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分钟,地上已横七竖八躺满了尸体。赵擎天站在血泊之中,衣袍染血,却依旧身姿挺拔,手中短刀滴血未沾,冷冷地扫视着剩余的杀手:“还有谁!?”
赵擎天的手段让众人也是没想到,这个老头这么猛吗?
剩余的七八名杀手攥着弯刀的指节发白,有个年轻些的甚至没忍住后退半步,靴跟在结冰的地面上打滑,差点摔在同伴的尸体上。他们在黑金会里也算见过血的角色,可哪见过这种杀人如割草的狠劲 —— 赵擎天站在血泊里的模样,像尊从地狱里走出来的修罗,明明是个老头,眼神里的戾气却比最锋利的弯刀还吓人。
“愣着干什么!上啊!” 最后那辆黑色轿车里传来头目的咆哮,可这次没人敢动。有个戴面罩的杀手突然扔掉弯刀,转身就往树林里跑,刚跑出三步,赵擎天腰间的九节钢鞭突然 “嗖” 地飞射而出,鞭梢精准缠住他脚踝。
“啊 ——” 惨叫声里,那杀手被硬生生拖回来,脸在冰面上犁出两道血痕。赵擎天抬脚踩住他后颈,短刀抵住他咽喉:“黑金会的规矩,临阵脱逃该怎么处置?”
杀手浑身筛糠,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断…… 断指,逐…… 逐出组织……”
“现在知道怕了?” 赵擎天冷笑一声,钢鞭突然松开,“滚。回去告诉你们主子,下次再派这种货色来,就别想活着离开 h 市。”
那杀手连滚带爬钻进树林,剩下的人见状,也纷纷扔掉武器,挤上最后一辆车。引擎嘶吼着冲出去,车尾灯没入晨雾时,赵擎天突然甩出短刀 —— 不是杀人,而是精准劈断了他们掉落的弯刀。
“哼,小兔崽子,你还嫩点。”他低头啐了口带血的唾沫,弯腰捡起柄还算完好的弯刀,刀身上刻着的蛇形纹路让他眼神一沉。这是黑金会新主嫡系的标记,对方派来杀手,自己这边也直接动手了,这是真打算撕破脸了。
此时院内陈默也结束了战斗,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看着赵擎天提着一把不属于他的刀。
陈默扶着身旁的石柱慢慢站直,视线落在赵擎天手里的弯刀上。
蛇形纹路在晨光里泛着冷光,像极了他当兵时在边境见过的毒蟒鳞片。他扯了扯被血黏住的衬衫,伤口撕裂的疼让他倒抽一口冷气,不过还是强颜欢笑道:“这纹路还挺好看。”
“好看个屁,你通知你那几个小兄弟吧,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你那小公司要注意风声,而且这段时间你也闲不下来了,明天休息休息,下个星期开始要给你安排点狠活了。”赵擎天话说完,将刀扔给陈默,再次说道:“这个给明老,我让人处理一下外边。”
陈默点头应道,“好的!”
陈默接住弯刀时,刀柄上的血渍蹭在掌心,不过也没有嫌弃,反正一会都得洗。
“明老。” 陈默推开阁楼木门时,老人正拿着手帕擦拭着一个有年头的铜镜。镜面映出他鬓角的霜白,也映出陈默前胸渗血的伤口。
明老没回头,眼睛瞟了一下陈默手里的刀,说道:“这个纹路,你想知道吗?”
陈默愣了一下,说道:“什么意思?这个还跟我有关?”
明老此时也放下了手帕,转过身对陈默说道:“这把刀的纹路,是老王他儿子画的,这次黑金会的新主,你知道是谁了吧。”
陈默的瞳孔猛地一收,说道:“那黑金会之前的主子,是王爷爷?”
明老摇了摇头,叹息道:“我跟老王,还有你爷爷,你外公,属于黑金会的长老吧,不过你爷爷去世的早,陈家后路也是被黑金会堵死,所以你们家才能当平头百姓一样过着日子。老王考察完你之后,才决定将你当做黑金会领头人来培养。”
陈默握着弯刀的手指突然收紧,刀刃硌得掌心生疼。
他想起小时候爷爷房间里的一个旧木盒,陈默问过,爷爷说里面装着 “陈家欠的债”,那时他只当是老人糊涂话,现在才明白那木盒里藏的不是债,是被刻意掩盖的家族过往。
“王爷爷为什么选我?” 陈默有点纳闷,前胸的伤口随着呼吸隐隐作痛,“我哥按理说比我更合适。”
明老走到檀木柜前,取下个青瓷瓶倒出两粒药丸,递给陈默时指腹蹭过他渗血的衬衫:“先把这药吃了,这是早年的金疮药,治伤很有效果。”
等陈默吞下药丸,老人重新坐回太师椅,说道:“正常黑金会新主的人选有四人,一是王哲,也就是老王的儿子,但是他为人阴险,生性多疑,而且不听劝,行事风格我行我素,心眼小,眼里容不得沙子。”
陈默从心里记下了王哲这个人,心道:王哲,自己叫王哲真以为自己是个王者了,有胆子动我家人,就得有胆子承受我找你那天。
明老端起茶盏抿了口,茶叶在水中沉浮,像极了黑金会里那些摇摆的势力:“第二个是另一个老家伙选的人选,叫什么我不记得了,是块做生意的好料,当年把濒临破产的建材厂盘活,靠的就是实打实的信誉。但他太仁,曾经手下经理挪用公款,他愣是自己垫了窟窿,没送那人去警局,也没处理,这种性子,在黑金会活不过三个月。”
“第三个是明家的小子,也就是我孙子。” 老人放下茶盏,指节在桌面叩出轻响,语气里透出一丝伤心,叹了口气说道:“他不善计谋,可以说是有勇无谋,做事从来不考虑后果,也是在与人争强斗狠的时候出现了意外。”
阳光光漫过窗台,照在明老鬓角的霜白上。“至于你。”
他抬眼看向陈默,目光突然锐利起来,“于浩桀骜,你让他护家人,他能把命押上;你有个小兄弟叫宋青河是吧,这小子我观察过,对数字极为敏感,你让他作为整个集团的财神爷,据我所知,这些年你们从来没在账目上出现问题,其他几个兄弟,工作岗位也是安排的很合适,这叫驭人,不是靠恩威,是靠你知道每个人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