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草民多谢皇上,草民会努力的。”
楚瑜愣了下,朝老皇帝跪下,结结实实地磕了一个头,谢恩道。
萧楚恒自小是父亲看着长大的,萧楚恒被声声踩成太监。
虽声声被罚俸禄和禁足,但父亲依旧不满,怕是对声声有意见和芥蒂。
而父亲一听到户部似乎就满意了,以防今后父亲和萧楚恒找声声的麻烦,他就算不喜欢入朝为官也得去。
等他的官比父亲大,或者父亲退位让贤,镇远侯府由他说了算,没准能帮到声声。
老皇帝:“这孩子真实诚,起来吧。”
“父皇三思,萧世子从小在乡下长大,回镇远侯府没两年,又离京四处流浪,怕是难担大任。”
顾屿川眼中戾气一闪,户部是他的,就算暂时被革职,也轮不到顾云声的男宠。
顾云声被罚俸禄和禁足一个月,他还挺高兴的,一个月时间能改变不少事。
没准顾云声解除禁足之前,他便已经当上太子了。
但萧楚瑜看着不太聪明,却是顾云声的狗腿子,刚才还对他出言不逊。
若是让萧楚瑜进入户部,往后还不得成为顾云声的助力?
“大皇兄此言差矣,阿瑜自小不在镇远侯府长大,吃了不少苦,但见多识广。”
“户部负责田地、户籍、赋税等等,阿瑜刚正不阿,本王相信阿瑜能做得比别人好。”
刚才还在心疼被罚款的顾云声,见顾屿川这根搅屎棍又跳出来,反驳道。
禁足一个月,她没什么感觉,毕竟四王府还困不住她。
加之她能变身,变成女子,依旧能到处浪。
正好明日能出发去临州,而她禁足,别人皆以为她在京都四王府闭门思过,简直是绝佳借口和机会。
但罚一年俸禄就不太美丽了,她心爱的银子没了,白干一年。
不过老皇帝让楚瑜去户部,且楚瑜没有过多犹豫就同意了,是她有点意料不到的。
顾屿川应该要气死了,户部来钱最快,他被撤下户部尚书一职,以后想招兵买马可就囊中羞涩。
镇远侯见顾云声替楚瑜说话,脸色比刚才好了一些。
恒儿被废了的事,若楚瑜能进入户部,也算皇上对镇远侯府的补偿。
“年轻人多历练也是好的,顾屿川,你把大皇子妃殴打得伤痕累累,又带舞姬来云禾园搅乱云王的生辰宴,朕还没找你,你还在这挑事。”
老皇帝表示认同,转眼看向顾屿川,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厉声道。
要不是顾屿川这逆子,怎会出现这种事?一天到晚就知道挑事,比声儿还不让人省心。
“父皇,儿臣自从接晚棠回府,就只差把她供起来,何时殴打她了?”
顾屿川心里一紧,瞥了眼站在谢皇后身边的谢晚棠,眼眸阴沉,语气透着不解和无辜。
“还狡辩,晚棠一身的伤,宫里的嬷嬷太医都验过伤,就是被鞭打的,本宫视你为亲子,你就是这样对待本宫的侄女?”
