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山谷深处,雾气常年萦绕,却掩不住山腹内一座大厅的肃杀之气。大厅最显眼处,摆着一座巨大的沙盘,黑褐色的细沙勾勒出大宛国的每一寸轮廓——连绵的山脉用青灰色石块堆叠,蜿蜒的江河以银线镶嵌,甚至连散落的村庄都用小木牌标记得清清楚楚,大宛国的地形山貌、江流水河乃至集镇村落,尽在这方寸之间。沙盘旁的大厅正中,挂着一幅与之对应的巨幅地图,墨迹勾勒的线条与沙盘遥相呼应,将战局的脉络铺展在所有人眼前。
指挥台上端坐着一个中年男子,身形清瘦,面容算不上魁梧,眉宇间却透着一股久经磨砺的刚毅。他手中握着一根细长的教鞭,低沉的声音透过空气传遍大厅,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他便是甄小庆。
“战王的意思是,我们不能再被动防守,要主动出击,直捣黄龙,一举消灭这股倭寇!”甄小庆的教鞭在沙盘上重重一顿,指向了倭寇盘踞的海湾地带。他的眼神锐利如鹰,仿佛能穿透层层雾气,直视敌人的心脏。
大厅内的将领们闻言,皆是精神一振。他们知道,甄小庆不仅是战王的智囊,更是这场战役的关键人物。他的每一个决策,都关乎着大宛国的命运。
“可是,甄先生,”一名将领犹豫道,“倭寇狡猾,且擅长海战,我们若主动出击,恐怕……”
“没有什么可怕!”甄小庆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坚定,“我们有战王的英明领导,有众位将士的英勇无畏,还有这沙盘和地图为我们指明方向。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就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将领们闻言,皆是热血沸腾,纷纷表示愿意追随甄小庆,共同为剿灭倭寇、保卫大宛而战。
三年前,甄小庆还是个初出茅庐的青年,在与小本子的浴血奋战中,与付战相识。那时的他虽年轻,却已在战火中练就了敏锐的洞察力。一次深夜交谈,付战至今记忆犹新——甄小庆谈及当前局势,条理清晰,目光锐利,直指要害。“目前小本子全国兵力不过三十万,”他当时眉头紧锁,语气里满是痛惜,“而侵入大宛国的不过十万兵马。可惜啊,大宛国朝政腐败,竟不战而降。若是我国那三十万军队能殊死抵抗,凭借地利人和,未必没有胜算。”
正是这番透彻的分析和不凡的谈吐,让付战认定他是可塑之才,破格提拔他为军中谋士。如今,昔日的青年已在战火中沉淀为能独当一面的指挥者。
此刻,甄小庆的教鞭指向沙盘上的一处城镇,木牌上清晰地刻着“丰城”二字。“这里是丰城,”他声音不高,却足以让在场的将领们屏息凝神,“小本子在此驻军约一万,另有皇家军三万依附,总兵力约四万。”
教鞭微微一顿,他环视四周:“我们以六万兵马合围此城,但围而不攻。”
话音刚落,旁边一位身材魁梧的将领赵虎眼睛一亮,忍不住开口:“甄先生,这是围点打援之计?”
甄小庆颔首,教鞭随即划向丰城周边的两处地点:“丰城被围,敌军在余庆、佟城的驻军必定出兵救援。他们的必经之路,就在这里。”教鞭重重敲在沙盘上一条被标记为“狼牙关”的狭窄通道,“我们在此设伏,以逸待劳。”
一位护国军的将军按捺不住激动,往前一步道:“若是此役能成,不仅能歼灭来援的数万敌军,更能重创小本子在大宛国的根基,动摇他们的军心!”
甄小庆看着沙盘上的局势,教鞭在丰城与狼牙关之间轻轻滑动,目光深邃:“正是。围点是饵,打援才是目的。丰城之敌被困,余庆、佟城必救,这便是我们的机会。”
大厅内一片寂静,只有将领们粗重的呼吸声和目光在沙盘与地图间流转的专注。荡山谷的雾气仍在缭绕,但这座大厅里,一场决定战局走向的谋划,已悄然成型。
赵虎紧握着虎符,仿佛能感受到战王的决心与期待,他声音坚定:“末将明白,定不负战王所托!”
其他将领也纷纷表态,誓要在此次战役中立下战功,为大宛国的安宁贡献自己的力量。
甄小庆微微点头,目光中透露出赞许:“好,诸位将军,此次战役关乎我大宛国的未来,望诸位能齐心协力,共克时艰。”
将领们齐声应和,士气高涨,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随着战王的一声令下,护国军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起来,一场惊心动魄的战役即将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