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念念不见了!
“怎么会不见了?你们就这么照顾郎珺的?平日里也这么不上心吗?”钟绮年气的脑门上的青筋直跳。
虞仆被吼的腿软:“郎珺素日里不喜欢我们离的太近,我们离郎珺也就几尺远,拐个弯儿就看不到郎珺了。我……我们就赶紧来找女君了。”
钟绮年抚了抚眉头,强压着怒火:“拐个弯的功夫,他能走多远?你不会在附近喊两声吗?”
可是表郎珺不让他们大声喧哗,说出再大的事也不能把郎珺的名节给丢了。
虞仆很委屈,看向白晓果。
白晓果微微扬起头,这会儿很淡定:“你看我做什么?我从午时起就与念念分开了。”
这事钟绮年可是能够证明的。
虞仆着急道:“表郎珺,您与我们郎珺关系好,您想想,他可能去哪里?”
白晓果冷漠道:“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他腹中的应声虫,你做错了事,反倒是求我给你收拾烂摊子?”
他看着虞仆惊慌的面孔,只觉得解气,这些捧高踩低的虞仆,从来没把他当成正经主子对待,哼。
虞仆心生绝望,只求郎珺千万不要出事,否则他难辞其咎,虽然出了这样的事,回去他已经不能在小院待了,若能戴罪立功,说不定还能从宽处理。
“女君,女君您快派人去找找吧。”虞仆哀求道。
钟绮年猛吸了一口气:“这事别声张,我找些能信得过的人悄悄找。”
未出门的郎珺在光天化日之下和家里虞仆走丢了,即使没出什么事,也能被议论出事。
“是。”虞仆连忙答应。
钟绮年顺了顺呼吸,才强行压下心底的烦躁,若无其事的走过去和原襄周翎宁解释:“我那边出了点事,过去处理一下,你们继续玩。”
原襄看白晓果没跟过来,放心了些:“好。”
周翎宁敏锐的发现钟绮年情绪有些不对劲,刚才又好似听到“不见了”什么的,问:“需要帮忙吗?”
钟绮年笑着摇摇头:“暂时不用,等会儿若是需要,我不会不好意思开口的。”
周翎宁道:“好。”
钟绮年呼出一口气,走远了才吩咐虞仆分头去找,她向钟念念的虞仆说:“念念刚才在哪里不见的,你带我过去。”
虞仆忙不迭的点头。
白晓果跟在后面,柔声说:“二姐不必太担心,念念不会乱跑的,说不定是哪里好玩,他去看了,然后忘了时间呢。”
钟绮年道:“希望如此。”
在钟念念走失的地方找了两刻钟,别说人,连他的脚印都没看到。钟绮年浑身冒冷汗,生怕出什么事,质问虞仆:“你确定是这里?”
虞仆害怕的点点头:“啊啊啊,是这里。”
钟绮年急得上火,吩咐人赶紧回家把这事告诉母父,又派人去周边找:“记住,不要说咱们是找人的,看到有隐蔽的地方或者有眼神不正的人把守的地方,赶紧来通知我,没人的屋子,屋后或者茂密的树林都好好查查……”
她在外面混这么多年,这种事没少听说。也是她放松警惕了,怎么就没给钟念念安排几个练家子呢。
哦,她今早特烦钟念念和白晓果,压根不想管他们,所以不曾在意。又因为她出门只带一辆马车,所以白晓果说少带些男虞仆,钟念念就只带了三个。
怎么这么巧呢。
“是,女君。”
钟绮年把身边的练家子都派了出去,男虞仆留下了,一看就是不中用的东西,大白天的连个人都看不住。
白晓果站在一旁,眼中闪过一丝幸灾乐祸,他听了钟绮年的话,捂着嘴惊讶道:“啊~,二姐,你的意思是,念念有可能是被贼人掳走了?难道会被……”
糟蹋哈哈哈。
钟绮年脸色沉了下来,眼珠动都不动的看着白晓果:“胡说些什么呢?再敢胡言乱语,我就把你捆起来杖毙!”
