硫磺洞外，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手电光柱刺破黑暗，在岩石上投下晃动的光斑。
\"分头搜！\"一个粗犷的声音用日语命令，\"大佐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刘铁柱和夜莺紧贴洞壁，屏住呼吸。
夜莺的眼睛在黑暗中泛着微弱的红光，皮肤上的鳞片状物质随着呼吸轻微开合，像是在适应新的身体。
\"几个？\"刘铁柱用气声问。
夜莺竖起四根爪子：\"前面四个...后面...更多...\"
刘铁柱检查了下手枪，只剩三发子弹。
夜莺则弓起身子，像只蓄势待发的猛兽，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呼噜声。
\"我左你右。\"刘铁柱比了个手势。
夜莺点头，血红的瞳孔收缩成一条细线。
第一个日本兵刚探进洞口，夜莺就如鬼魅般扑出，利爪划过喉咙，鲜血喷溅在硫磺晶体上，发出嗤嗤的腐蚀声。
刘铁柱同时开枪，放倒第二个日本兵。
\"在这里！\"洞外的日本兵大喊。
更多的脚步声涌来。
夜莺抓起地上的尸体当盾牌，迎着弹雨冲了出去。
子弹打在尸体上噗噗作响，但无法阻挡他的冲锋。
刘铁柱趁机从侧翼包抄，一枪托砸晕最近的日本兵，夺过他的冲锋枪。
哒哒哒的扫射声中，又有三个日本兵倒地。
\"撤退！\"领头的军官见势不妙，转身就跑。
夜莺一个箭步追上，利爪刺穿对方后心。
军官倒地前，手却摸向了腰间的信号弹。
咻！啪！
红色的信号弹冲天而起，在夜空中炸开一朵刺目的血花。
几秒后，远处传来引擎的轰鸣声，山本的主力到了。
\"走！\"刘铁柱拽起夜莺，\"往山顶撤。\"
两人钻入密林，向铁刹山主峰狂奔。
夜莺的动作比之前更加敏捷，几乎是在树梢间飞跃。
刘铁柱咬牙跟上，肋间的伤口又开始渗血。
身后，引擎声和犬吠声越来越近。
夜莺突然停下，抽动鼻子：\"不对劲...他们在...包围...\"
果然，左右两侧的树林里也亮起了手电光。
山本调动了大批人马，正在合围。
\"那边！\"夜莺指向一处陡峭的岩壁，\"我能爬上去...拉你...\"
岩壁近乎垂直，表面长满青苔，湿滑异常。
但对现在的夜莺来说，如履平地。
他的利爪深深抠进岩缝，几下就攀上十几米高，然后抛下根藤蔓。
刘铁柱抓住藤蔓，借力攀登。
刚爬到一半，下方的追兵已经赶到，子弹呼啸着打在岩壁上，碎石飞溅。
\"快！\"夜莺低吼，肌肉虬结的手臂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硬生生将刘铁柱拽了上去。
岩壁顶端是个小平台，背靠着一道狭窄的山脊。
两人刚喘口气，夜莺突然浑身绷紧：\"山本来了。\"
夜风中传来一种奇特，像是湿皮革摩擦的声音。
刘铁柱循声望去，只见远处的树梢诡异地摇晃着，一个高大的身影，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逼近。
山本！
他的左臂已经完全变成了那条紫黑色的触手，此刻正卷住树枝，像人猿泰山般在树冠间荡行。
右手里握着一把武士刀，刀刃在月光下泛着寒光。
\"原生体在他体内。\"夜莺低声道，\"但不完整，所以会变异。\"
刘铁柱握紧冲锋枪：\"能对付吗？\"
夜莺没有回答，只是缓缓举起利爪。
他的皮肤下，暗红色的血管网络开始发光，像是某种古老的符文被激活。
山本在距离他们十几米外的树梢停下，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夜莺：\"7号，你拿了不该拿的东西。\"
他的声音变得嘶哑扭曲，像是两个人在同时说话，\"把它还给我。\"
