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的话像一根根刺一样全扎在了卫城的心上,他自己没想到,自己的安排,居然早就被眼前这个毛头小子看穿了,自己每一步好像都是陈默指导着自己走的。
卫城的手指深深掐进皮椅扶手,指节因用力过度泛出青白。当陈默念出 “夏丽丽” 这个名字时,他藏在袖口的指甲猛然划破掌心,夏丽丽就是小夏,陈默的秘书,当初张恪给卫城说夏丽丽是自己安排到天义集团的,但事实却是如此,不过夏丽丽是双重间谍,本就是天义集团的人,被安排到了苏信资本探查敌情,但阴差阳错的又让张恪给安排到了陈默身边当秘书。
“哈哈哈哈哈。”卫城听完陈默的话,疯了一样哈哈大笑起来。
卫城的笑声在密闭的暗道里撞出尖锐的回响,震得墙角堆积的硬盘嗡嗡作响。
他笑出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进领口,浸湿了衬衫前襟大片暗红,不知是血泪还是威士忌的痕迹。“好!好!好个陈默!” 他突然抓起桌上的威士忌酒瓶,狠狠砸向墙面,玻璃碴飞溅在陈默脚边,“原来我养的狗,早就是你的狼!”
陈默弯腰捡起一块碎玻璃,映出卫城扭曲的面容:“你以为用钱能买到绝对忠诚?小夏父亲在工地摔断腿时,是天义垫付了三十万手术费;她弟弟考上大学,是天义奖学金让他没后顾之忧。” 他将碎玻璃掷向墙角的卫星电话,“而你给她的那点好处费,还不够她给父亲买进口药。”
卫城的笑声戛然而止,喉间发出困兽般的低鸣。他突然想起每次在电话里和张恪密谋时,小夏总会适时端来咖啡,杯沿蒸腾的热气模糊了屏幕上的机密数据,原来每一次 “贴心” 的服务,都是精心设计的干扰。
“卫城,你输在根本不懂。” 陈默走到暗门前,“商业不是零和博弈,背叛者永远算不清人心的重量。” 他转头看向卫城,又继续说道:“我来之前,夏姐让我告诉你,她挺感谢你跟张恪的,要不是你俩,她也没法给天义立下头功。”
卫城的瞳孔骤然收缩,喉结上下滚动着咽下腥甜。当陈默提到夏丽丽的 “感谢” 时,他突然暴起,抓起椅子朝三人砸去。刘远侧身躲过,实木椅撞在石壁上碎成木片,飞溅的木屑中,卫城已如黑豹般扑向最近的李昂。
李昂后撤半步,右拳直击卫城面门,却被对方侧身避开,膝盖顺势顶向他小腹。千钧一发之际,石林的随手抄起一把合金凳子横扫过来,金属椅腿擦着卫城脚踝而过,迫使他纵身跃起。卫城在空中拧腰转体,一脚踢向石林,却见刘远抄起地上的碎玻璃刺向他肋下。
“小心!” 陈默话音未落,卫城已在空中拧身变招,脚尖点在刘远肩头借力翻身,落地时顺手抓起地上的硬盘架横扫。李昂举臂格挡,金属架应声而断,锋利的断面擦着他手臂划出一道血痕。
卫城突如其来的动手让几人没想到,要是李昂刘远三人反应再慢一点,李昂现在估计已经昏死过去了。
卫城的皮鞋尖碾过碎玻璃,在地面划出刺耳声响。他如猎豹般俯身,抓起半张实木椅面甩向刘远,木屑飞溅中,椅腿擦着对方眉骨划过,在墙面上撞出深痕。刘远借势翻滚,脚尖勾住卫城脚踝,却被对方拧身扫堂腿掀翻在地。
李昂二人趁机扑上,左臂锁住卫城脖颈,右膝顶向腰眼。卫城猛然后仰,将李昂砸向石壁,却见对方借力夹住他头颅,双腿绞住腰腹,硬生生将他拖向地面。三人在满地玻璃碴上翻滚,卫城突然蜷身挺膝,膝盖重重磕在李昂尾椎,借着对方吃痛松手的瞬间,翻身肘击刘远面门。
刘远偏头躲过,指节擦过卫城下颚,血腥味在齿间蔓延。他突然抱住对方腰腹,借势滚向墙角堆叠的硬盘架。金属架轰然倒塌,卫城抬手护住头颅,刘远却在撞击瞬间松手,翻身踹向他肋下。卫城闷哼一声,反手掐住刘远手腕,指节几乎嵌入骨骼。
李昂从后方扑来,双臂箍住卫城脖颈,手肘绞住他气管。卫城眼前发黑,却在窒息前猛然后仰,将李昂砸在碎玻璃堆上。刺耳的痛呼中,李昂的手掌被玻璃碴划出深可见骨的伤口,却仍死死扣住对方颈动脉。
“一起上!” 刘远抹掉唇角血迹,抄起半块硬盘外壳砸向卫城耳后。卫城侧身避开,硬盘外壳擦着头皮飞过,却被李昂趁机扳住下颌,迫使他仰头暴露咽喉。刘远的膝盖几乎同时顶来,却在即将命中时,卫城突然吐气开声,双臂骤然发力撑开两人桎梏,反手两记摆拳逼退众人。
暗室里回荡着粗重的喘息,卫城背靠石壁,衬衫撕裂处渗出鲜血,却仍扯出疯狂的笑:“当年在金三角,老子一个人砍翻七个毒贩 ——” 话未说完,李昂已欺身而上,以泰拳顶膝重击他小腹。卫城弯腰的瞬间,刘远的锁喉功锁住他颈动脉,两人合力将他按在潮湿的墙面上。
卫城的挣扎渐渐变弱,视线却仍狠戾如刀。李昂盯着他充血的眼球,突然发现对方藏在舌下的刀片,那是他准备鱼死网破的最后手段。“操!差点着了道!” 李昂劈手夺过刀片,甩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
陈默始终站在暗门阴影里,看着三人制服卫城的过程。当刘远从对方鞋底抽出备用的玻璃片时,他终于开口:“你最该恨的不是我们,是你自己......” 他缓步走近,皮鞋碾碎地面的碎玻璃,“当你把所有人都当作可以背叛的棋子时,就注定了今天的下场。”
卫城的喉间发出含混的低骂,却被李昂收紧的手臂掐断。晨光从暗门缝隙渗入,照亮他染血的衬衫,以及墙面上 “陈默” 二字被红笔圈烂的纸片。刘远踢开脚边的威士忌酒瓶,突然笑道:“老三,这孙子打架够狠,可惜脑子不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