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阡陌和云桃夭点了点头,为了保险起见,云桃夭从芥子袋中取出一节绳索,绑在了自己的齐阡陌的腰上,这样就算真的被暗流卷走,两人也不会被分开。
莱恩的手下不能都下去,只有之前对云桃夭表露不满的那个手下跟着莱恩的云桃夭他们进入了深渊。
刚进入深渊的时候还好,虽然暗流涌动但云桃夭和齐阡陌都没有感觉到什么压力,但是很快,云桃夭便感觉到了一股阻力将将她往外推,还有暗流想要将她卷走,不过,云桃夭和齐阡陌还是强撑着压力往前走。
又走了一会,阻力更强了,几乎到了寸步难行的地步,齐阡陌已经脱力完全是靠云桃夭拉着,倒是莱恩和那个属下没有任何阻力似地往前走,走了一会见云桃夭他们没跟上便停下了,转头看去就见云桃夭被暗流冲的身形不稳,而且云桃夭明明在用力向前却难前进半步。
“王子,我们要帮帮他们吗?”那个属下问道。
莱恩双手环抱于胸前看着摇了摇头:“不用,这是巫师的考验,不然你以为为什么不是什么人都能见巫师。看着吧,这点压力对她而言不是什么难事。”
努力了一会,云桃夭算是看出来的,这就是故意的。云桃夭看了眼呼吸有些急促的齐阡陌,拉了拉腰间的身子,将齐阡陌拉到自己身边揽住了齐阡陌的腰,另一只手召唤出寒霜插入一侧的石壁上,稳住了自己的身形。
云桃夭合上了眼睛,全身的灵力涌动,寒气肆虐,云桃夭的身体一点点冷了下来,寒霜插入的那片石壁也覆上一层寒霜。
瞧着眼前的而变化,莱恩暗叫了一声不好,就要上前去阻拦云桃夭。可是,莱恩的动作终究还是慢了。
云桃夭猛然睁开了眼睛,眼底泛着碧绿色的寒光,仅仅只是那一瞬间,涌动暗流瞬间就被冰封住,寒冰覆盖的速度极快,不过几个呼吸间就越过了莱恩和莱恩的手下,直朝深渊底下而去。
“姑娘,住手,海洋受不了你的寒气!”莱恩冲着云桃夭喊道。
然后云桃夭并没有理会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眼底碧绿色的光芒闪烁。
“阁下手下留情。”一道沙哑而又苍老的声音响起,从深渊底部穿出。
那声音仿佛是被岁月侵蚀过一般,沙哑而苍老,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沧桑感。它像是从一个遥远的地方传来,穿越了时间的长河,让人不禁想起那些已经逝去的日子。这声音中似乎蕴含着无尽的故事和经历,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了千锤百炼,显得格外沉重和有力。
云桃夭的眸子动了动,碧绿色的光芒敛去,冰封的进度也停了下来。
“为了防止有人打扰,不得不出此下策,还望阁下能够见谅。”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
云桃夭微微颔首,松开了握着寒霜的手,抬手覆上冰面不过几个呼吸间深渊就恢复了正常,只是暗流和那股阻力都消失了。
云桃夭收了寒霜,随后便朝深渊底下而去,完全没有理会呆愣在原地的莱恩。
莱恩只觉得震惊不已,云桃夭瞧着不大但对自己灵力的控制达到了恐怖的地步,至少莱恩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能够将自己灵力手放自如的存在。原本莱恩以为云桃夭会震碎那些寒冰,他都想好了到时候派人来打扫,但是云桃夭却是直接收回了寒冰,一般人可做不到这些。
等莱恩反应过来的时候,云桃夭和齐阡陌已经来到了巫师的门口了。
巫师已经等在了门口。这位巫师的装扮显得神秘而诡异。她身穿一件宽松的黑色袍子,仿佛整个身体都被袍子所吞噬,让人难以看清他的真实身形。袍子的质地看起来有些粗糙,却又给人一种沉甸甸的感觉,仿佛其中蕴含着某种强大的力量。
巫师的头部被一顶巨大的兜帽所遮盖,兜帽的阴影几乎完全遮住了他的面容,只露出一双眼睛,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宛如夜空中的两颗寒星。这双眼睛透露出一种冷漠和疏离,让人不禁心生敬畏。
瞧见云桃夭落在自己身前,巫师侧身让出一条路来:“阁下,请。”
云桃夭便带着齐阡陌进了屋子。
巫师让云桃夭扶着齐阡陌在床上躺下,随后抬手搭在齐阡陌的脉搏上,瞬间,巫师的眸子动了动,最终归于平静。
巫师收回了手,道:“他中了情蛊,看来公主还是动手了。”
“嗯,”云桃夭应了一声,“这蛊巫师可解的了?”
巫师摇了摇头:“我解不了,或者说情蛊无解,他能保持理智撑到现在已是不易。”
“那往后他会变成什么样子?”