谢皇后撩起谢晚棠的衣袖,皙白的手臂上旧伤添新伤,狰狞恐怖,语气中带着怒意和失望。
这么多年真是养了只白眼狼,一看到谢家不再帮助他,顾屿川便想着毁了谢晚棠,另娶皇子妃。
上次在四王府若不是云王有所防备,云王和谢晚棠只怕中了顾屿川的奸计。
其实听说这事后,她便想着装病,让谢晚棠进宫侍疾。
只是自从纳兰卿衣进宫后,后宫之中便总是风波不断,而皇上又被纳兰卿衣迷得神魂颠倒。
她担心自己若是装病,皇上会让纳兰卿衣替她协理六宫。
所以便迟迟未让谢晚棠进宫,没想到这才过了不到一个月,顾屿川又原形毕露,虐打谢晚棠。
“姐姐……”
谢晚凝走到谢晚棠的身边,满眼心疼和难过地看着她的伤势,对顾屿川的恨意更甚。
“难怪皇嫂今日没到场,原来是遭了打,被关在王府。”
顾云声眼眸微眯,深深地看了脸色苍白的谢晚棠一眼,随即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谢晚棠为了对付顾屿川,对自己还挺狠的。
她写给谢晚棠的纸条明明是,在今日找机会惹恼顾屿川,让顾屿川当众动手。
到时她再拿出证据,让红霞说出那日的真相,如果不出意外,老皇帝定会同意谢晚棠与顾屿川和离。
结果谢晚棠竟提前挨打了,而且伤得不轻。
估计是故意激怒顾屿川,不然顾屿川不会选择在来云禾园的前一天,鞭打谢晚棠。
“父皇,儿媳嫁给大殿下这些年,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大殿下的事,也不曾令皇室蒙羞,可大殿下每每不如意,便拿儿媳出气……”
谢晚棠拍了拍谢晚凝的手,原想安慰她,却笑的比哭还难看,朝老皇帝跪下,哭诉道。
这段孽缘是时候该结束了,她太累了,若再和顾屿川住在同个屋檐下,怕是再也坚持不下去。
她和顾屿川夫妻多年,最是了解顾屿川。
云王给她的主意虽不错,但在外人前面,顾屿川这伪君子最会装和甩锅,怕是不容易留下把柄。
所以昨日听说朝堂上发生的事,得知顾屿川被撤去户部尚书一职。
知道顾屿川心情极差,还把所有气撒在降为侍妾的林霜商身上。
她便了有主意,故意做了鸡汤给顾屿川吃,面上关切,话里话外却夹着阴阳怪气。
果不其然,顾屿川怒了,不仅打翻了鸡汤,还失去理智,当着不少下人的面用鞭子不断地鞭打她。
直到管家提醒顾屿川,明日也就是今日是云王的生辰,需要带着家眷前往,顾屿川才饶过她。
顾屿川鞭打完她,又让人给她送来最好的治伤药。
但她却没有上药,反而泡冷水,让伤势更严重,以至于顾屿川没有带她一起来云禾园。
今早顾屿川离府后,她便进了宫,见了姑母和皇上。
“你这贱人胡说八道什么?”
顾屿川目光带着厉色,走上前恨不得杀了谢晚棠,也终于明白是谢晚棠故意给他下套。
难怪这贱人平时怕他,怕得要死,昨日居然主动凑上来找虐。
敢情是故意激怒他,算计他,并在父皇和众人面前告状。
触及顾屿川狠厉的眼神,谢晚棠身子抖了抖,下意识往后躲,一看就知道是应激反应。
“皇上,大皇子妃没说谎,昨日皇子妃好心给大殿下炖鸡汤补身体。”
“可大殿下压根不领情,直接打翻了鸡汤,皇子妃不仅烫到手,还遭受鞭打,府里的丫鬟都是亲眼所见。”
谢晚棠身边伺候的丫鬟,佐证道,还让人看向谢晚棠烫伤起水泡的手背。
“顾屿川,当年是你求朕赐婚,娶晚棠为皇子妃,昨日朕撤了你户部尚书一职,你转头就把气撒在晚棠身上,真是令朕越来越失望,咳咳……”
老皇帝指着顾屿川,气得忍不住干咳,眼中满是失望。
本以为三个皇子之中,顾屿川最为稳重,可这段时间顾屿川的所作所为,令他太过失望了。
不仅毫无长进,还容不下其他兄弟,处处挑事、针对声儿。
“父皇,儿臣是因为林氏那毒妇,一时气昏了头,才对晚棠动手,但打在晚棠身上,疼在儿臣心里。”
“儿臣其实一直很后悔,还请父皇保重身体,饶了儿臣这次,今后儿臣定会好好对待晚棠的。”
顾屿川强压心里的不满和杀意,脸上带自责和后悔。
该死的贱人,竟敢算计他,等回府非得弄死谢晚棠不可。
“呵,说得冠冕堂皇,家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蓝卿衣摆弄着手中的酒杯,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