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过后,赵爷爷搬出竹椅放在院子里的老槐树下,孩子们围坐成一圈,听他讲过去榨油的故事。“早年没有机器,榨油全靠人力,几个人抱着大木槌轮流砸油槽,‘嘿哟’‘嘿哟’的号子声能传到村头。”赵爷爷用手比划着木槌的大小,眼里满是回忆,“那时候的葵花籽要先在大锅里炒得金黄,再倒进石磨里磨成浆,最后用稻草裹成油饼塞进油槽,砸一下才能渗出几滴油,金贵得很。”
乐乐听得入神,悄悄拿出画板,快速勾勒出赵爷爷说的“人力榨油图”,石磨、油槽、木槌的轮廓渐渐清晰。丫丫则攥着苏晓送的花籽,好奇地问:“赵爷爷,那时候的葵花籽油,是不是和现在一样香呀?”赵爷爷笑着点头:“比现在还香呢!那油里裹着炒籽的焦香、石磨的木香,拌凉菜、烙饼都绝了,当年村里谁家榨油,整个村子都能闻见味儿。”
下午的阳光变得温柔,苏晓提议带孩子们去花田深处看看。穿过成片的向日葵,花田尽头藏着一片小小的野生波斯菊,粉的、紫的、白的花朵点缀在绿草丛中,像撒了一把彩色的星星。“这里是我去年偶然发现的,”苏晓蹲下身,轻轻碰了碰一朵波斯菊,“春天播种向日葵的时候,不小心带了些波斯菊的种子,没想到长得这么好。”
朵朵立刻跑到花丛边,小心翼翼地摘下一朵白色波斯菊,别在丫丫的花环上:“这样丫丫的花环更漂亮啦!”毛豆则在花丛里追着蝴蝶跑,蝴蝶的翅膀是橘黄色的,和向日葵的颜色格外搭,偶尔停在花瓣上,像是花田里的小小逗号。浩浩抱着吉他坐在花丛边,指尖随意拨弄琴弦,波斯菊的香气混着旋律飘远,连风都变得慢悠悠的。
小默举着相机不停拍照,从不同角度记录下这片“秘密花园”。他发现有几只蜜蜂在波斯菊和向日葵之间来回飞舞,便蹲下来仔细观察,蜜蜂腿上沾着金黄的花粉,落在花瓣上时会轻轻颤动,像在跳一支小舞。“原来蜜蜂不仅喜欢向日葵,也喜欢波斯菊呀!”小默小声感叹,赶紧按下快门,把这有趣的瞬间定格下来。
晚饭前,孩子们跟着苏晓一起帮赵爷爷喂老黄牛。牛棚在院子的角落,老黄牛看到赵爷爷,慢悠悠地抬起头,尾巴轻轻扫了扫身子。苏晓把提前准备好的青草和玉米秆倒进牛槽,老黄牛低头吃起来,嘴巴咀嚼的声音“咔嚓”“咔嚓”的,格外治愈。“这头牛叫‘老黄’,跟着我快十年了,”赵爷爷摸着老黄的头,语气格外温柔,“春天耕地、秋天拉车,都是它帮忙,是咱们花田的大功臣。”
丫丫学着赵爷爷的样子,轻轻摸了摸老黄的耳朵,老黄温顺地蹭了蹭她的手,吓得丫丫赶紧缩回手,又忍不住笑着凑过去。乐乐则把老黄和赵爷爷的互动画了下来,纸上的老黄眼神温和,赵爷爷的嘴角带着笑,满是岁月静好的模样。
晚上,孩子们躺在帐篷里,听着花田的风声和虫鸣聊天。丫丫说:“等秋天收葵花籽的时候,我要和赵爷爷一起炒籽,闻闻赵爷爷说的焦香味。”朵朵立刻接话:“我要帮苏晓姐姐搬油饼,看看怎么把油从油饼里榨出来。”毛豆则惦记着煎鱼:“秋天的鱼肯定更肥,到时候咱们还要来河边钓鱼,用新榨的油煎。”
浩浩在帐篷外弹着吉他,《花田萤火》的旋律轻轻飘进帐篷,孩子们渐渐安静下来,伴着旋律进入梦乡。梦里,他们跟着赵爷爷炒葵花籽,跟着苏晓搬油饼,手里还拿着刚榨好的葵花籽油,油香裹着花田的气息,甜丝丝的。
