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耸入云的山顶上,竟然是一片人工铺设的青砖平地。
山顶上的海拔足有两千米,又处在偏远的郊区,温度要比市区低了得有二十度。
青砖上铺了厚厚一层积雪,就连周围的松树都挂上了一串串冰晶。
山顶的中央,有一座小型的祭坛正静静地伫立在青砖和积雪之上。
其实也说不上是祭坛,就是用几块大石头作为基座,用树枝和小石块拼凑起来的建筑,简陋的不能再简陋了。
若不是前方摆放着一堆新鲜的瓜果供品,还真看不太出来这是一个用来祭祀的祭坛。
这里并不是什么风景区,毕竟没有哪个游客愿意冒着生命危险爬上来看看这个简陋的祭坛。
要知道山路可是相当的难走,一个不小心就要落得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可即便如此,祭坛面前摆放的供品,新鲜程度丝毫不亚于超市里当天售卖的瓜果。
显然是有人沿着崎岖小路,来到这里替换上新鲜的供品。
突然间,一阵狂风席卷而来,将青砖上的积雪吹的满天飘扬。
那个简陋的祭坛在强烈的风压下显得摇摇欲坠,几乎是快要承受不住就此崩塌成碎石堆。
一声嘹亮的鹰啼响彻山顶,同时伴随的还有一阵闷响,整个山体都随之颤抖了一下。
当满天积雪落下之时,露出了一只如大象般巨大的苍鹰。
这只苍鹰看上去就像是从底片世界里走出来的一样,通体由透亮的黑白色填充。
一双纯白色的眼眸中两个黑点不断转动着,打量着那个摇摇欲坠的祭坛。
五道身影从苍鹰的背上一跃而下,稳稳的落在了青砖上。
其中四人身上散发着凌厉的气息,宛如从地狱回来的杀神一般。
他们穿着款式统一的黑色西装,胸口和袖口的位置都绣着一条银色的衔尾蛇。
四人在苍鹰身前一字排开,如同雕塑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而另一人则是穿着一身骚包的白色西装,衣服上绣着的衔尾蛇也是金色的。
他生得一副贵公子的好皮囊,眉弓如展翅的燕尾,底下压着一双琥珀色瞳孔。
看人时总带着三分倦怠的审视,眼尾微微下垂,像永远在嫌弃什么。
鼻梁高的近乎傲慢,嘴唇薄而线条分明。
左耳垂上晃着的单枚钻石耳钉,迎着月光会突然迸出冰蓝色的星芒。
他用戴着白手套的手拍了拍苍鹰的垂下的翅膀,顿时苍鹰化作黑白流光没入了他的体内。
与此同时,他后背浮现出一幅苍鹰的纹身图案。
苍鹰的脑袋恰好从西装下方钻了出来,紧贴在后颈的位置。
他缓步走上前去,越过四人站在了最前方。
脸上挂着浓浓的不屑,嘴角轻轻扯动了一下,发出啧的一声轻响。
“嗯……守护者呢,还不出来么?”
当他话音落下之时,山顶上的一棵松树微微颤动了一下。
霎时间,五人齐齐将目光投向了那个方向。
只见一个浑身笼罩在黑色斗篷之下的人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与五人的肆意张扬不同,这个被称作守护者的人显得格外的低调。
身上没有半点气息外泄,就像是一个普通人一样。
当他出现之时,四名黑色西装的人齐齐摆出了战斗姿态,随时都准备出手击杀守护者。
而那名白色西装的年轻男子则是抬手压了压,示意对方不着急。
当守护者踏着积雪,缓缓走到祭坛跟前时,年轻男人这才开口说话:
“识相的话你就主动让开吧,我不想脏了衣服。”
守护者没有回答他,只是缓缓抬起了右手,做出了一个国际友好手势,竖中指。
年轻男人帅气的脸庞明显阴沉了下去,额头上更是爆出了一条青筋,似乎被守护者的挑衅气得不轻。
“呵呵,敬酒不吃吃罚酒,上,你们有五分钟的时间解决他。”
随着年轻男人一挥手,四道狂暴的气息升腾而起,朝着守护者的方向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一时之间,四种不同的能力在山顶上具现。
火光,冰锥,飓风,土砂纷纷在守护者身上炸开。
尤其是冰锥,借助了极寒的环境的加持,显得格外的凶悍。
每一根冰锥的尖端散发着无与伦比的气势,似乎连这片天地都能冻结穿刺。
然而,守护者不躲不闪,就这么站在原地任凭四人倾泻攻击。
四种不同属性的能量形成了恐怖的能量风暴,将守护者吞噬在内。
能量风暴肆虐了了足足一分钟,山顶的青砖都被震成了齑粉。
可当风暴散去之后,守护者却完好无损的出现在众人视线之中。
他身上的斗篷都没有半点破损,身后那座随时都可能崩塌的祭坛依旧挺立在原地。
守护者还保持着刚才竖中指的姿势,不过他还多加了一根中指,嘲讽之意简直拉满了。
四名手下还要再上,却被年轻人伸手拦了下来。
“退下吧,你们不是他的对手。”
年轻人看着那两根刺目的中指,嘴角扬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他一边将手上的手套摘下,一边高傲的说道:
“哈哈,很不错,这样才配得上我出手。其他人都说守护者很强,我偏不信邪。”
“你再强,不过也只是一具腐朽的躯壳,怎么可能比得上新时代的异能者呢。”
“哼哼,我会亲手葬送你们这些旧时代的余孽,为新时代的到来做好准备。”
当他话音落下之时,两副白手套已然摘下,被他塞进了西服的口袋里。
他的双手上正反两面印着四幅形态各异的纹身。
依次为青龙,玄武,朱雀,白虎。
虽然纹身不如黑帮老大那种霸气,但他手上的四幅纹身格外的精致。
每一个细节都被刻画的惟妙惟肖,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脱离双手活过来。
当看见这四幅形态各异的纹身后,守护者终于开口说话了。
与他所说的旧时代的余孽不太相符,从黑袍下传出的声音格外的年轻。
听着也就只有二十来岁的样子,像是刚从大学毕业出来的年轻男性。
“哦?千相绘卷?以身为画卷,纹身为笔墨,有点意思。”
“不过,你胆挺大嗷,纹这四位,你确定能承受的住反噬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