挡。
当!
金属碰撞一般,闪出火花,迸溅到了脸上,烫得他脸皮生疼,一下子,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这锤鹫的爪子,还真跟铁爪一样。
而这,是对方的诡计!
另一只锤鹫借着同伴攻击,导致崔牛眼睛睁不开的间隙,翅膀如同一面铁盾横扫过来。
郝牛只觉右臂传来一阵剧痛,猎刀当啷一声飞了出去,在地上滑出老远。
一下子,手臂都快抬不起来了。
而没了武器的他,像被拔了牙的老虎。
一颗心脏,瞬间提到嗓子眼!
锤鹫们哪会给他喘息的机会?
俯冲的那只,突然变向,利爪狠狠抓向他的面门。
郝牛猛地后仰,一下子摔在地上,后颈还重重磕在石头上。
眼前,金星直冒。
尖锐的爪子,擦着鼻尖划过,在他脸上留下三道血痕。
温热的血滴进嘴里,腥得发苦。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猛烈的影子闪过。
高山来了!
它从侧面凌空扑来,竟一口叼住锤鹫的爪子。
“嗷呜!”
高山发出凄厉的吼叫。
它不单单嘴巴立刻就被锋利的爪子划烂,还被锤鹫拖着,在沙地上划出长长的一道痕迹。
它却死不松口,犬齿深深陷进对方的皮肉,要把它的爪子给撕下来!
“高山!”
郝牛嘶吼着扑过去,拳头雨点般砸在锤鹫的脑袋上。
那畜生被揍得晕头转向,胡乱挥舞翅膀,利爪在他手臂上又抓出几道血口子。
缠斗间,另一只锤鹫突然从背后偷袭。
郝牛只觉后背一凉,来不及反应,肩膀已经被利爪贯穿。
剧痛让他眼前一黑,差点摔倒在地。
他赶紧从腰间抓起之前郝山丢给他的短刀,反手狠狠刺进身后锤鹫的腹部。
刀刃入肉啊!
腥臭的血喷涌而出,浇得他后背一片火热。
高山趁机再次发力,猛地一扯,竟生生扯断了锤鹫的爪子。
失去平衡的锤鹫发出一声惨叫,跌落在地。
郝牛顾不上肩膀的剧痛,扑上去骑在锤鹫身上,匕首疯狂捅刺。
一下!
两下!
三下!
直到那畜生没了动静,他还在机械地重复着动作,直到被高山咬住裤腿往后拽。
还剩两只锤鹫,仍在盘旋!
领头的那只,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郝牛,发出一声充满仇恨的嘶鸣。
郝牛抹了把脸上的血,握紧短刀,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来来来来!有种再来!”
郝水喊着,用力一划短刀!
而两只锤鹫,像两个黑色的幽灵,在空中忽高忽低兜圈子。
爪子带出来的充满杀机的寒光,时不时擦着他头皮掠过。
“来啊!有种下来!”
崔牛大喊,充满挑衅。
两只锤鹫像商量好了。
一只俯冲佯攻,另一只就趁机从侧面突袭,好几次利爪都擦着他喉咙过去。
郝牛不断闪躲后退,寻找最好的搏杀机会。
突然,他的后背突然撞上块凸起的岩石。
这一撞扯得伤口生疼,眼前又是一黑。
而头顶飞行的锤鹫,嘶鸣突然变了调,变得尖锐!
这是攻击信号!
郝牛本能地一矮身,左边那只锤鹫擦着他头顶掠过,翅膀的边缘,削得他头皮发麻。
郝牛一咬牙,紧紧握着的短刀就狠狠往上一捅。
噗!
温热的黑血溅了满脸,腥得让人作呕。
那只锤鹫发出垂死的惨叫,翅膀胡乱拍打,把郝牛扇得连连后退。
他拔出短刀,死死攥着不松手,
那畜生扑棱着翅膀栽倒在地,死了,见它太奶奶去了!
郝牛稍微松了一口气,可还没等他喘口气,头顶又传来凄厉的破空声。
“牛哥小心!”
这是郝山的吼声。
郝扭本能地侧头,却慢了半步。
右边那只锤鹫的利爪擦着他左眼划过,火辣辣的疼从眼皮炸开。
他眼前一黑,踉跄着要摔倒在地。
突然有人从侧面猛地撞过来。
是郝山!
猎刀带着风声捅进锤鹫的肚子,污血呼啦啦地喷了两人一身。
“牛哥!没事吧?”
郝山声音都变了调。
郝牛抹了把脸,指缝间全是血,不过万幸眼睛还在。
“死不了!”
郝牛嘿嘿一笑。
虽然受伤严重,但有空间灵气,很快就能好。
他扯下衣角,胡乱缠在肩膀上,疼得直咧嘴。
地上,两只锤鹫尸体还在抽搐。
黑血混着黄沙,把周围染成诡异的紫黑色。
远处,还传来郝水的怒吼。
郝山捡起郝牛掉落的猎刀,塞回他手里。
“牛哥,继续干啊!还有三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