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莫寒捂着头从地上爬起，周围依旧是深渊底层，尸骨遍野，没有一丝生机。但似乎，又有哪里不同。莫寒抬头望去，依旧是深邃的黑暗，没有一丝光亮。但……不知为何，莫寒本能的想要逃离这里。
莫寒挣扎的站起身，在地上喘了口气。
“砰！”
一个重物落地的声音在旁边响起，莫寒看去，是一具崭新的尸骨从上方掉落。这是否意味着，上面有危险？
可……莫寒还是想要逃离这里，而上方，就是唯一的出路。
莫寒在四处寻找了起来，找到平台后就爬了上去，一点点的爬，一层层的爬。
在这期间，一具又一具尸骨被扔了下来，有的就落在莫寒面前，甚至是砸在莫寒的头顶，仿佛是在劝他放弃。
虽然莫寒好想忘记了不少事情，但是，向上，回到地面，这是莫寒记住的事情，甚至……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从深渊底部传来了呼唤，仿佛是在挽留莫寒。但深渊的最上方，似乎有着哪怕死亡，也要回去的理由。
莫寒深吸一口气，继续向上方爬着。而在他没看到的地方，从深渊底部，一个又一个黑影浮现了出来，伴随着莫寒愈发向上，黑影跟在莫寒下方，一点点的向上飞去，但却从不超过莫寒分毫。
如此反常的事，莫寒却仿佛看不到一般，咬着牙继续往上攀爬。
不知什么时候，莫寒在上方看到了一丝光亮。
终于，莫寒来到了最上方，看到了一扇巨大的门，以及一个……身影？
身影似乎并没有看到莫寒，自顾自的向外面走去。随之而来的，是光芒的消逝，仿佛大门正在被一点点的关上。
莫寒内心有些着急了，跳的越来越快，越来越高。
终于，莫寒够到了最高的平台，也终于，看到了那扇大门。
那道身影此时正在大门的另一边，仿佛是听到了身后的声音，微微侧头看了眼莫寒，但依旧是没有理会。随着大门被彻底关上，深渊……也重新归于黑暗。
“轰隆！”
深渊底部传来一声巨响，并伴随着剧烈的震动。莫寒的双手伴随着震动松开了，整个人再一次坠入虚空。
而这一次，莫寒看清了，深渊是一个巨大的空洞，或者说……埋藏尸体的地方。
而之前伴随着莫寒一起飞上来的黑影，此时并没有和他一起落下，而是漂浮在空中，用空洞的双眼静静地注视着他。
“我们因众神而亡，我们因怨恨而生。”
一道声音出现在莫寒脑海中，随之出现的，还有一段记忆。但记忆太过碎片，莫寒无法将他们整合起来。
而随着莫寒的继续下坠，又是一道声音。
“虚空，赋予我们生命。愤怒，是我们的力量源泉。”
又是一道声音，又是一段记忆。而这一次，莫寒仿佛看到了熟悉的东西。是一枚……蛋？
“绝望，是我们的反抗之音，亦是众神的悲鸣。”
庞大的记忆涌入莫寒的脑海中，莫寒也终于看清，来时的路。
这里是深渊，是尸骨的埋藏之地。
那时候世界，是诸神时代早期。一个又一个天赋异禀之人突破天地限制，成为神明。
但每一位神明，都是在无数天材地宝的抢夺中获胜的那一位，那么其他人呢？大多数都已经死了。
并且随着神明越来越多，一些由人类成就的神明，开始起了贪念。拥有了强大力量的他们，不满足和其他自然神明一样，游离于凡俗之外，过着自己的生活。
他们想要享受，想要让人类服侍他们。而抗拒者，就只有死路一条。
但死亡的人数过多，无形之间就壮大了死亡的力量，眼看世界上即将诞生一位强大的死神。众神便将这些尸体全部放到了这里，也就是深渊。
用世界之外的力量进行封锁。这样，世界法则就无法感受到这里的尸体，自然，也就不会因这里的死亡，而孕育出死神。
久而久之，这里被更多的神明知晓，他们也会将自己仇视之人扔进来，不管死了没。
令众神都没有想到的是，世界之外的力量中，有着他们不曾理解的虚空。
虚空无形无质，非生非死，处于一片混沌之中，却在本能的吞噬着生命。
这些饱含怨恨的尸体，就是在这样的力量下，有了新的形体。
他们因虚空之力而复活，对众神的怨恨是他们活下去的动力，以及，唯一的意志。
在这无数的尸骨中，那些还未死亡就被扔到这里的人，凭借着对众神的愤怒，压制住了对此处，对深渊的恐惧。
他们借助这里的一切，在这里孕育新的生命。因为他们明白，这些光有意志的鬼魂，是不可能杀死众神的。
而孕育的工具，就是那一枚蛋了。
这样的蛋还有好几个，但似乎，只有那一枚成功了。其他蛋孵化的都是残缺品，根本无法在地面上活下去。
而成功孵化的生命，带着虚空，带着深渊的一切，冲出这里，去往地面。以虚空为根基，以尸骨为力量，成就虚空神。
在无数亡魂的冤魂之下，虚空神开始了对众神的猎杀。
一位又一位神明在虚空神手中陨落，他们死前如普通人一样哀求，但毫无感情的虚空神又怎么会怜悯他们？
触手将他们牢牢捆住，无尽亡魂化作的利刃切开他们的神躯，吞噬他们的生命，来平息自己的怒火。
其他神明自然也发现了虚空神的存在，但出于忌惮与侥幸，他们并没有出手阻拦。直到神明越来越少，那些强大的神明才开始介入，开始阻拦虚空神。
而在这其中，生命之神给予了虚空神新的生命，或者说，意识。
生命之神的力量极为庞大，可是在虚空神面前，却仿佛打水漂一般，并没有掀起太大的涟漪。不过好在，帮助虚空神体内的意识集合体，产生了一个主意识，让他有了简单的思考能力。
随后，在数位神明面前，虚空神停下了猎杀，但是有一位，是他无法放过的。光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