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统被软禁在江夏赵云的破阵血屠营中,不能脱身。
马良带着庞统的亲笔书信,赶赴襄阳之后,立刻召集蒯、黄、庞三大士族:
“我主大乾皇帝已经采纳了凤雏先生的计谋,限定襄阳三日之内,交付所有的战船和铁索,并运往江夏!”
“因我主公款待凤雏在江夏盘桓几日,又恐你们心中存疑,所以这里有凤雏的亲笔信一封,交由你们过目。”
马良掏出庞统的书信,递在了庞德公的面前。
庞德公拆开细看,果然是庞统的笔体!
三家士族互相传阅,互相对视了一眼,彼此会意:
“看来凤雏的毒计已然得逞了!”
“但周不疑如此急不可耐的要我们运送战船和铁索前往江夏,其中难道另有蹊跷?”
“虽然有书信在这里,但是凤雏不在,终究让我们难以安心……”
庞德公和黄承彦、蒯越等都是心思缜密、老奸巨猾的狐狸。
马良似乎看透了他们的心思,忽然长身站起,向着三人深施一礼,唉声叹息道:
“因江东孙权突然劫走了尚香皇后,我大乾帝国颜面扫尽。”
“我主公急不可耐的想要进攻江东,却又苦于缺乏战船,且新招募的兵马,不习水战。”
“所以才央求凤雏和诸位竭尽全力,助我大乾度此难关。”
“我主公已经承诺,事成之后,册封凤雏先生为一字并肩王,你等众人,自然也亏待不了,到时候少不了封侯之位!”
庞德公哈哈大笑,拍着胸脯保证:
“大人只管放心,用不了三天,明日黄昏时候,我们便可把所有的战船和铁索整备完毕,运往江夏!”
“最多十天!”
“十天之内,若不能把所有的战船铁索运抵江夏,你就拿我们三个是问!”
黄承彦也扶着拐杖站起身来,笑的合不拢嘴:
“非但如此,所有运输所需的车马和民夫,皆由我们三家来负责,不需要大人出一个铜板!”
蒯越竭尽全力控制着澎湃的内心,站起身来向着庞德公和黄承彦说道:
“我们还是尽快回去准备才是,莫要在这里耽搁功夫了。”
庞德公和黄承彦会意,三人向马良告辞,出刺史府离去。
“真是天助我荆州!”
“这一下,周不疑想不死都难了!”
宽阔的车厢里,三人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庞德公撇着嘴一脸的嫌弃:
“周不疑还想封我们的爵位呢,他哪里知道自己的性命只在月内,到时候说不定还是我们的阶下之囚呢!”
“哈哈哈!”
黄承彦用拐棍杵着车厢的地面,颠儿颠儿的笑着:
“可算是有盼头了!”
“我们被周不疑欺负了这么久,也该轮到咱们翻身做主了!”
“真到了那一天,我要亲自提拐棍去抽他八十拐棍,以解我心头之恨!”
蒯越用手掌拍着自己的膝盖,压抑不住心中的兴奋:
“周不疑限我们三日之内准备妥当?”
“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今天便发出去了!”
“早一天发出去,他周不疑便能早一天败灭,咱们也就能早一天重见天日了!”
荆州士族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瞬间都来了精神。
他们催促工匠,连夜把剩余末尾的工序完成,并准备车马和民夫。
果然!
次日上午的时候,数百辆马车搭载着战船和铁索,浩浩荡荡的出了襄阳,往江夏进发!
马良独身一人站在城门楼上,看着长长的运输队伍伸向远方,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你们真的以为,你们已经胜券在握了么?”
“哼!你们的浩劫才刚刚开始而已!”
“十天之后,你们就会知道,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
三天之后,所有的战船送抵江夏!
战船放入江水之中,以铁索首尾相连,船面上以厚重的木板搭成平地。
滔滔江水从船下过,上面不但可以跑马操练,甚至连马车也能畅行无阻!
“哈哈哈!”
“果然精妙啊!”
黄忠纵赤兔马在战船上往来飞驰了一圈,单手提刀仰面大笑:
“俺不通水性,更不习水战,原本以为征伐江东是没有俺的份儿了!”
“如今看来,等开战之日,这先锋之职,俺也能到主公的面前争取了!”
“哈哈哈!”
“驾!”
黄公一夹赤兔马,嘶鸣声中,又往前冲了出去。
……
高坡上,周不疑站在江风中,任凭衣袂被江风吹拂飘摆,卓然风姿如临江之散仙。
西北风!
“先生。”
赵云放轻了脚步,缓缓的走到周不疑的身旁。
周不疑指着江面上往来飞奔的黄忠和那些欢呼雀跃的骑兵:
“子龙,你看!”
“凤雏就是凤雏,有这条妙计,让我们的骑兵踏水如履平地,倒是省了许多麻烦!”
赵云微微蹙眉,低声说道:
“先生,这凤雏曾入曹营,成为曹操五大谋士之下第一人。”
“可是他却又临阵倒戈,陷曹操于绝地。”
“曹营兵败,他转而来投先生,竟也谈笑自若……”
“似此反复无常,毫无忠贞廉耻之心的人,先生还是该防之才是。”
周不疑面带微笑,手指着那些在战船上列阵操练的骑兵,鼓掌赞道:
“铁索连环!”
“一夜之间,长江天堑竟成开阔通途,多好的计略!”
“等我把所有的战船全部铺上江面之后,就是一条可通南北的大桥了!”
赵云见先生满脸的喜悦,似乎还是没有领会自己的意思,便又接着说道:
“还有……”
“这数百只战船,他庞统才执掌襄阳不到半月,怎么能造的出来?”
“除非是早有预谋,早有准备的了!”
“早前的时候,先生也说他有二心,为何现在却反而对这样一个心怀叵测之人的献计,不作丝毫的防备了呢?”
周不疑缓缓回头,看着赵云一笑道:
“那依你看,有何不妥之处么?”
此时,西北风愈大,吹的赵云立足不稳,往前抢了两步。
“不妥之处?”
赵云稳住身形,仰头看了看风向,心中的那份狐疑,终究还是没说出来:
“倒也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之处……”
周不疑一探手,凌空抓住了一面被风卷过来的角旗:
“天有不测风云,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