夜莺从怀里掏出那颗暗红色晶体：\"你是指这个？\"
山本的瞳孔骤然收缩，触手不受控制地痉挛起来：\"原生体核心，交出来！\"
\"你知道它是什么吗？\"夜莺的声音出奇地平静，\"地龙的心脏，你们挖的矿脉，只是它延伸的血管。\"
\"我当然知道！\"山本狞笑，\"所以才需要完美载体，让地龙的血脉在人体内复苏。\"
听到这话，刘铁柱心头猛地一震。
山本的目的不是提炼血髓，而是复活这种远古生物。
\"疯子！\"他厉声道，\"你知道会死多少人吗？\"
山本充耳不闻，触手猛地伸长，卷向夜莺手中的晶体。
夜莺闪身避开，利爪与触手相撞，发出金铁交鸣般的脆响。
\"没用的。\"山本冷笑，\"我注射了三倍剂量的血髓，而你只是个半成品。”
武士刀劈下，夜莺举爪格挡，却被巨大的力道震退数步。
山本趁机扑来，触手如毒蛇般缠向夜莺的脖子。
刘铁柱举枪瞄准，但两人缠斗得太紧，无法开枪。
他抄起一块石头砸向山本后脑，却被触手轻松挡开。
\"蝼蚁！\"山本分出一条触须，狠狠抽在刘铁柱胸口。
剧痛中，刘铁柱摔出好几米，冲锋枪脱手滑下山崖。
他挣扎着爬起来，肋间一片湿热，肯定是伤口又裂开了。
夜莺和山本的战斗已经白热化。
利爪与触手在月光下划出道道残影，血肉飞溅。
夜莺明显处于下风，身上的鳞片被武士刀劈开好几处，流出的血竟然是淡金色的。
\"看到了吗？\"山本狂笑，\"你的血已经开始转化，很快你就会成为地龙的一部分。\"
夜莺不答，突然一个假动作骗过山本，利爪直取对方心窝。
山本仓促闪避，还是被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但流出的血是紫黑色的，和触手同色。
\"没用的。\"山本狞笑，\"我的心脏已经不在左边了。\"
触手猛地缠住夜莺右腿，将他狠狠掼在地上，武士刀高高举起，对准夜莺的脖子。
千钧一发之际，夜莺手中的原生体晶体突然爆发出刺目的红光。
整个山巅被映照得如同血海，山本的触手像是被烫到般猛地缩回。
\"不可能！\"山本惊怒交加，\"它怎么会认你为主？\"
夜莺趁机翻身而起，将晶体按在自己胸口。
红光更盛，他的身体开始发生惊人的变化，鳞片变得更加细密坚硬，脊椎延伸出一条长长像是尾巴的骨刺，额头上甚至凸起两个小小的角。
\"因为我没有抗拒它。\"夜莺的声音变得空灵，\"而你只想奴役它。\"
山本暴怒，武士刀疯狂劈砍。
但夜莺现在的速度更快，每一击都轻松避开。
他的反击越来越凌厉，利爪在山本身上留下道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刘铁柱看准时机，捡起地上一截尖锐的岩石，从背后扑向山本。
岩石狠狠刺入山本后心，紫黑色的血液喷涌而出。
\"卑鄙。\"山本踉跄几步，触手猛地卷住刘铁柱的脖子，将他提到半空，\"我先杀了你。\"
窒息感瞬间袭来。
刘铁柱眼前发黑，徒劳地抓挠着湿滑的触手。
耳边，夜莺的怒吼和山本的狂笑混成一团。
突然，整个山体震动起来！
岩石滚落，树木摇晃，像是某种庞然大物正在地下苏醒。
\"地龙睁眼了。\"夜莺的声音带着敬畏，\"它感应到了核心。\"
山本又惊又喜，松开刘铁柱，转向震动最剧烈的方向，\"来吧，与我合为一体！\"
夜莺趁机扑上，利爪刺入山本胸口！
但这次，他没有抽回手，而是死死抓住什么，猛地往外拽。
\"不！！！\"山本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住手！！！\"
夜莺从山本胸腔里扯出一团紫黑色不断蠕动的肉块，那东西像是有生命般挣扎着，表面布满血管和神经。
\"这才是你的心脏。\"夜莺冷冷道，\"被血髓腐蚀的怪物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