“他将会深深地爱上那个给他下蛊的人,这种爱如同深海中的漩涡一般,将他紧紧地卷入其中,无法挣脱。他会被这种情感所征服,心甘情愿地留在那片广袤无垠的大海之中,仿佛这片海洋就是他的归宿。
为了能够与那个人长相厮守,他甚至愿意放弃自己曾经拥有的一切。他不再留恋陆地上的繁华世界,不再珍视自己的过往和身份,而是毅然决然地选择成为一名鲛人,与大海融为一体。
他会用自己的鱼尾在波涛中穿梭,感受着海水的温柔抚摸;他会用自己的歌声与海浪共鸣,倾诉着对那个人的无尽爱意。在这片蓝色的世界里,他将忘却尘世的纷扰,只专注于与心爱之人的相伴相守。最后完全沦为下蛊者的附庸。”巫师用平静的声音说道。
云桃夭看着齐阡陌,眼神中透出着心疼,忽然眼神一变,眼中迸发出浓浓的杀意。
“阁下若是杀了公主,他也活不了了。”巫师似乎是瞧出了云桃夭的意图,巫师开口说道。
云桃夭只能闭了闭眼,敛去眼底全部的杀意,问道:“那,可有别的办法?”
巫师沉默了一会,起身走到一个柜子前从里面拿出一个琉璃制成的盒子,来到云桃夭面前,道:“这是忠情蛊,顾名思义,往后只能忠情于一人,一旦变心便会立刻爆体而亡。”
云桃夭看着那恶心的虫子,皱了皱眉看向巫师。
“将此虫种入他体内,忠情蛊会吃掉情蛊。不过,需要他挚爱之人的血唤醒,往后他只要变心,便会立刻爆体而亡。”巫师顿了顿,“不过,吃掉情蛊的这个过程会极其痛苦,比情蛊发作还要痛苦,若是承受不住,也会爆体而亡。”
云桃夭皱眉,她不清楚扶桑能否解除情蛊,可就算扶桑能够够解蛊,眼下齐阡陌也等不到了,忠情蛊是唯一能够救齐阡陌的办法,可,云桃夭担心齐阡陌承受不住,她也舍不得齐阡陌受那噬心之痛。
“可以。”忽然一道虚弱的声音响起。
云桃夭听到那声音立刻坐到了床边握住了齐阡陌的手:“你都听见了?”
齐阡陌点了点头:“我不怕那噬心之痛,也永远不会变心,我只怕忘了你。夭夭,我的妻,今生今世,永生永世,都只会是你,让巫师动手吧。”齐阡陌抬手覆上云桃夭的脸,声音虽然虚弱但也难掩声音中的柔情,泪水,顺着脸颊滑下。
瞧着齐阡陌的泪,云桃夭的眼眶也瞬间蓄满泪水,云桃夭扬了扬头不让泪水留下,随即,云桃夭笑了起来,俯身在齐阡陌唇上落下一吻道:“好,无论多么痛苦,我都陪着你。”
云桃夭起身来到巫师身边,接过那琉璃盒子,右手一抬手中便出现一把匕首,云桃夭毫不犹豫地划破了自己的手腕,鲜血滴落在那虫子身上。
原本一动不动的虫子在接触到鲜血的一瞬间便开始疯狂的扭动着自己的身子,好像是因为吸收到鲜血而兴奋。约莫过了一刻钟的时间,那虫子才停下。
巫师端着琉璃盒来到齐阡陌身边,划开了齐阡陌的手腕,将肉虫放在了齐阡陌的手腕处,似乎是感受到什么似地,肉虫拼命地往齐阡陌手腕的伤口处钻。
一开始,齐阡陌对这种感觉并没有太在意,毕竟在他的生活中,偶尔会有一些小疼痛或者不适,他通常都能忍过去。然而,没过多久,他就意识到这次的情况有些不同寻常。
突然间,一阵剧烈的疼痛从他的手腕处袭来,这疼痛犹如被千万只蚂蚁同时叮咬一般,让齐阡陌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他紧紧握住手腕,试图缓解这种剧痛,但这丝毫没有起到作用,反而让疼痛更加剧烈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股剧痛开始逐渐蔓延,先是小臂,然后是大臂,再接着是肩膀,最后竟然一直延伸到了胸口。每一处被疼痛侵袭的地方都像是被火烤一样,灼热难耐,让齐阡陌几乎无法忍受。
他的额头开始冒出冷汗,身体也因为疼痛而微微颤抖着。他咬紧牙关,拼命忍住不叫出声来,但那股剧痛却像是故意要折磨他一样,不断地在他体内肆虐,让他觉得自己仿佛快要被撕裂成碎片了。
云桃夭心疼极了,来到齐阡陌身边握紧了齐阡陌的手,一点带你输送着寒意,希望能帮齐阡陌减轻些痛苦,似乎是有了些用处,其恰纳摩平紧了一些,但是很快,齐阡陌的身体又开始颤抖起来,那再次席卷而来的疼痛感似乎更加强烈,齐阡陌咬紧了牙关就是不出声,很快便由丝丝鲜血顺着嘴角流出。
“阡陌,阡陌,你松嘴,别咬自己。”
“阡陌,别怕,我在这里,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阡陌,我爱你,很爱很爱你。”
这种疼痛足足持续了一个时辰,最终齐阡陌脱离,失去意识昏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