第二天早上,孩子们收拾好行李准备返程。苏晓给每个孩子装了一袋新鲜的向日葵花瓣:“可以用它做书签,夹在书里,每次翻书都能闻到花田的味道。”赵爷爷则把自己炒的葵花籽分给大家:“这是今年刚熟的籽,炒得火候正好,路上当零食吃。”
车子驶离花田时,孩子们趴在车窗边挥手,赵爷爷和苏晓站在老槐树下,身影渐渐变小,直到变成远处的两个小点。乐乐把向日葵花瓣书签夹在画板里,花瓣的香气混着铅笔灰的味道,成了新的回忆标记。浩浩则抱着吉他,指尖轻轻拨动,一段新的旋律在车厢里流淌,这是他昨晚睡前想到的《花田回忆》,里面藏着这两天的所有美好。
回到城里,孩子们把花田的故事讲给爸爸妈妈听。丫丫妈妈用苏晓给的向日葵花瓣做了干花相框,挂在丫丫的房间里;乐乐把在花田画的所有画整理成一本“花田画册”,放在书桌最显眼的位置;小默则把照片洗出来,做成了一本相册,封面上写着“花田的夏天”。
八月中旬,苏晓发来消息,说花田的向日葵开始成熟了,花盘慢慢低垂,葵花籽变得饱满。她还拍了一段视频,视频里的赵爷爷正拿着镰刀,小心翼翼地收割向日葵,苏晓则在旁边帮忙把花盘剪下来,堆成一堆,像小山一样。“再过半个月就能炒籽榨油了,”苏晓的声音里满是期待,“你们要是有空,就来帮忙呀!”
孩子们看到消息,立刻在群里商量起来。浩浩说要写一首《榨油歌》,把炒籽、磨浆、榨油的声音都编进去;琪琪则在“花田诗集”里写下“花盘低垂的时候,就是油香飘来的日子”;乐乐则开始画“榨油图”,提前构思好炒籽的大锅、磨浆的石磨、榨油的机器。
九月初的周末,孩子们再次踏上了去花田的路。车子刚进村子,就闻到了炒葵花籽的香气,顺着香气往前走,赵爷爷家的院子里飘出阵阵焦香,原来赵爷爷正在大锅里炒葵花籽。“快来尝尝,刚炒好的!”赵爷爷看到孩子们,赶紧拿起一把炒好的葵花籽递过来,葵花籽外壳金黄,咬开后仁儿饱满,带着浓浓的焦香,好吃极了。
院子里堆着很多向日葵花盘,苏晓正在把花盘里的葵花籽抠出来,放进大竹筐里。“这些花盘要先晒两天,把水分晒干,炒出来的籽才香,”苏晓一边抠籽一边说,“抠下来的花盘也有用,晒干后可以当柴火烧,或者打碎了当肥料。”
孩子们立刻动手帮忙,丫丫和朵朵学着苏晓的样子抠葵花籽,手指很快就沾满了葵花籽的汁液,黏糊糊的,却一点也不觉得脏;毛豆力气大,负责把晒好的花盘搬到院子里,堆成整齐的垛;乐乐则坐在旁边,把大家抠籽、搬花盘的场景画下来,纸上的每个人都笑着,满是丰收的喜悦。
下午,赵爷爷带着孩子们去看榨油。榨油的机器在院子的另一角,赵爷爷先把晒干的葵花籽倒进机器的进料口,按下开关,机器“嗡嗡”地转起来,金黄的油渣从一边出来,清黄的葵花籽油则从另一边的管道流进油罐里,油香瞬间弥漫了整个院子。“这机器比以前的人力榨油快多了,”赵爷爷指着机器说,“但我还是喜欢用石磨磨浆,磨出来的浆更细,榨的油也更香浓。”
浩浩蹲在机器旁边,仔细听着机器的声音,偶尔用手摸一摸流出的油,油暖暖的,带着淡淡的香气。他拿出手机,把机器运转的声音录下来,准备编进《榨油歌》里。琪琪则在笔记本上写下:“机器转起来的时候,油香就来了,这是花田最幸福的味道。”
傍晚的时候,榨好的葵花籽油装了满满几大瓶。苏晓给每个孩子装了一瓶:“这是咱们一起榨的油,带回家给爸爸妈妈尝尝,让他们也尝尝花田的味道。”孩子们小心地抱着油瓶,像是抱着一份珍贵的礼物,油瓶里的油清黄透亮,在夕阳下泛着光。
