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墨潮蚀境
青龙柱青光渐隐时,光茧领域边缘漫出粘稠黑液 —— 黑液沾冰面就染墨色,霜晶遇之悄无声息粉碎,连空气都透着腐朽气息。轩辕长老掷玉珏悬领域上空,金辉撑开十丈净地,光纹里还裹着四象的微光。姜清雪将星环草植根冰层,草叶脉络亮银芒,黑液流经时竟自行绕开,似怕这生机之力。
赤霄臂膀虎纹灼热发烫,天诛剑鞘震落细碎冰尘,尘粒落地凝微型白虎浮雕,浮雕额间 “监兵” 纹还泛着淡光。领域中央的光茧开始脉动,茧壳每跳一次,四周黑液就汹涌几分,有次剧烈收缩时,一块甲片突然剥落,露内里流转的鸿蒙紫气,紫气遇空气就凝成细小星点。
“退后!” 轩辕长老厉喝示警,可三名药王谷修士避之不及,衣摆沾到飞溅的黑液。自足底开始的石化飞速蔓延,不过瞬息就化作三尊面带惊愕的石雕,连指尖的颤抖都凝在石上。石化快到星环草边界时,草叶银芒骤涨,黑液如遇天敌般退散三寸,在冰面留下墨色痕迹。
第二节?紫轮溯影
光茧缺口溢出的紫气凝成星轮,四象兽纹在轮缘缓缓旋转,白虎位嵌的正是刚剥落的甲片,轮身还泛着淡淡的鸿蒙光。星轮每转半周,茧内就透悠远兽吼,声线里裹着远古的厚重感。幼兽神识沉浮紫雾深处,雾中显苍茫大泽:玄龟甲壳托山峦,赤雀翎羽亮天幕,青蛟角缠流云,雪色巨虎正将利爪按进岩脉。
四道兽影仰天长啸,额间精血汇成光柱贯入地心,大泽地面浮出 “监兵” 神纹,与光茧上的纹路一模一样。外界石雕掌心突然发亮,三道 “监兵” 纹章浮石像手部,与空中玉珏产生微弱牵扯,玉珏金辉跟着波动,领域上空裂出细纹,黑液趁机往缝里钻。
赤霄剑指抹过天诛刃锋,剑气扫向石化修士想救他们,可石像掌纹突射光柱,与剑气撞出漫天金星,金星落在冰面就凝小星轮。星轮转速骤快,轮心射紫线缠住三尊石像,石料表面龟裂出细密光痕,似有东西要从石里出来。
第三节?锈时之痕
紫线牵引下,石像裂纹渗黑液,液体回流光茧缺口,星轮白虎纹随之黯淡,连轮缘的光都弱了几分。悬半空的白虎战甲突然轻颤,关节衔接处浮铜绿锈斑,锈迹还在慢慢蔓延,像被岁月侵蚀了千年。姜清雪伸手碰甲片锈迹,指尖传时光冲刷的钝痛,仿佛瞬间经历了风霜洗礼。
“它在承受时间流速差!” 轩辕长老引玉珏金辉灌入星轮,轮缘玄武纹亮起,战甲锈斑蔓延速度稍缓,可胸前 “监兵” 神纹已半染青绿,连纹路都快看不清。领域外黑液掀巨浪,浪尖凝无数骨爪抓向光茧,星环草织的银网被撕开裂缝,黑液顺着缝往里渗。
那只骨爪穿透防线直刺茧壳缺口,众人都没反应过来时,缺口内突然探虎爪虚影 —— 虚影泛白虎星芒,与骨爪对撼的刹那,整片冰原传琉璃破碎的清音,清音震得黑液浪头退散,骨爪也化烟消失,可光茧缺口又大了些,更多紫气涌出来。
第四节?时漪涤秽
虎爪虚影碎骨爪的清音荡开涟漪,声波所及之处,领域内墨潮剧翻涌,浪尖骨爪全化烟消散,粘稠黑液如退潮般收缩,露冰层下纵横交错的沟壑,沟里还渗淡淡的黑气。涟漪触外围石雕时,石化表面簌簌剥落碎屑,三道 “监兵” 纹章脱离石像掌心,悬空组三角光阵,阵心射金线刺入墨潮。
金线过处,黑液中浮白骨战矛与残破盾牌的虚影,虚影上还沾着干涸的血迹,似是远古战场的遗物。星轮白虎纹骤倒转,轮心紫气倒灌光茧缺口,战甲关节锈迹停止蔓延,铜绿斑块间绽银丝,细银线如春蚕吐丝般裹锈蚀处,慢慢修复战甲。
轩辕长老突然闷哼跪地,玉珏表面裂痕渗青光,青光流水般注入三角光阵,阵中战矛虚影突凝实半寸,矛尖直指光茧核心,似要刺穿茧壳。姜清雪急了,星环草叶尽数飞散,草叶嵌光阵金线节点,战矛虚影应声崩碎,化作尘砂落在冰面。
第五节?烽烟凝砂
崩碎的战矛化赤色尘砂,尘砂卷入星轮旋转轨道,在紫气中凝新的朱雀纹,星轮转速暴涨,轮缘甩流火灼烧领域冰壁,冰面遇火就融成水,又很快结冰。幼兽神识沉入赤砂幻境,眼前是焦土:断天柱立在中央,柱身缠的青龙鳞片黯淡无光,四尊巨兽骸骨卧残垣。
玄龟甲壳嵌满箭簇,朱雀折翼陷泥沼,白虎断爪紧扣柱基,青龙角钉青铜巨钺,场面惨烈得让人心疼。外界战甲突生异变,铜绿锈迹如活物般蠕动,锈斑间隙钻银白新甲,新旧甲片咬合处迸发火星,灼得星环草叶卷曲发黑,连草的生机都弱了。
三角光阵剧闪烁,剩余两尊石像突离地浮空,石质手掌主动按向光茧缺口,似在主动献祭。缺口内伸紫气触须,触须缠石像手腕,石料表面浮与 “监兵” 神纹相似的古老铭文,铭文亮起来时,石像的裂纹又多了些。
第六节?锈甲藏锋
铭文亮起的刹那,领域内时间流速骤缓 —— 飘落的冰晶悬半空,飞溅的火星凝金线,连黑液流动都慢了下来,唯光茧缺口的紫气仍在流转,新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覆盖锈斑,胸前 “监兵” 神纹也渐渐恢复银白。可左肩甲还留硬币大的锈迹,锈斑下隐隐传沙场征伐的号角声。
悬停的冰晶突然坠地,领域外墨潮彻底退入冰渊,露渊底插满兵器的冻土战场,每柄兵器上都沾着黑气。一柄断剑突然震颤,剑格处浮微弱的 “监兵” 纹影,纹影还在慢慢变亮。光茧缺口缓缓弥合,闭合前最后一瞬,幼兽清啸自茧内荡出,啸音震得断剑纹影离剑飞起。
纹影在空中转了圈,精准烙入最近石像的掌心,石像突然不再僵硬,手指动了动,似要苏醒。众人刚要上前,光茧彻底闭合,茧壳泛鸿蒙紫气,连里面的动静都看不见了,只留空中的星轮还在转,轮缘四象纹亮得刺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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