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最后一名鬼面人直挺挺栽倒在地,后脑砸在凸起的青石上发出闷响。
陈默弯腰撑着膝盖剧烈喘息,橡胶警棍从指间滑落,在泥地里拖出暗红的痕迹。
白雾不知何时散了些,露出远处赵擎天负手而立的身影,老人手中的木棍尖正一下下点着地面,节奏与陈默擂鼓般的心跳重合。
赵擎天摇了摇头,说道:“差的太远了!”
看着陈默身上的细小伤口,“去冲个澡。” 赵擎天扔来瓶碘伏,深色药水瓶在空中划出弧线,“半小时后到靶场。” 陈默接住时,发现瓶身还残留着体温,显然是老人早就备好的。
陈默回到自己房间,简单冲洗了一下,随后用碘伏涂了一下伤口,便又穿好衣服去找赵擎天了。
靶场上,晨光将赵擎天的影子拉得老长,他手中握着一把造型怪异的手枪,枪管处缠着暗纹布条。见陈默走来,他二话不说抬手就是一枪,陈默下意识头偏了一下,子弹擦着陈默耳畔飞过,嵌入身后的橡木板,溅起细碎木屑。
“反应还是太慢!” 赵擎天将手枪抛来,枪身尚有余温,“这是黑金会杀手惯用的改装消音手枪,后坐力比普通枪械大两倍,” 陈默握紧枪柄,金属特有的冷意透过掌心,他深吸一口气,枪这东西自己也好久没动了,抬手瞄准百米外的移动靶。
陈默深吸一口气,枪身在掌心稳如磐石。当百米外的移动靶刚转过第三个弧度,他手腕微抬,食指轻扣扳机,“砰”!子弹精准穿透靶心红心,弹着点周围甚至没出现第二道裂痕。
赵擎天瞳孔微缩,心道:好枪法!不过却依旧冷着脸:“静态靶打得再好,能躲子弹吗?” 话音未落,藏在靶场四周的六台抛靶机同时启动,彩色陶靶如惊鸟般腾空。
陈默侧身翻滚避开赵擎天甩来的催泪弹,在泥土中完成换弹,抬枪射击一气呵成。
六声枪响如爆竹连响,空中陶靶应声炸裂成五彩碎片。陈默半跪在泥地里,硝烟自枪口袅袅升起,沾着泥土的手指还保持着扣动扳机的弧度。这是他当兵时在部队磨砺出的肌肉记忆,让每一次出枪都像呼吸般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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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省Z市,2012年大年初十夜里,孙晴晴刚把孩子哄睡着,准备起身去上个厕所,突然灯灭了,整个别墅陷入了黑暗。
“爸!妈!你们睡了吗?”孙晴晴用手机照着亮,走到陈父陈母的卧室旁问道。
还没等回应,陈父就从卧室里走了出来,说道:“没呢,怎么停电了,这是怎么回事。你先回屋吧,我去看看。”
陈父从屋里拿出来一个手电,准备去看看是不是电路问题。
“给物业打电话吧,别自己去了,暂时也没事。”孙晴晴劝道。
陈父摇了摇头,说道:“太黑了也不习惯,我去看一眼,也快。”
与此同时,别墅外。
两个黑衣人小声嘀咕着,其中一个说道:“掐电干什么!他们看不见我们能看见是咋滴?”
另一个黑衣人抬手给了同伴后脑勺一巴掌,压低声音骂道:“蠢货!监控连着电路,断电才能黑进系统!等会行动时,别让那女人和孩子发出半点声响。” 他摩挲着腰间的消音手枪,目光透过别墅雕花铁栏,锁定二楼亮着应急灯的儿童房窗口。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身边出来一个年轻人,身着风衣,宽大的风衣也藏不住他那壮硕的身材,“大半夜的,断人家电,多不道德啊。”
这冷不丁的一句话给两名黑衣人吓了一跳。
“我草!你踏马谁啊!”这两人在自己的组织里也算是中等高手,对其他人来说,他们也是那种以一敌十的高手,这名青年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自己身后,而没被发觉,足以体现出来青年的实力。
青年听见黑衣人这么问,笑盈盈的说道:“我啊,我叫于浩,是你们要动手这家的....朋友。”
话音未落,于浩的身影已如鬼魅般消失在原地。左侧黑衣人本能地举枪后扫,却发现枪口突然被一只铁钳般的手掌牢牢攥住。金属枪管在巨力下扭曲变形,于浩另一只手成掌,指尖如刀,精准戳向对方咽喉软骨。黑衣人喉间发出嗬嗬声响,眼球暴突,还未倒地,于浩已借力旋身,膝盖重重撞在右侧黑衣人的太阳穴上。
颅骨碎裂的闷响惊飞了枝头夜枭,右侧黑衣人直挺挺栽倒,脑浆混着血水渗入泥土。于浩甩了甩衣袖上的血渍,余光瞥见别墅二楼的窗帘猛地晃动,还有漏网之鱼。他足尖点地跃上围墙,落地时悄无声息,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三棱军刺。
于浩足尖刚点上围墙,眼角余光便瞥见屋顶瓦片轻颤,一道黑影正倒挂在屋檐下,手里的液压剪对着通风管道蠢蠢欲动。他嘴角勾起冷笑,三棱军刺划破夜空,精准钉入黑影脚边的瓦片。
“啊!” 黑影手一抖,液压剪哐当落地,人也从屋顶摔了下来。于浩凌空跃起,膝盖狠狠顶住对方后腰,掌心扣住他后颈压进雪堆。杀手挣扎着抬头,月光照亮他被军刺划伤的脸颊,鼻梁骨歪成诡异的角度,正是刚才被于浩打晕又醒来的漏网之鱼。
“还挺顽强。” 于浩揪着他的衣领提起来,拳头如雨点般落在对方眼眶、颧骨、下颌。杀手惨叫着求饶,牙齿混着血沫喷溅,没几下就被揍得眼肿如桃,嘴唇翻裂,活像个被踩扁的猪头。
“修电路去。” 于浩踢了踢地上的液压剪,将杀手推向配电箱。那人捂着肿胀的脸哼哼唧唧:“我…… 我不会啊……”
“不会?” 于浩抽出军刺抵在他股沟,“刚才剪线挺利索,现在装孙子?三分钟内让灯亮起来,不然这刀就帮你把肠子剪出来打个蝴蝶结。”
杀手浑身哆嗦,连滚带爬扑到配电箱前。于浩抱臂站在一旁,看着他用骨折的手指哆嗦着接线,时不时用军刺戳戳他后脑勺:“快点的,这么冷的天,你不冷我还冷呢!”
三分钟后,别墅的灯 “啪” 地亮了。于浩满意地拍了拍杀手的血脑袋:“嘿嘿,可以可以。现在......” 他突然揪住对方后颈,将其脸按在结冰的墙面上,“给我把监控线路也接好,要是敢耍花样……” 军刺在月光下划过寒光,“你知道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