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也是点头示意，说道：“爸妈，我俩打车去，一会就回来了，你们在家休息休息吧。”
陈母见二人都这么说了，也不再好说什么，点了点头。
陈默二人下了楼，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往市医院赶去。
司机也是个健谈的人，看到二人上车，问道：“二位是去哪里？”
“市医院。”
“好嘞~”
司机答应一声，说道：“市医院最近有点邪乎啊。”
这话一出，勾起来了陈默的好奇心，问道：“邪乎？怎么个邪乎法？”
“上周有个老太太在 IcU 走的，监控拍到空床上突然坐起个人影。” 司机压低声音，“值夜班的护士吓得当场晕过去，现在都还在精神科住着呢。”
出租车在街道上疾驰，S省最近到了雨季，蒙蒙细雨在天空飘着，雨刷器有节奏的切割着挡风玻璃上的雨帘，陈默听完司机的话，轻笑一声，“师傅，哪有这么多的邪乎事，都什么年代了，我活了这么久，也没见过这些东西。”
司机赶忙说道：“小伙子，这东西不能不信，也不能全信，反正俺们现在出租圈的人都不愿意来这里了。”
陈默哈哈一笑，“你这不也来了吗？”
司机讪讪一笑，没在吭声，没多少会，车子停在了医院大门口，陈默付完钱，二人往医院走去。
孙晴晴挽着陈默的胳膊，说道：“老公，你说我们这次来医院会不会看到什么邪乎事啊。”
陈默摸了摸孙晴晴的脑袋，说道：“怎么可能，这世界上哪有鬼，有也是人心里的鬼。”
医院大门的自动门在感应到人影后缓缓开启，消毒水的气味混着雨夜的凉意扑面而来。
挂号大厅里仍有零星几个病人在排队，导诊台的护士正耐心地给一位老人讲解就诊流程，一切都显得井然有序。
陈默的皮鞋跟在瓷砖地面敲出细碎的声响，孙晴晴下意识地往陈默身边靠了靠，目光扫过墙上张贴的 \"禁止吸烟\" 标识和 \"文明就医\" 宣传画。
\"先去护士站问清楚病房号。\" 陈默抬手看了眼手表，指针指向七点十五分。\"爸说奶奶住在12楼的病房。\"
电梯间里，穿病号服的中年人正和护工闲聊，话题是隔壁床家属送来的土鸡汤味道太咸，完全没有半点诡异氛围。孙晴晴盯着电梯内张贴的 \"小心地滑\" 警示牌，突然轻笑出声：\"刚才司机说的那些，估计都是以讹传讹，医院哪有那么多怪事。\"
电梯在12楼轻颤着停下，陈默按住门键让孙晴晴先走出去。走廊尽头的护士站亮着橘色壁灯，值班护士正在整理病历夹，看到陈默和孙晴晴从科室外边走进来，问道：“您好，有什么事吗？”
“请问周春桃是哪个病房？”陈默问道。
护士放下病历夹，说道：“稍等，我看看，你们是她什么人呢？”
孙晴晴说道：“我是她孙女，刚从外地赶回来。”
护士点了点头，翻看起来人员名单，“在318床。”
病房门虚掩着，暖黄色的灯光从门缝里流出来。
二人确定好房间，刚进门，就听见里间传来塑料椅挪动的声响，陪护的是孙晴晴的姑姑，看见二人过来，声音带着笑意：\"晴晴来了？你奶奶下午还念叨着你呢，还算着日子说你肚子里的小宝贝什么时候出生呢。\"
病房里消毒水气味里混着陈皮的清香，奶奶正靠在电动病床上，身上盖着蓝白格子的棉被，鬓角的银发用孙晴晴去年送的珍珠发卡别着，显得格外精神。
“奶奶~”陈默和孙晴晴二人喊道。
老人转头看向二人，脸上藏不住的喜悦，说道：“呀，晴晴跟默默来了。”
孙晴晴快步走到床前，握住老人布满皱纹的手，“奶奶，您身体没什么事吧？”
祖孙二人在病房里聊着天，陈默有点无所事事，跟孙晴晴的姑姑聊了几句，转身出了病房。
陈默在走廊里溜达了一圈，看到医生的办公室亮着灯，走了进去。
“你好大夫，我是318床周春桃的孙女婿，我想问一下，她是什么原因住的院呢？”
大夫抬头看了一眼陈默，说道：“她没什么大事，就是年龄大了，加上早年间操劳过度落下的腰疾，一身的老毛病。主要原因就是老太太心脏供血不足，这次住院主要是做系统调养。”
陈默点了点头，知道老人家没什么大碍就行，又问道：“能不能转到VIp病房？清净一点。”
大夫笑了笑说道：“家人送来的时候就说了去VIp病房，老太太怕花钱，不愿意，这屋里还有个老太太，俩人聊得挺合得来，没必要换，让老人开心就行了。”
陈默又跟大夫聊了一会，回了病房，颠了颠水壶，发现没有水了，说道：“姑姑，我去接点水。”
孙晴晴的姑姑点点头，说道：“水房在东头。”
陈默嗯了一声，提着水壶去了走廊东头的水房。
走廊尽头的水房灯坏了两盏，昏黄的灯光在水垢斑驳的墙面上投下细碎的阴影。陈默刚把水壶接在热水龙头上，忽听见隔壁储物间传来断断续续的戏腔，尾音拖得老长，像浸了水的棉线在夜空中晃荡。
他手一抖，热水溅在虎口上，疼得皱眉，咒骂一声，“他奶奶个腿的。”
\"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戏声从储物间门缝里挤出来，带着刻意压低的沙哑。陈默放下水壶，顺着声音摸过去，生锈的门把手在掌心转了半圈，门 \"吱呀\" 一声开了条缝，只见穿病号服的小青年正蹲在墙角，手机支在纸箱上播放戏曲，面前摆着个老旧的监控摄像头，镜头正对着走廊拐角。
\"你干什么呢？\" 陈默冷不丁的一句话惊得小青年打了个哆嗦，手机 \"啪嗒\" 摔在地上。
借着走廊的光，陈默看见他胸前挂着的探视牌：\"张建军312病房家属\"，正是司机提到的 \"邪乎事\" 里张秀英老太太的孙子。小青年慌忙去捡手机，屏幕上还停着某段监控录像的剪辑界面，背景正是 IcU 病房的空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