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一定。”余父蹲下身,捡起片落在石桌上的树叶,“你是没见过她小时候,爬树掏鸟窝,下河摸鱼虾,哪回不是把自己折腾得一身泥?要不是我看得紧,怕是早把后山那片竹林给掀了。”
余母“噗嗤”笑出声:“那你也不能老把她当三岁娃娃看。昨天我去送凝神露,见她对着你背影发呆呢,还偷偷摸了摸你鬓角的白头发。”
余父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诧异:“真的?”
“我还能骗你?”余母白了他一眼,语气却软了,“孩子心里亮堂着呢,知道你是为她好。你呀,就放宽心,让她自己闯闯。实在不放心,不如去丹峰弄点凝神草,我再给她熬点补汤,比你在这儿转圈圈管用。”
余父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哼了一声:“我这是关心则乱。再说了,丹峰那老东西小气着呢,上次借他株紫韵草,到现在还念叨我欠他三坛灵酒。”
嘴上这么说,脚却不由自主地往院外挪,“罢了,我去去就回,顺便看看试炼塔的幻境调试好了没,等她稳了境界,正好带她去练练。”
余母看着他急匆匆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嘴角却扬着笑意。院墙外传来余父跟守门弟子打招呼的声音,嗓门比平时亮了三分,她探着头,看向屋内,嘴里嘀咕着:“这当爹的,关心孩子还嘴硬,跟笙笙小时候一个模样。这孩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修炼出来,我得多做点点心,万一修炼结束,饿了想吃东西呢。”说着急匆匆的向主院走去。
余母刚走到主院门口,就见花奶奶抱着一摞干净的外袍出来,布料上还绣着灵纹,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这是给笙笙新做的,她那几件旧的怕是快撑不住她如今的神力流转了。”花奶奶笑眯眯地说,“笙笙她爹又在院子里打转呢?”
“可不是嘛,比护崽的老母鸡还紧张。”余母接过外袍,指尖拂过上面细密的针脚,“您说他这性子,年轻时候闯秘境眼睛都不眨一下,怎么到了笙笙这儿,就成了这副模样?”
花奶奶被逗笑了,拍了拍她的手:“还不是疼孩子。当年你生笙笙那会儿,他在产房外守了三天三夜,愣是没合眼,生怕你娘俩有半点差池。如今孩子好不容易和你们团聚,他这心啊,就跟揣了个琉璃盏似的,既想捧着,又怕摔了。”
两人正说着,就见余笙从修炼室的方向慢悠悠地走过来,头发还带着湿意,脸颊透着灵泉浸润后的莹润光泽,眼神清亮得像含着光。“娘,奶奶。”她笑着打招呼,鼻尖动了动,“好香啊,是桃花酥吗?”
“鼻子倒灵。”余母拉着她往屋里走,“刚出炉的,快尝尝。你爹去丹峰了,说是给你弄凝神草回来熬汤呢。”
余笙拿起一块桃花酥塞进嘴里,酥香混着花香在舌尖散开,她眼睛一亮:“他肯去丹峰?不是之前还说丹峰的老头难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