晚饭是赵爷爷和苏晓一起做的,用刚榨的葵花籽油烙了油饼,炒了青菜。油饼刚出锅,香气就飘满了院子,咬一口,外酥里嫩,满是油香和麦香,孩子们吃得津津有味,不一会儿就把油饼吃了个精光。“这油饼比城里的好吃多了!”毛豆一边吃一边说,手里还拿着半块油饼,舍不得放下。
晚上,孩子们躺在帐篷里,听着院子里机器的余温和油香,聊起了秋天的花田。“等明年春天,咱们还要来播种,”丫丫说,“还要种更多的波斯菊,让花田变得更漂亮。”朵朵点头:“我还要帮苏晓姐姐抠葵花籽,比今年抠得更多。”浩浩则说:“我要把今年的《榨油歌》弹给大家听,还要写一首《丰收歌》,记录下今天的快乐。”
第二天早上,孩子们准备返程。赵爷爷把自己磨的玉米面分给大家:“用刚榨的葵花籽油烙玉米饼,也很好吃。”苏晓则给每个孩子装了一袋晒干的花盘:“可以用来装饰房间,或者当书签。”
车子驶离花田时,孩子们趴在车窗边挥手,赵爷爷和苏晓站在院子里,手里拿着刚炒好的葵花籽,身影渐渐变小。乐乐把装着葵花籽油的瓶子放在腿上,油瓶里的油轻轻晃动,像花田的波浪;浩浩抱着吉他,指尖拨动,《榨油歌》的旋律在车厢里流淌,混着车轮碾过土路的声音,成了最特别的返程背景音。
回到城里,孩子们把榨油的故事讲给爸爸妈妈听。丫丫妈妈用刚榨的葵花籽油烙了玉米饼,玉米饼的香气飘满了整个屋子,丫丫吃了两块还不够;乐乐把在花田画的“榨油图”贴在客厅的墙上,每次家里来客人,他都会骄傲地介绍这是自己在花田画的;小默则把榨油的视频剪辑好,发给群里的每个人,视频里的油香仿佛能透过屏幕飘出来。
十月初,苏晓发来消息,说花田的土地已经翻好,准备种冬小麦了。她还拍了一段视频,视频里的老黄正在田埂上吃草,赵爷爷则在翻好的土地里撒着麦种,苏晓在旁边帮忙,偶尔捡起地里的小石子。“等明年春天,小麦会长出绿油油的苗,到时候花田会变成一片绿色的海洋,”苏晓的声音里满是期待,“你们春天一定要来,看看绿色的花田。”
孩子们看到消息,立刻在群里约定,明年春天还要去花田,帮赵爷爷撒麦种,看绿色的小麦苗,听春天的风穿过花田的声音。丫丫在自己的“明年计划”里添上了“帮赵爷爷撒麦种”;朵朵则说要带自己的小铲子,帮苏晓捡地里的小石子;浩浩则说要写一首《麦田歌》,记录下绿色花田的美好。
乐乐拿出自己的“花田画册”,在最后一页画了一片绿色的麦田,麦田里有赵爷爷撒种的身影,有苏晓捡石子的样子,还有孩子们奔跑的背影。他在画册的扉页上写下:“花田的故事还在继续,我们的约定也不会结束,明年春天,我们再见。”
琪琪则在“花田诗集”的最后一页写下:“从春天的播种,到夏天的花开,再到秋天的丰收,花田藏着我们所有的快乐。明年春天,当小麦苗长出绿芽,我们会再次踏上这片土地,续写属于我们的花田故事。”
小默把今年在花田拍的所有照片整理成一本相册,封面上写着“花田的四季”,里面有春天的播种、夏天的花开、秋天的丰收,还有孩子们的笑脸。他把相册放在书桌前,每次写作业累了,就会翻开相册,回忆花田的美好,仿佛又闻到了花田的香气,听到了花田的声音。
浩浩则把今年写的《播种歌》《花田萤火》《榨油歌》整理成一本“花田曲谱”,每次弹吉他的时候,他都会弹起这些曲子,旋律里的花田仿佛就在眼前,孩子们的笑声、花田的风声、机器的运转声,都清晰地回荡在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