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破数据谁做的？！\"
文件夹砸在会议桌上，惊得投影仪画面都抖了三抖。晟世集团二十三位高管集体低头，恨不得把脸埋进咖啡杯里。
叶蓁踩着十厘米的Jimmy choo踱到窗前，暴雨在玻璃上炸开水花，像极了她此刻濒临爆炸的脾气。
\"给你们三小时重做。\"她转身时红裙翻涌，\"做不出来就...\"
\"叶总。\"
清冽的男声突然打断死亡宣判。程砚舟从后排起身，白衬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他单手在平板上划了几下，投影立刻切换成全新数据模型。
\"如果参考新加坡分部的算法...\"
\"用你说？\"叶蓁抄起咖啡杯砸过去，\"我上周就...\"
程砚舟稳稳接住飞来的骨瓷杯，杯底朝向众人——内侧赫然印着她要求的105c刻度线。
\"您的黑咖啡。\"他将杯子放回她手边，\"加了两块冰，现在正好能入口。\"
会议室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看见暴君叶总的指尖在杯沿停顿了0.5秒——这是她妥协的前兆。
\"重做。\"叶蓁甩下一句话，\"按程助理的方案。\"
当晟世集团的股价在第三次科技泡沫中逆势上涨37%时，《华尔街日报》给叶蓁起了个外号：金融街黑天鹅。
这个28岁的亚裔女孩，用五年时间把祖传的半导体代工厂变成了横跨三大洲的科技帝国。此刻她正盯着程砚舟的后颈——那里有块淡色疤痕，是去年仓库爆炸时替她挡钢筋留下的。
\"看够了吗？\"程砚舟突然转头，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像淬了冰的琥珀，\"您父亲来电话了。\"
叶蓁直接按了免提：\"爸，如果是联姻的事...\"
\"蓁蓁啊。\"叶父的声音响彻会议室，\"林氏银行的公子明天到上海...\"
程砚舟的钢笔突然在纸上划出长痕。叶蓁瞥了眼他绷紧的指节，突然笑了：\"行啊，让他来我办公室。\"
挂断电话，她踹了脚程砚舟的椅子：\"怎么？有意见？\"
\"不敢。\"程砚舟推了推眼镜，\"只是提醒您，林氏上季度财务造假被SEc调查。\"
\"所以？\"
\"所以...\"程砚舟突然倾身，雪松香水味笼罩下来，\"您踩我脚了。\"
叶蓁这才发现自己的高跟鞋正碾在他锃亮的牛津鞋上。她恶意地加重力道：\"疼吗？\"
\"不及您未来离婚官司的万分之一。\"
全桌人倒吸冷气。敢这么跟叶总说话的，上一个坟头草都三米高了。
暴雨愈烈时，叶蓁把程砚舟堵在安全通道：\"你最近很嚣张啊？\"
\"承蒙栽培。\"程砚舟单手解开领带透气，喉结上的齿痕若隐若现——那是上个月她醉酒时留下的。
叶蓁突然伸手按住那道痕迹：\"林氏的事，你早就知道？\"
\"嗯。\"
\"为什么不报？\"
程砚舟突然抓住她手腕按在墙上：\"您上周末见的第三个相亲对象，名下有两家赌场。\"
\"所以呢？\"
\"所以我在等...\"他的拇指摩挲她脉搏，\"等您发现还是我最...\"
警报声骤然响起。程砚舟瞬间恢复精英面孔：\"消防演练，走b2通道。\"
叶蓁被他护在怀里往下走，突然摸到他后腰的硬物：\"你带枪？！\"
\"陶瓷的。\"程砚舟挡开她乱摸的手，\"上次有人往您咖啡里下药后，我就申请了持械许可。\"
\"多管闲事！\"叶蓁嘴上骂着，却把他搂得更紧，\"...我爸逼的。\"
程砚舟脚步一顿：\"什么？\"
\"联姻。\"叶蓁盯着他滚动的喉结，\"老头子怕我孤独终老。\"
通道灯光忽明忽暗，程砚舟的声音混着回声：\"您会吗？\"
\"会什么？\"
\"终老。\"他突然转身，将她困在转角阴影里，\"在我还活着的时候。\"
叶蓁的耳尖瞬间红了：\"...让开！\"
程砚舟顺从地退开，却在擦肩而过时低语：\"明早七点，我会准时破坏您的第五次相亲。\"
暴雨声中，叶蓁踹向他的小腿肚：\"滚去开车！\"
但所有人都看见，暴君叶总走向停车场时，把程砚舟的西装外套裹得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