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九章：强词夺理，剑拔弩张
议论声中，宁晨神色平静如古井，目光穿透层层人群，精准落在演武场尽头大厅那张雕花梨花木椅上，扬声问道：“黑虎帮主，这阵仗是什么意思？比武打不过，便要仗着人多势众玩群殴吗？”
黑虎缓缓站起身，双手按在椅背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脸上带着一丝狠戾的笑，声音传遍全场：“宁先生说笑了。你们杀了我黑虎帮的护法，若是就这么让你们大摇大摆离开，我黑虎帮以后在东海还怎么抬得起头？道上的人怕是要笑我黑虎是个软蛋！”
“哦？”宁晨挑眉，声音清朗如钟，足以让在场每一个人听清，“双方交手前，可是白纸黑字立了生死状的，在场诸位都能作证。你的护法技不如人，殒命当场也是咎由自取，怎能怪到我们头上？”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宾客席，加重语气道：“更何况，这比武的规矩，是你刚才当着所有宾客的面定下的，言明生死各安天命，与旁人无涉。如今你们打不过，便要撕毁规矩，仗着人多欺负人少？这就是黑虎帮的行事风格？”
宾客席上立刻响起此起彼伏的附和之声，不少人与黑虎帮有过生意往来，此刻见他如此出尔反尔，皆面露不齿。
其中一个气质干练的女子站起身，正是林氏集团的林雨薇。她柳眉微蹙，朗声道：“黑虎帮主，规矩便是规矩。商场也好，江湖也罢，没了规矩便乱了套。你们今日这般出尔反尔，不讲信义，以后谁还敢与黑虎帮合作？”
黑虎闻言，却不以为意地笑了起来，笑声里满是狂傲与不屑：“林总这话就偏颇了。江湖中人，讲的从来都是强者为尊！只要我黑虎帮实力足够强，东海这片地界，谁敢不给我面子？规矩？规矩就是强者给弱者立的！”
宾客席的议论声顿时更大，不少人看向黑虎的目光带着明显的质疑，交头接耳的话语里多了几分鄙夷——这般蛮横，终究是走不长远的。
这时，宾客席中一个中年男人站起身，正是在东海商界颇有声望的江正豪。他沉声说道：“黑虎帮主，方才定好的比武规矩，在场众人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如今仗着人多势众要动手，这传出去，怕是要被整个东海道上的人耻笑，你们黑虎帮还能在东海立足吗？”
黑虎从大厅缓步走出，双手背在身后，每一步都带着无形的压迫感，脸上堆着狠笑：“江总这话就错了。今日要是让他们毫发无损地离开，我黑虎帮才真没法在东海立足！道上的人会说我连自己的兄弟都护不住，是个缩头乌龟！”他环视一圈，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狠戾，“可要是我今天把这伙砸场子的收拾了，日后东海道上，还有谁敢不服我黑虎帮？这便是立威！”
“强词夺理！”江正豪皱眉，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悦，“比武切磋本是常事，输赢乃兵家常情，输了便要仗势欺人，这算什么英雄好汉？”
“英雄好汉值几个钱？”黑虎嗤笑一声，目光如刀般扫过场中众人，“在这片地界，拳头硬才是道理！实力，才是说话的本钱！”他猛地转向宁晨等人，眼中凶光毕露，如同被激怒的野兽，“我给你们最后一个机会：你们几个要么自废武功，留下一只手，我可以让你们竖着走出这震威武馆；要么，今天就躺在这里，永远别想离开！”
宁晨淡淡瞥了他一眼，语气里听不出喜怒，却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坚定：“看来，是没什么好谈的了。”
张峰扶着身后的石柱，缓缓站直身体，虽脸色苍白如纸，嘴角还残留着血迹，眼神却依旧锐利如鹰：“想让我们自废武功？你黑虎，还不配。”
黑虎脸色一沉，眼中最后一丝犹豫彻底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彻骨的寒意。他厉声喝道：“好！有种！既然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就别怪我黑虎心狠手辣！”
他抬手就要下令，周围的黑虎帮众已经握紧了手中的砍刀铁棍，金属摩擦声“噌噌”作响，一个个眼神凶狠，如同即将扑食的恶狼。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仿佛一根火柴丢进油桶，就能瞬间点燃整个演武场，一场血战已箭在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