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屠不仅在名单上,就眼前的情况看,他完全符合凶手的性格。
心眼儿比针鼻儿还小,而且他具备分尸的场所,也有嫁祸于文龙的犯罪动机。
最可疑的就是眼前周转箱里的那条猪腿!
这不由的让两人想起了董建设妻子那条没有被剔肉的腿。
那大腿根儿上因为长湿疹残留了一些疤痕。
而眼前的猪腿上也长了疮,跟董妻的腿有异曲同工之妙。
他们在苟屠的眼中都一样,都是残次品,都是不完美的。
一小片区域的瑕疵,在他眼中会被无限放大,所以苟屠把整条腿都扔了。
他肯定是凶手!
陆执移步到他侧后方,不动声色地问道:“能看看你平时杀猪的地方吗?”
闻言,苟屠得意的神色一收,眼中带着些许的疑惑。
此时,他才注意到对面的两人注意力似乎不在肉上。
而且他们的手……竟然不约而同的摸向了腰间。
“咕咚——!”
喉咙发干,苟屠不由得猛咽口水。
“那没什么好看的,里面都是猪血和水。”
见两人依然不为所动地紧盯自己,苟屠突然一个转身向着身后跑去。
狗东西,果然是你!
苟屠的速度快,但是也快不过已经做好抓捕准备的两人。
几乎在他转身的瞬间,陆执一个弹跳已经朝他扑了过去,膝盖顶到对方后背上。
犹如重锤般,将其狠狠地压在身下。
卷卷立刻上前,掏出手铐给他拷了个结结实实。
看到两人有所动作,郑义等人也是立刻上前,帮忙制服嫌疑人。
苟屠被按在地上,面色从仓惶逐渐变得扭曲癫狂。
他也不挣扎,只一味的冷笑。
听得卷卷瘆得慌,猛踹他的腿弯让他闭嘴。
见苟屠已经没有逃跑的可能,陆执心情沉重地推门到了肉铺后面的屠宰室。
刚一进门,大量的系统提示轰得陆执脑袋跟要炸了一样。
一长排的排水道,跟死亡视角中看到的场景一模一样。
大量的血液 、毛发、案板上残留的皮肉、惊液……
都在昭示着这里曾经发生过怎样血腥的屠杀。
当看到有惊液的时候,陆执也确定了之前的猜测。
苟屠的确侵犯过董建设的妻子,就在这张肮脏的室内肉案上。
远远地,见陆执戴上手套将一把剔骨刀放进证物袋里,苟屠突然阴狠地大笑起来。
他的眼睛因过于激动血红如野兽,那笑声更是让人不寒而栗。
“笑p啊你。”卷卷不满地斥责,又是一脚踹上去。
苟屠身形踉跄,冷笑着炫耀起来:“你们不知道吧?杀人和杀猪也没什么分别。”
“他们都该死,不配做人!”
见他死不悔改的样子,陆执语气冰冷:“该死?”
“他们做了什么让你觉得该死?”
嫁祸于文龙或许是因为于家肉铺生意好,苟屠早已嫉妒得面目全非。
那董建设家呢?
董家所在的墨东村离着墨南村还有段距离,跟于家不同,两人也不是同行。
且不说董建设和董妻,董文博和董文韬还是两个小孩子。
稚子何辜。
到底是什么原因,会让苟屠预谋已久,屠戮了董家满门?
闻言,刚才还满脸不屑的苟屠却是选择闭口不言。
反反复复地就是那几句:“他们该死!”“他们活该!”“他们不配做人!”
但是具体到作案动机,却是只字不提。
最后,苟屠看着肮脏地案板,眼神变得疯狂且炙热。
“在案板这里的时候,我可太爽了。”
那一刻,在他眼里,董妻跟他抓回来的猪没有任何分别。
脑海中浮现的全是案发当晚的刺激场面,令苟屠看起来有些癫狂。
他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肥厚的嘴唇,似乎在回味,似乎在享受。
“我当着那个傻b的面,强间了他老婆。”
“我很满意。”
“女人跟母猪……还是有点儿区别的。”
“为了奖赏她,我最后才对她下手。”
“我低头看着她喷血,血溅到我脸上,还是热的。”
他说完竟然猖狂地大笑起来,没有任何的道德感和愧疚之心。
似乎知道自己杀了死人,必死无疑,苟屠正在享受他最后的一丝“辉煌战绩”。
“啪——!”
陆执抬起手,铁板一样的巴掌狠狠抽到了他脸上。
“哈哈哈哈哈哈——!”
苟屠嘴角带血,阴狠冷笑。
“啪——!”
“哈哈哈——!”
“啪——!”
“哈——!”
“啪啪啪——!”
苟屠笑不出来了,他的脸火燎燎的生疼,一扯嘴角跟过电一样麻。
警方众人看着肮脏的屠宰室,耳边仿佛听到了董家四口绝望的哀嚎。
那不是单纯的杀戮,那是带着戏弄的虐杀。
眼前三观扭曲的苟屠,直到此刻还沉浸在杀戮的快乐里。
董家人在亲眼目睹了亲人死亡的之后,该是怎样的恐惧?
等待……比死亡更加煎熬!
“太变态了……”
卷卷受不了了,胃里一阵恶心。
技术员赶到了现场,开始提取大量的证据。
苟屠的肉铺被黄色警戒线围了起来,村民们听到动静纷纷过来围观。
陆执两人重新找于文龙的父母询问情况。
看到一群警察把苟屠家围了的时候,于文龙父母肉都顾不上卖了,随大流的站在人群里看热闹。
当问及苟屠跟两人和于文龙是否结怨的时候,于家父母一脸蒙圈。
“没啊。”
“大家就是普通的邻居,赶集的时候我们的摊位还挨着呢。”
“这么多年也没红过脸。”
陆执更加肯定了之前的猜测,所谓仇怨,或许只是苟屠单方面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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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城区刑警大队,苟屠被带回来后,就被晾到了审讯室里。
屠宰室里发现了大量的生物痕迹,他的面包车和电动三轮车上,也有董家四口的毛发和血液残留。
苟屠的罪行已经昭然若揭,即便没有他的口供,也足以将他钉死在审判台上。
老白终于从监控中解脱出来,以最快的速度调查出了苟屠的身份资料。
“苟屠,36岁,青鸟人。”
“目前单身,父母早已病逝。”
“之前结过两次婚,因为家暴把媳妇给打跑了,两人离了婚。”
“那之后又花了重金找了个离异的媳妇,不出一年他又原形毕露,喝了酒又把人给打跑了。”
“从那之后没人再敢把女儿嫁给他,他一直单身到现在。”
卷卷感觉鼻子都气得冒烟了。
“我靠,还是个死家暴男。”
老白皱眉道:“除了打老婆外,苟屠并无其他的前科。”
“他从成年开始就一直在村里屠宰生猪,干了快20年了。”
陆执望着苟屠审讯室的方向,喃喃自语道:“董家到底怎么得罪了这个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