白晓果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钟绮年,平日里不管是喜是怒,她都是正常性格,现在则满眼都是狠厉。
钟绮年对白晓果也很火大,他什么时候和钟念念吵架不行,偏偏是今天,钟念念那个傻子又不认路,被人骗了都不知道。
若是钟念念在她身边出事,父亲虽不会怪她,但肯定还是心里会有疙瘩。
真出了事的话,钟绮年冷津津的眸子看向白晓果。她想,这事对她也是无妄之灾,所以钟念念出事了,白晓果就去陪他吧。
他们二人向来关系好,都有福同享了,怎么不能有难同当呢?
白晓果被她瞧的害怕,主动说:“二姐,您在这附近找,我去其他地方看看吧,万一念念只是贪玩呢。”
钟绮年对这个万一已经不抱希望了,但万一之万一呢,于是说:“那你去吧,我派两个人给你。”
“不用不用,我认路。”白晓果摆手拒绝了。
钟绮年道:“嗯,别带丢了虞仆,碰上不对劲的事赶紧回来。”
“好。”白晓果说。
他脚步轻盈的走开,没看到身后钟绮年淬了冷意的眸子。
“去跟着她,有事及时告诉我。”
不过是一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男子而已,平日里和钟念念表现的这么亲近要好,现在竟然盼望着钟念念倒霉,呵。
男儿家的忮忌心真可怕,钟念念即使贡献出了自己的全部衣服首饰,某些人也是不领情的。
钟绮年对他们的友情不屑一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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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晓果走出很远后,假装左顾右盼的寻找钟念念,实则是低声与他从家里带来的人轻声说话。
“郎珺,我联系的那几个人说没看到表郎珺。”虞仆眼里满是愤愤不平,今早表郎珺竟然如此贬低他,他真想要钟念念好看。还是自家郎珺好,不惜得罪人,也要当面维护他。
白晓果皱眉:“怎么会没看到?咱们盯着他走到那条路上才离开的,钟念念今日带的虞仆也是个顶个的没用,没一个有主意的,这还能让人跑了?”
他花费了这么大的功夫,岂不白费?
虞仆猜测:“兴是那几个女人吃醉了酒,去晚了?”
白晓果责怪道:“你找的什么人啊?让她们做事她们还吃酒?”
虞仆说:“郎珺,仆也找不到人来做这些事啊,只能用钱财找些地痞,还付了好些门票钱,今日才把人带进来呢。”
好人家的虞仆谁有事没事的去和地痞联系啊,若不是郎珺说这个机会不容错过,他也不会这么着急,随便找了几个不顶事的人来。
白晓果脸黑了:“若办不成事,我可不与她们剩下的钱财。”
虞仆紧张道:“那……那她们会不会把这事说出去啊。她们可不是那种讲道理的人,若是说出去……”
白晓果咽了咽唾沫:“没事,她们不知道咱们是谁。”
“可……她们记得仆的长相。”虞仆惊恐的看向白晓果。
白晓果:“……我不是让你找个人替你去吗?”
虞仆委屈说:“这种事仆怎么放心交给旁人去办。若是旁人知道咱们要对太守府郎珺下手,岂不是刚说出去就被举报了?城里想讨好钟家的人还少吗?”
郎珺不会不管他吧?他一辈子的的月钱加起来都付不起后续给地痞们的银钱。白家继夫对郎珺向来小气,郎珺的钱大多是舅爷(白氏)给的。
白晓果一想也是:“嗯,这事不能声张,还是这次办的太匆忙了。不对,那钟念念既然没被带走,那他去哪里了?”
虞仆也懵了。
对啊,表郎珺怎么不见的。
他面上一喜:“是不是被其她人带走了?得来全不费工夫,他要是……这就和咱们没关系啦。顶多……顶多那药……”
白晓果训斥他:“嘴上把点门,别什么都说。”
虞仆低头:“是。”
药是普通口药,顶多旁人头晕目眩,没力气不舒服而已,尚且算不上虎狼之药,那种药他也买不到。
“之后和咱们也没什么关系了,看他的命吧。”白晓果心情很轻松。
本来想的是他不经意带钟绮年去抓人的,但没想到钟念念不见面了,真是天助我也!
“太守府郎珺失踪这样的大事,怎么能悄悄找呢,当然要更多的人才能找得到啊。”白晓果脚步一顿,转身往男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