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一章:初见赵帅,寒毒刺骨
走廊铺着暗红色的地毯,厚厚的绒毛吸走了大部分脚步声,只剩下轻微的摩擦声,平添了几分肃穆。墙壁上挂着几幅山水字画,笔力苍劲雄浑,墨色浓淡间透着一股军人的硬朗气息,与这栋青砖小楼的沉稳格调相得益彰。
警卫员在一扇厚重的木门前停下,掌心轻轻叩击门板:“首长,陈队长他们到了。”
门内传来一个略显沙哑的声音,带着久经岁月打磨的沧桑,却依旧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进来吧。”
警卫员推门而入,一股浓郁的中药味扑面而来,混杂着淡淡的药油气息,让宁晨下意识地皱了皱眉——这味道里,藏着久病不愈的沉郁。
房间不大,陈设简单却整洁——一张深色木桌,几把藤椅,墙上挂着一幅泛黄的军用地图,上面密密麻麻地标注着各种红蓝符号,边角已有些磨损。靠窗的位置放着一张宽大的躺椅,上面半躺着一位老人,盖着一条厚厚的军绿色毛毯。
老人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军装,领口和袖口都磨出了毛边,却依旧平整挺括。他头发花白,脸上布满深刻的皱纹,唯有一双眼睛,在昏黄的光线下依旧锐利如鹰,只是偶尔会闪过一丝因痛苦而泛起的阴霾。
这想必就是军部大元帅赵振邦了。不远处的沙发上,坐着一位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医生,旁边还有一位年轻护士,俩人正在低声交谈着整理药物。见有人进来,那位中年医生抬头看见孙鹤鸣,连忙起身打招呼:“孙老,您可算来了。”孙老点了点头,目光落在躺椅上的老人身上,语气带着关切:“嗯,我们来看看首长的病情。”
“首长,这位是宁先生,孙老特意从东海请来的医者。”陈战上前一步,语气恭敬而郑重。
孙鹤鸣快步走到躺椅旁,目光在老人身上仔细打量,带着真切的关切:“赵帅,近来身体如何?夜里还睡得安稳吗?”
赵帅微微抬了抬手,动作有些迟缓,仿佛带着千斤重负,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老样子,让你费心了,孙老。”他的目光转向宁晨,带着审视,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这位就是你常念叨的那位年轻的小神医?”
“正是。”孙鹤鸣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希冀,“宁小友医术高明,尤擅处理疑难杂症,或许能为您的病带来转机。”
“首长,我是宁晨,神医不敢当,我只是略懂一些医术而已。”宁晨走上前,目光在赵帅身上一凝,悄然开启了透视异能。
淡蓝色的光晕在他眼底流转,视线穿透赵元帅的衣物,体内景象清晰浮现——经脉中气血运行滞涩,色泽暗沉如蒙尘的旧铜;骨骼缝隙间,盘踞着密密麻麻的淡蓝色寒丝,如蛛网般缠绕蔓延,尤其当年受伤的腿部,寒丝已结成冰团,死死嵌在骨膜上,透着刺骨的寒意。
更让他心头一沉的是,透过层层肌理,五脏六腑的轮廓在异能视野中显得格外清晰,却都笼罩着一层薄薄的寒霜。肺叶边缘泛着青黑,呼吸间微微颤抖;脾胃色泽黯淡,运化之气几近凝滞;连心脏外围,都裹着一层细密的寒晶,每一次搏动都显得沉重而艰难。
“首长,我帮您把脉看看。”宁晨收回目光,在老人手腕旁坐下,指尖轻轻搭在他的脉搏上,一丝温和的灵气悄然沿着指尖进入赵帅体内,在他体内经脉中缓缓游走,仔细探查着寒毒的分布与强度。
片刻后,他收回手,语气凝重:“这寒毒不仅伤了筋骨,连脏腑都已被寒气侵蚀。它早已不是单纯的外邪,而是与您的身体机能纠缠共生了四十多年,牵一发而动全身,根治起来难度极大。”
赵振邦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难怪这几年总觉得喘不上气,吃不下东西,浑身发沉,原来是五脏都被这东西害了。当年在冰川里,只当是普通冻伤,裹着棉衣挺过来就没事了,哪想到会拖成这样,成了累赘。”
一旁的保健医生在旁轻声补充,语气带着无奈:“首长近半年来,寒毒发作得越来越频繁,尤其到了夜里,常因脏腑绞痛醒来,冷汗能湿透被褥,我们只能靠镇痛针暂时缓解,却治标不治本。”
“宁小友可有办法?”孙鹤鸣在一旁急切地追问,这是他最后的希望了。
宁晨点头,看向赵帅,语气诚恳:“我不敢说百分百有把握,但可以一试。寒毒虽深,但并非无药可解,或许能通过针灸之法,逐步逼出体外,但过程会很煎熬,需要您有足够的毅力。另外,需要一间安静的治疗室,方便施针用药。”
赵帅看着宁晨,眼中闪过一丝军人特有的果决与坚韧,朗声说道:“小宁,你放手做吧。我这条命,从枪林弹雨里捡回来多少次了,还怕这点疼?只要能让我多清醒几天,哪怕再难捱,我也受得住。”
“后院就有专门的治疗室,医疗器械和药品都齐全。”孙老转身对年轻护士吩咐道,“小张,带宁先生去看看环境,看还需要什么特殊的东西,你赶紧给准备好。”
“好的孙老。”护士连忙应声,转身对宁晨做了个“请”的手势,“宁先生,这边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