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哥哥,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周芷若轻声说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羞涩。
杨逍微微一笑,看着周芷若,温柔地回应道:“哦,什么问题呀?”
周芷若略微犹豫了一下,然后鼓起勇气说道:“你是不是喜欢我?”
杨逍听到这句话,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他没想到周芷若会如此直接地问出这个问题。他稍稍定了定神,说道:“你……你为什么有这种想法?”
周芷若解释道:“我是觉得逍哥哥你不会轻易地救女人,而且还把女人放在自己家里,悉心照顾,所以我才觉得你有可能喜欢我。”
杨逍笑了笑,说道:“你怎么就觉得我不会轻易救女人呢?保护弱小,可是我最喜欢做的事。”
周芷若摇了摇头,反驳道:“逍哥哥,你在撒谎哦。我和你相处的时间已经不短于五个月了,我还是了解你的,你的性格更倾向于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想让你去救陌生人,几乎不可能。除了一种特殊情况,那就是那个陌生人是女人,而且你喜欢她。”
“你……你不要胡思乱想。”杨逍有些紧张地说道,他没想到周芷若对他这么了解。
他顿了一下接着假装威胁道,“芷若,好好练武,如果今天我教你的招式你没学会,小心我有木棍打你屁股。”
“逍哥哥,你确定舍得这么做?”周芷若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娇嗔与试探。
她的这句话像一根羽毛,轻轻搔刮着杨逍的心弦。他一时竟有些无言以对,只能故作严肃地瞪了她一眼,但那眼神中,却没有半分怒意,反而充满了无奈与纵容。
就在这气氛暧昧而紧张的时刻,两道清脆的声音如同及时雨般传来,打破了庭院中的静谧。
“爹爹!”
杨不悔和杨令仪像两只欢快的小燕子,一前一后地跑了过来,脸上洋溢着兴奋与自豪的光芒。杨逍心中一松,顺势将注意力转向了她们,刚才的尴尬也随之烟消云散。
“不悔,令仪,怎么了?跑这么急,是不是又闯祸了?”杨逍笑着问道,语气中满是宠溺。
“才不是呢,爹爹!”杨不悔扬起小脸,神气地说道,“女儿今天救下了一个女孩哦!”
“哦?”杨逍眉毛一挑,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但随即又涌上一丝关切,“怎么回事,你们两个没受伤吧?”
“没有,爹爹你放心!”杨令仪拍着胸脯保证道,“那十几个恶徒被我和姐姐三两下就打跑了,他们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
看着两个女儿英姿飒爽的模样,杨逍心中满是骄傲。他哈哈大笑,揉了揉她们的头发,说道:“好,好,我的两个宝贝女儿真厉害,不愧是我杨逍的女儿!那你们救的女孩在哪儿呢?让我看看是怎样的女孩,值得我两个女儿出手相救。”
“我这就把她带过来!”杨不悔说完,转身就跑。
不一会儿,她便领着一个女孩走了回来。当那个女孩的身影出现在庭院门口时,杨逍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那是一个身形极为瘦弱的少女,看年纪与周芷若相仿,但样貌却令人心生怜悯。她左足跛行,走起路来一瘸一拐,背脊驼成弓形,仿佛背负着无形的重担。更引人注目的是她的面容,右目小,左目大,鼻子和嘴角也都有些扭曲,组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极为怪异甚至可以说是丑陋的面貌。她低着头,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显得局促不安,仿佛害怕所有人的目光。
“小昭……”杨逍心中默念出这个名字,思绪却如翻江倒海一般。
“这不是小昭吗?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说,因为我这个蝴蝶的存在,扇动了翅膀,连带着她的命运也发生了改变?时间线,果然已经乱了。”
这个念头在他脑中一闪而过,快得几乎无法捕捉。他身为一个来自异世的灵魂,自然清楚原着中小昭的身份和经历。她是紫衫龙王黛绮丝的女儿,而她来光明顶,是因为她母亲派她潜入明教,伺机偷取乾坤大挪移秘籍。
他走上前几步,用一种平缓而不会让人感到压迫的语气,柔声问道:“小姑娘,别怕。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你可知道,这里是明教的地盘,寻常人轻易不敢靠近的。”
他的声音仿佛有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那一直低着头的少女,终于慢慢地、小心翼翼地抬起了头。她那双大小不一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迷茫,以及一丝在绝境中抓住救命稻草般的希冀。她看着眼前这位气度不凡、眼神温和的男子,嘴唇哆嗦了几下,才用微弱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吐出了两个字:
“小……昭……”
与此同时,站在一旁的周芷若,也静静地观察着这个名叫小昭的女孩。她看到女孩的容貌时,心中也不禁微微一惊,但更多的,是一种同病相怜的怜悯。她知道,拥有这样一副容貌,在这世上行走,必定要承受比常人多数倍的艰辛与白眼。
她下意识地向前迈了一小步,站在了杨逍的身边,用同样柔和的语气对小昭说:“别怕,既然是不悔她们把你救回来的,这里就是你的安全之所。你先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事,我们会帮你的。”
小昭的声音很轻,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但她的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敲在在场每个人的心上。
“我……我今天…上山采药,之后我就莫名地被十几个男人嘲讽,殴打,幸得两位女侠相救,我才摆脱困境。”她说着,怯生生地又看了一眼杨不悔和杨令仪,眼神里充满了感激与敬畏。
杨逍继续问道,声音依旧沉稳,却多了一分审视:“那你知道这里是明教的地盘吗?寻常人避之不及。你的家人呢?他们放心你一个女孩家独自上山?”
听到“家人”二字,小昭的身体明显地颤抖了一下,她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掩盖了眸中涌上的悲伤。她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回答:“不知道,我只知道这里有我需要的草药。至于我的家人……他们都已不在人世了。”
这句话像一块石头,投入了平静的水面。杨不悔和杨令仪脸上的兴奋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同情。她们没想到,这个姐姐竟然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儿。
一直沉默旁观的周芷若,此刻再也忍不住了。她那颗柔软的心,被小昭的悲惨身世深深触动。她想起了自己孤身一人的过往,想起了在汉水舟中那无助的时光。同病相怜之感油然而生,让她忍不住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恳求:
“逍哥哥,她好可怜,无家可归,又身有残疾,独自一人在这世上该怎么过活?要不然……把她留下来吧。”
杨逍闻言,转过头,深深地看了周芷若一眼。他看到了她眼中的真诚与怜悯,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善良。他心中微微一动,一种难以言喻的暖流涌过。他发现,自己似乎越来越无法拒绝周芷若的请求了。
他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语气中带着一丝纵容:“既然芷若你都这么说了,我当然同意。”
随即,他再次将目光转向小昭,脸上的温和收敛了几分,恢复了那份属于光明左使的威严。
“小昭,”他缓缓说道,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你愿意住在这里吗?不过,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你留下来,可以,但得当丫鬟,做些力所能及的活,照顾芷若的起居。你可愿意?”
这番话,既是考验,也是保护。他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将她留在身边,而“丫鬟”这个身份,再合适不过。
小昭猛地抬起头,那双大小不一的眼睛里,瞬间迸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她似乎没想到自己能得到这样的机会,激动得嘴唇都在颤抖。她毫不犹豫地、用尽全身力气地回答:
“我愿意!”
她的声音虽然依旧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坚定与感激。她深深地、郑重地向杨逍和周芷若弯下腰,行了一个大礼。
“谢谢老爷,谢谢姑娘!小昭……小昭一定尽心尽力,绝不负老爷和姑娘的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