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怀桑眸子转了转,他可是知道这位蓝思追小朋友的身世的。兴许是有缘曾见过温卯问过这些问题,不过看着魏无羡明显要把这件事糊弄过去的态度,他便也就着魏无羡的话说道:“果真是年轻人,平日里见你还算老成,倒是难得一见你有这样的劲儿。”
魏无羡与聂怀桑三言两语就将思追的话归结到少年意气,除了什么都不知道的金凌之外,就连半知半解的江澄眼神都略微变了变。
不过江澄现在对温宁的容忍度都提高了,他还不至于和一个小孩计较。
蓝景仪将蓝思追挡在身后,笑盈盈地看着众位长辈,说道:“其实我赞同思追的想法,昨天晚上听师兄们的讲述,前辈们与穷奇都打的那么乱了,那温卯前辈也是一代名士,自然不会坐之不理,所以只有他出不来这一种解释了。”
魏无羡心中暗暗赞叹。景仪这反应实在是快,一下子便从思追一个人的想法变成了他们二人共同的想法了。
聂怀桑心里是知道蓝思追不是无地放矢,便说道:“你们说的也有道理,所以那温卯是真的出不来呀。”
“你管他出来出不来做什么,咱们本也不靠他。”江澄拧着眉说道。
“江宗主这话就不对了,若是有这先祖级别的人在,那打起来的话,胜算可就往上翻了几翻,也是最省心省力的法子。”聂怀桑笑着说道,并且有理有据的和江澄诉说着其中的利弊 ,“只是可惜这么有力的王牌咱们用不了。”
“你先别管着王牌不王牌的事儿,我现在百思不思其解的就是山海图的意思。”魏无羡从乾坤袋中掏出卷轴,在他们面前缓缓打开。
画中的世界很辽阔,但是其中的活物却很少,而且都是各自占山为王的那种,谁也不上谁的领地里去串门。
江澄和聂怀桑见过八荒笔,倒是第一次仔细打量着山海图。
卧在巨大岩石上的驺虞感受到了外面有人好奇的目光,懒洋洋的翻了个身,眯着眼睛向外看,哦,好像是魏无羡的那两个朋友。
这眼中的惊讶是在赞叹于自己这身美丽的皮毛吗?驺虞默默换了个姿势,更好的展现着自己皮毛的柔顺,身材的健硕。
昨天晚上大半夜的自己以为要进来一个同伴的,但是今天仔细嗅了嗅,并没有闻到新同伴的味道,想来是他昨天你以为错了。
聂怀桑他们的目光本来是落在载歌载舞的帝江身上,毕竟它这个颜色比较醒目,赤红如丹像一团火似的在河边蹦蹦跳跳,一下子便能注意到他。
但是后来他们两个注意到了,一直在变换姿势的睡熟了的大猫,江澄小声地问着:“这个睡觉的大猫是?”
“驺虞,祥瑞之兽,你可别说他像大猫,他是最爱哭鼻子的了。”魏无羡小声的笑他的二人解释。
“哭鼻子?”江澄微微皱眉这么个勇猛刚强的猛兽,居然是一只嘤嘤怪,好男儿就应该流血不流泪,这大猫儿真怪。
“哦,原来他就是那个拔毛的。”聂怀桑倒是想到了八荒笔,就是用驺虞的毛发做的,可以驱邪禳灾,祥瑞纳福的。
魏无羡点头,八荒比的事儿还真是多谢,要不然就整个羊毫都得费劲死。又得选好羊,又得吸收日月精华,又得淬炼,每一道工序都复杂繁琐,最后做出来的效果,还没有人家尾巴尖儿上的毛好用呢。
聂怀桑一脸疑惑地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待得到解答后,他便立刻收起了好奇心,开始专注于正事。他凝视着魏无羡,缓缓说道:“你说这山海图时而有反应,时而没反应,那么我们就应该把它当作一直有反应来对待。”
魏无羡闻言,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他心里很清楚这个道理,但问题在于,这是否意味着穷奇背后还有其他人在暗中相助呢?毕竟,一个穷奇就已经如此难缠,如果再加上一个帮手,那可真是让人头疼不已。
“我现在实在分不清,它到底是对穷奇本身有反应,还是对穷奇背后隐藏的东西有反应。”魏无羡苦恼地用手托着下巴,仿佛这样能减轻一些心中的烦闷。他头上的那根呆毛儿也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忧虑,微微向下弯曲,仿佛承载着千斤重担一般。
蓝忘机轻轻地抬手替他将呆毛扶直,强硬的替魏无羡分担着压力:“不管是什么,都要面对。”
魏无羡回头看蓝忘机,直直的闯进他目中的星河中,蓝忘机眼中有满目星河,但却被自己突如其来的闯入,惊起了闪闪星光,魏无羡将心中的忧愁都抛到一边,忧什么愁什么,左右自己有蓝湛陪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