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远停好车,看见在前边站着的陈默,快步上前说道:“呦,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陈默白了他一眼说道:“行了行了,抓紧,我就一上午的时间,一会回去还不知道要面对什么,赶紧把事情解决。”
刘远也知道陈默即将面对什么,也是点点头,一起往楼上走去。
电梯上行,被打扫的铮亮的电梯映出两人的身影,陈默有点闷闷的,伸手扯了扯自己的脖领子,刘远拍了拍陈默的肩膀,说道:“兄弟们永远在你身后。”
到了顶层,也就是陈默几人所有的高层的办公室所在。
陈默的助理看见自己上司来了,也是激动的不行。
“陈总,您回来了。”助理兴奋的说道。
陈默对助理点了点头,脚步没停:“通知下去,十分钟后在一号会议室开会,所有高层必须到齐,不许迟到。”
“好的陈总!” 助理立刻拿起桌上的内线电话,手指在按键上快速跳跃,声音清亮地传达着通知。
刘远跟在陈默身后,看着他挺直的背影,低声说道:“该准备的材料我都让青河放在会议室了,股份转让协议、接任相关的文件,一样不缺。”
陈默 “嗯” 了一声,走到自己办公室门口停下,推开门进去。
办公室里一如既往地整洁,书架上还摆着几人的合影,相框被擦得一尘不染。他走到办公桌前,拿起桌上的董事长铭牌看了看,又放回原位。
陈默看了一会最近一段时间公司业务,也是无所事事的等着开会的时间。
“走吧。” 陈默看了眼时间,转身往外走,语气平静,“别让大家等急了。”
两人往会议室走去,走廊里不时有员工停下脚步向他们问好。陈默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回应,刘远则在一旁和相熟的部门主管简单交代着事情。
快到会议室的时候,宋青河和他的助理抱着文件从另一侧走了过来,“来了。”
陈默笑着点点头,示意宋青河先进会议室。
目光扫过全场,二十多个座位坐得满满当当,有跟着公司一起成长的老员工,也有去年刚提拔的新管理层。长桌正中间的位置空着,面前摆着他的名字牌,旁边是刘远的,桌角还放着个保温杯,是他常用的那个,里面的茶水冒着热气,显然是刚泡好的。
俩人坐到位置上,宋青河把怀里的文件往陈默面前递了递,最上面的文件夹上贴着张黄色便签,写着 “股份转让协议(最终版)”。
“刚让法务部再核对了一遍,所有条款都标注清楚了,特别是‘暂代持有’那部分,用红笔标了重点。”
陈默翻看了一下,也没什么东西,自己兄弟还是信得过的,自己股份也没有转给别人,而是转给了自己的妻子。
陈默把协议推回中间,指尖在桌沿敲了敲:“不用再看了,你们办事,我放心。”
他抬眼看向宋青河,“晴晴那边我给她说过了,你们处理就行。”
陈默清了清嗓子,说道:“今天的会议有两件事,第一件事,东城区那块地,要趁早拿下,迟则生变,第二件事就是,我将辞去天义集团董事长一职,由刘远副董事长接任天义集团董事长一职。”
话音刚落,会议室里的笑声瞬间收住,二十多道目光齐刷刷落在陈默和刘远身上。
坐在第一排的老财务张姐推了推老花镜,手里的钢笔在笔记本上悬了半天,终究没落下,她算是从酒吧开始就在陈默手下做事了,从手写账本到电子记账,看着公司账户上的数字从百万到数十亿,这些都离不开陈默的领导,但现在说要辞职,也是有点不敢信的。
“东城区的地,刘副董已经让市场部做了三次调研。” 陈默没看众人的反应,指尖在桌案上敲出规律的轻响,“那块地挨着新规划的地铁线,半年后通车,现在拿下,明年就能启动建设。其他公司也在虎视眈眈的盯着这块地,刘副董,你说说具体方案。”
刘远往前倾了倾身子,指尖在投影遥控器上按了下,幕布上立刻跳出东城区地块的三维模型。“这块地的核心价值在‘时间差’。” 他的声音比平时沉了些,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地铁规划文件上周刚公示,多数公司还在观望,我们已经跟住建局核实过,通车时间不会延后,这是最大的底气。”
陈默点了点头,说道:“石董事,把你手里的资料跟大家说一下。”
石林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最近有几家公司在同样在竞争,不过我调查过一些情况,他们的资金并不是很充足,虽然是这样,我觉得还是不能掉以轻心,这么多年来,天义做事只求稳。”
石林把手里的文件夹往桌上一放,抽出几张报表推到投影上:“这是盛通、宏业还有城建集团的资金流水,盛通账上只有三千万流动资金,上周刚从关联公司挪了五千万,现在还没到账;宏业的母公司在海外,外汇管制卡着,想调钱至少得等半个月;城建倒是有钱,但他们的主营方向是旧改,拿地的意愿没我们迫切。”
陈默端起保温杯喝了口茶:“石林说得对,稳不是守着摊子不动,是知道哪里有坑,提前绕开。刘远,你让人盯紧城建的招标负责人,他们要是私下接触,立刻把消息报给招标办,规矩内的竞争我们接,但玩阴的,就得让他们知道疼。”
“张姐。” 宋青河突然开口,“明天先划一个亿到专项账户,标注‘东城区地块投标准备金’,我开单子,你照办,不是真要花这么多,是让对手看见我们的底气。”
张姐立刻点头:“我下午就让出纳办,保证专款专用。”
陈默把股份转让协议往前推了推,钢笔在上面敲了敲:“接下来就是第二件事,我陈默,在此决定,卸任天义集团董事长职务,刘远接任后,我的股份由我的妻子孙晴晴代持,但所有投票权委托给刘远,也就是说,公司决策他说了算,跟我没关系了。”
他看向众人,目光扫过每张脸:“我知道你们有人担心,觉得我走了天义会散。但你们想想,这十年我们能从酒吧做到集团,靠的不是我陈默一个人,而是我们兄弟几个一起,是我们所有人一起的努力才做到这种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