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禁断之触边高速移动边变形的途中,子佑掂了掂虚危剑,突然一剑砍出,将才化出几道锋锐触须的禁断之触直接斩飞,他倒提过剑,不慌不忙地向嵌入破碎瓦片间的禁断之触走去,立在原地良久的卡露拉丝特突然暴起,向子佑连发三根子弹般的尖刺,子佑头也不回,尖刺的方向直接被界蚀扭向地面。
“我怎么……”卡露拉丝特迷惑地摇摇头,正欲说什么,子佑的声音打断了她:“我知道,有精神污染。你别乱动就是。”不过子佑也感到奇怪,混沌使徒怎么也会被精神污染呢,难道禁断之触连混沌使徒都能干扰吗?可惜,对越令者还是没用。
子佑又一剑劈出,灰色流光将禁断之触击向地面更深处,禁断之融再度高速旋转起来,强行脱离地面,尖端又扎向子佑。
嗯,搞清楚了,它的破坏力很强,速度很快,结构很坚固,不过也仅此而已。
集束型界蚀的光芒从子佑掌心蔓延到剑身上,这一剑锋芒毕露,直接将禁断之触斩成两半,禁断之触快速地四分五裂,化为阵阵烟尘消散。
很好,结束了。
子佑稍稍松了口气,于心中问艾塔琳娜:你们那边怎么样?
放心好了,没有大事,那个大家伙还浮在天上,它和城外的那些暗獠牙材质一样,但没有什么生物活性。艾塔琳娜回答,你呢?
干掉了,那个混沌使徒好像是被利用了,还留着,子佑说,我觉得雾夜梦是在做什么更危险的事情,她对血渊城发动突然攻击可能更是为了确保无人会打扰到她。
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消遣我们吗?
我一点都不清楚。灭绝人类、毁灭世界、称王称霸,或着单纯的恶趣味?根本无从知晓,不向外界透露一丝一毫真实想法,还是一个谨慎到了病态的地步的人,这是她最可怕之处。总之,先让我回去吧。
子佑说完,用剑指了一下卡露拉斯特。卡露拉斯特知道这个人的力量在自己之上,只能用愤怒的眼神瞪了子佑一眼以表示被命令的不满,然后老老买实地踏回了刚刚开启的空间通道中。
子佑正欲进入空间通道,忽然,无形的黑暗包围了他,将他拖向另一个空间。他握紧了剑,在心中呼唤了艾塔琳娜几次,都没有回应,他考虑了一下,还是没有利用界蚀脱身。
很快,一只手向他背后探来,子佑迅速回头,微微侧身,同时双手就势抓住那条手臂,用力一拽,直接将来犯者过肩摔了出去。那个人古怪地惨叫一声,嘻嘻笑着在黑暗中爬起身,打了一个响指,子佑周围的暗影兀然一变,他已置身于一个由黑色透明晶体构成的大型球体中,球体外是血红色的液体,液体中,由锋利黑色长鳞与暗红色眼泡被腐烂血肉黏连成的奇诡巨型鱼类正以令人不安的频率摆动浮肿的身体,痴愚地在水中浮动着。
他面前那个人喜悦地舔了舔嘴唇,尖笑一声道:“不错不错,看你的样子,好像变化挺大的?哈哈!”
“嗯,那是接近的,我的记忆恢复了,现在杀你轻而易举。”子佑眼前的这个家伙穿着一套与周围的可怕环境格格不入的黑色晚礼服,他瘦削而苍白的面孔透着压抑不住的兴奋。是侍决忺行。
此时见到这个家伙,子佑根本不高兴说什么。
侍决忺行紫色的眸子随着狂热的跃动变为血色,折射着妖艳的优雅,他咬了咬细长的、毫无血色的指尖,眼球来回扫视着子佑,“看着像精神了点,也更琢磨不透了,不过却更让我感到有趣了呢?会藏起獠牙的恶魔咬人的时候才更凶狠啊——”他的语气突然轻浮全无,低声说了几个字:“这把剑。”
子佑低头看了眼虚危剑,哈哈,虚危剑果然厉害,即使是侍决忺行这种极端的疯子也怕了嘛。
现在他们应该是在侍决忺行的世界里,虚危剑正不悦地跳动着锋芒,这里略显浑浊的空气仿佛因恐惧连流动时都绕过了它。
虚危剑和子佑的意识是贯通的,如锅子佑再多想几次,也许轻微的挥剑就能斩开这个小世界?子佑忽然想起了什么,瞳孔深处有一丝的阴影掠过,他手一颤,松开了虚危剑,虚危剑落地发出轻脆的一响,随后立即变为一道血红色与灰色夹杂的光芒注入他手掌中。
侍决忺行先是吓了一跳,然后狡黠地笑了笑。子佑眼中的异常被他的眼睛敏锐地捕捉到了,这让他非常、非常满意。
“你在愤怒?你在害怕?怕什么?你……”侍决忺行笑嘻嘻地凑近了子佑,子佑瞪了他一眼,虚危剑难以察觉地震颤了片刻,将他们与外界血海隔开的黑色晶体已经布满了裂痕,侍决忺行被逼得后退了一步。
“把我拖进来有什么事?只是找我玩的话,我现在没空和那些肮脏的东西接触。我只会全都切成碎片。”子佑的声音深处有类似嘶吼的声音,被勾起的某些记忆让他非常愤怒,以至于本应该情绪稳定的他都险些失控。他体表时隐时现的泣血的灰烬,令侍决忺行眼里他的形象有几分扭曲。
以虚危剑之本相斩落所有千目血鳞………轻而易举。
“别呀别呀!玩当然是想玩,但自然有重要的事情。”在怪诞的白皙皮肤上,兴奋与恐惧彼此交替着占据了这名混沌使徒的脸,他抽动着嘴角,缓缓说出几个字:“马上就到某些东西唯一复活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