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两人的目光紧紧盯着下方的黑水,手中分别凝聚着淡紫色的月光能量和淡绿色的生命能量,随时准备支援。突然,圣娇玥的身体猛地一颤,手中的生命能量出现波动:
“我的花……消散了。”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能清晰感受到与生命之花的联系彻底断裂。
几乎是同时,圣依诺也脸色一变,掌心的月光能量开始黯淡:
“我的祝福也快撑不住了,能量波动越来越弱,莫寒他……”
她没有说下去,却难掩眼中的担忧,祝福与她的意识相连,能隐约感知到莫寒此刻混乱的状态。
两人没有丝毫犹豫,对视一眼后,同时将手中的能量推向下方。圣依诺口中念动古老的咒文,淡紫色的月光能量骤然变得浓郁,化作一道纤细的光柱,穿透黑水表面的虚空残留,直向下方射去。
圣娇玥握着两枚种子,催动生命女神的传承,以自身生命为代价,驱使着自身还未掌控的生命本源,生命能量凝聚成一道淡绿色的光带,与月光光柱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双色交织的能量通道,顺着月光的指引,朝着莫寒的方向延伸。
当双色光柱落在莫寒身上时,他浑身一震,温和的月光能量像一双轻柔的手,将他识海中的混乱意识压制,让他涣散的眼神重新聚焦;温暖的生命能量则顺着他的四肢蔓延,修复着被虚空反噬造成的伤口,同时在他周身重新形成一道薄薄的防护,将试图靠近的虚空意识逼退。
“光……”
莫寒艰难地睁开眼,看着上方延伸下来的双色光柱,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不再依赖狂暴的虚空能量,而是凭借着残存的意志,顺着光柱的方向,缓慢却坚定地向上游去。周身的虚空能量在双色光的影响下,渐渐恢复平静,那些试图干扰他意识的嘶吼声,也在月光与生命能量的双重压制下,变得越来越微弱。
黑水上方,圣依诺和圣娇玥感受到能量通道传来的牵引力,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欣慰。
“他在向上来!”
圣娇玥激动地说道,手中的生命能量再次注入光柱。
“再加把劲,很快就能到水面了!”
话音刚落,黑水表面突然泛起一道涟漪,一只沾满灰黑色水渍的手猛地探出,紧紧抓住了岸边的金属废墟边缘。
正是莫寒的手!他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手臂上还残留着虚空荆棘划出的黑色划痕,显然已耗尽了最后力气。
“抓住他!”
圣依诺反应极快,立刻收回部分月光能量,腾出右手抓住莫寒的手腕,指尖的淡紫色光芒顺着接触点涌入,帮他稳住身体;圣娇玥也同时伸手,扣住莫寒的另一只手臂,将温暖的生命能量传递过去,缓解他体内的虚空躁动。
两人合力向上一拉,莫寒的身体瞬间被拽出黑水,他浑身湿透,灰黑色的虚空能量仍在周身微弱波动,眼神涣散,刚踏上金属地面,双腿便一软,彻底失去了意识,身体直直向前倒去。
圣依诺眼疾手快,立刻托住了他,将他轻轻放在平整的废墟上;圣娇玥则迅速蹲下身,检查他的呼吸与脉搏,确认生命体征稳定后,才稍稍松了口气。
可危机并未解除,莫寒刚被拉上岸,他身后的黑水便剧烈翻腾起来,无数道灰黑色的触手从水中猛地窜出,像毒蛇般朝着昏迷的莫寒缠来!这些触手比之前的荆棘更粗壮,表面布满尖刺,还滴着腐蚀性的黑水,显然是虚空意识不甘心失败,做最后的反扑。
“休想!”
圣娇玥眼神一厉,指尖的生命能量骤然暴涨,化作数道淡绿色的光刃,朝着袭来的触手斩去。“唰唰”几声脆响,最靠前的三道触手被光刃齐根斩断,断口处渗出黑色汁液,落入黑水后瞬间消散。
圣依诺也同时行动,左手维持着对莫寒的能量防护,右手凝聚出一道月牙状的月光刃,横扫向后续涌来的触手。淡紫色的月光刃带着净化之力,触碰到触手的瞬间,便将其上的虚空能量消融,原本狂暴的触手瞬间变得疲软,无力地垂落回黑水中。
“不能恋战,我们先带他回去!”
圣依诺一边说着,一边弯腰将莫寒的一条手臂架在肩上;圣娇玥立刻会意,架起莫寒的另一条手臂,两人一左一右,稳稳托着莫寒的身体,朝着观测口方向飞去。
身后的黑水仍在翻腾,零星的触手还在试图追击,却都被圣娇玥不时挥出的生命光刃斩断,或是被圣依诺留下的月光屏障阻拦。
两人始终保持着平稳,避免颠簸加重莫寒的负担,圣依诺的月光能量始终萦绕在莫寒周身,隔绝着空气中的虚空残留;圣娇玥则不断用生命能量修复他体表的伤口,哪怕无法彻底清除虚空侵蚀,也能暂时压制住能量反噬。
很快,观测口的金属盖板便出现在眼前,艾尔与林默已按照约定,提前将盖板开启一道足够三人通过的缝隙,正焦急地守在入口处。
“快进来!”
林默看到三人,立刻上前接应,将改良后的压制炮对准后方,炮口的淡紫色光芒亮起,形成一道能量屏障,彻底挡住了追来的最后几道触手。
圣依诺与圣娇玥合力将莫寒抬进观测口,妮娅立刻操作控制台,金属盖板缓缓闭合,将黑水与虚空意识彻底隔绝在外面。直到盖板完全合拢,发出“咔嗒”的锁定声,两人才终于卸下防备,长长舒了口气。
圣依诺的额角渗出细汗,掌心的月光能量已变得微弱;圣娇玥的脸色也有些苍白,但两人的目光落在昏迷的莫寒身上时,都透着明显的担忧。
“他体内的虚空意识还在躁动,但生命体征暂时稳定。”
圣娇玥蹲下身,再次检查莫寒的状况,指尖的生命能量轻轻拂过他的眉心。
“涉及到灵魂方面……我们能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