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之后,已经饿得两眼冒金星的张不凡享受了人生中最美妙的一顿饭。
因为现在经济条件都上来了,从小吃穿不愁的他只觉得吃饭是每天必须要完成的一件事。
小时候没少因为不好好吃饭被老妈狠狠修理一顿。
可现如今,他深刻的感觉到能够没有顾虑的吃饭,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一晚上光是巴掌大的馒头,他一口气直接炫了十来个。
再加上三碗牛肉拉面,两碗酸菜炒饭,三笼蒸饺,以及两碗馄饨。
这惊人的饭量就算是大熊也不遑多让,把一旁的老板都看傻了,掏出手机对着生平罕见的史诗级饭桶一顿猛拍。
这份珍贵的影像,也成为了小店后来的金牌广告,光是看过视频慕名而来的顾客每天排队都排出去两条街了。
对于两只乌鸦,李老头是保持中立的看法,既不支持也不反对。
虽然他自己说不知道乌鸦背后是何方势力,但张不凡觉得这老毕灯就是不想告诉他。
以李纯华特级导员的身份,就算不比h市异能管理分局局长秦睿的地位,但也差不到哪去。
以他的权限来看,只要世界上存在的异能组织它他都能查得到。
老毕灯肯定是清楚乌鸦的来头,不然不可能只听描述,见都没见过乌鸦,就敢放心让它俩继续待在张不凡身边。
既然李老头都不操心,那张不凡干脆直接躺平好了。
反正天塌下来还有师父帮忙顶着,再不济还有张不归顶着。
吃饱喝足之后,他没有选择用布兰之印直接传送回出租屋的大床上,而是蹭李老头的车回家。
好不容易才填饱肚子,他可不想回去泡泡面。
推开出租屋的门后,房间里一片漆黑。
想象中雾尼在电脑前继续看着早上没看完的无间道,福金在一旁默默梳理羽毛的画面并没有出现。
“嗯?还没回来么?”
他喃喃自语道,伸手在门廊墙壁上摸了摸。
啪的一声轻响,房间里的灯亮起。
他朝房间内望去,阳台的玻璃门紧闭,只有窗户开了一扇,床头上给它俩置办的小窝也整理的整整齐齐的。
张不凡的情绪没由来的低落了几分,虽然他和两只乌鸦相处不过三天,但已经习惯了每次回来有它们的陪伴。
尤其是高傲的雾尼大人,就属它话最多,每次都能逼逼叨个没停的。
吵是吵了点吧,但总比他一个人住热闹。
“昂,也不知道干啥去了。算了,都是成年鸦了,会自己回家的。”
低落的情绪很快就被他一扫而空,取下挎包随手往地上一丢,眼镜一摘哼着小曲洗澡去了。
...
华夏境内,与处在南部的h市直线距离相隔1800公里的大兴安岭。
此时已是十一月下旬,夜晚大兴安岭的气温相当低,已经降至零下10c,与南方温暖的气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整个大兴安岭被白雪覆盖,树木、山峦、河流都披上了厚厚的雪衣。
许多湖泊和河流已经结冰,冰面在月光下闪烁着银辉,给大兴安岭增添了几分神秘的气息。
在原始森林的某片空地上,一条暗紫色的裂缝突兀出现,汹涌的空间能量从中喷涌而出。
下一刻,一大两小三个身影从裂缝中被丢了出来,一齐扑倒在绵软的雪地上。
雾尼率先反应了过来,赶忙扑闪着翅膀飞离地面,羽毛上覆盖的白雪在飞行中被震了下来。
“啊球——!冻死本大人了,大兴安岭怎么这么冷啊!”
它吸了吸鼻涕,更加用力的扇动翅膀,试图通过这种方式制造更多的热量。
福金也被冻得够呛,羽毛上沾染的雪花传来的湿冷感让它这个洁癖患者难受的不行。
它二话不说一头扎进一旁的森林里,身上电弧跳跃,陡然轰击在一截木桩上。
在狂暴的电流冲刷下,树桩表面的积雪迅速融化。
焦黑的木桩中出现几缕零碎的火星子,随即迅速扩散,蹿腾起起一簇小火苗。
借着火苗散发的热量,湿冷的羽毛逐渐变得干燥,快速梳理了一番才让它好受一些。
而那个身材和普通成年男性相仿的身影,双手撑地缓缓爬了起来。
它的样子相当奇怪,上半身穿着一件破旧的毛绒大衣,下半身则是一条篮球短裤加篮球鞋。
而且大衣拉链也没拉,露出了里面一件白色老头背心。
但它并没有像两只乌鸦一样瑟瑟发抖,就像个没事人一样站在原地环视周围。
当天空中的遮挡月亮的云层散去后,清冷的月光洒在它身上,映出了它真实的样貌。
裸露在外的皮肤是浅棕色的,上面像是刷了什么涂料,在月光的照射下竟然出现了反光的效果。
那并不属于正常的人体组织,而是由两对长短不一的桌子腿和一整块木桩拼凑而成的四肢和躯体。
双手是用两块木头粗糙雕刻而成,没有手指,就像是冬天戴的无指手套一样。
脑袋圆滚滚的,看着有些眼熟,像是从楼梯扶手上抠下来的那个物件。
头顶是一捧摔歪了的假发,脸上戴着副墨镜,嘴巴则是用水彩笔简略画上的。
它的造型看起来充满了荒诞与混搭的喜剧感,仿佛从拼贴艺术,或是童话故事中跳出来的超现实存在。
它用没有手指的双手把假发给扶正,随即那张水彩笔涂画的嘴竟然一张一合发出了憨憨的男性嗓音:
“雾尼大人,您没事吧?”
雾尼看向它身上的毛绒大衣,眼睛顿时一亮,调转方向直接钻进了它脖子,靠着厚实的绒毛抵抗着大兴安岭刺骨的寒冷。
“唉,你说说,选哪不好,非得选这么个破地方,这些家伙难道都是些受虐狂么。嗨呀,你这个木头疙瘩就好了,没血没肉的,不怕冷。”
木头人其实是有名字的,主人给他起了个木木心的名字。
木木心头一歪,脑袋上的假发也随着晃动歪向了一边,“雾尼大人,冷是什么感觉?很奇妙吗?”
见它这副模样,雾尼则是用尖喙在它后脑勺上敲了敲,发出笃笃的空心声。
“哼,别想了,你连脑袋都没有,想不明白的。”
木木心把脑袋正了回来,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嗯……主人说了等我们到的时候就自然该知道去哪了,这周围也没察觉到什么异常啊。”
说着,雾尼透过毛绒大衣的缝隙向周围看去。
夜晚的大兴安岭漫山遍野回荡着冷风刮过树林的呼啸声,听着甚是骇人。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清脆的咔嚓声响彻于耳畔。
不论是在原地观察的木木心和雾尼,还是在树林里生火取暖的福金,在此刻都将目光投向了同一个方向——阿尔山天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