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皓精准寻到那处雅间,站在门外死命拍打着房门,只可惜雅间内贴着隔绝声音的符箓,他的拍门声,终究只是徒劳。
雅间内沈仁适与韩知推杯换盏,两人心里想着的都是反正对方买单,这顿酒得喝的痛痛快快才好!
江左表面瞧着楼下美景,心绪却是飘荡不定。
心里想的都是与血肉尊的恩怨,以及来须弥洲的主要目的———寻找自己的亲叔叔江映树。
纳兰海棠端起一杯酒,扭着腰肢走向阑干处的江左,那袭大红流云裙也遮挡不住她傲人的身姿,韩知在身后又看呆了。
“江公子,怎么不一起喝酒,是有心事?”
黑衣少年被打断思绪,回过头来对着纳兰海棠笑了笑,大方承认:
“嗯,确实有心事,来须弥洲的时日也不短了,可心中所求没有丝毫头绪,有些迷茫,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
纳兰海棠好奇问道:“公子不是须弥洲人?是外乡人,哪一洲的?来须弥洲有何求?”
对于自己的一切,江左并没有想要隐瞒的意思,又不是什么需要隐瞒的隐秘,自己要做的也不是什么偷鸡摸狗的丑事,所以坦言道:
“文渊洲大楚人士,从兵戈洲跨洲远游须弥洲,来这里只为找一个人!可惜,除了一个名字什么线索都没有,我都不知道他是否真的在须弥洲。”
纳兰海棠来了兴趣,疑惑道:“能不能和我说说是找什么人?我走南闯北多年,还算是有些见识,公子不妨说说,说不定我还能给你提供一些线索。”
扭头对上纳兰海棠的那双漂亮眼眸,江左在其中看到了真诚,或许眼前女子是真的想要帮自己。
鬼使神差之下,他说道:“我要找的人叫江映树,不知纳兰姐姐是否认识?”
说出这句话后,他将视线从纳兰海棠的脸上移开,再次向着阑干外看去。
却没有发现,在江映树三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时,身旁纳兰海棠的睫毛颤了一下,眼底涌上一抹难以察觉的悲伤。
她的心绪十分复杂,作为一位十一境、时常游走在山巅修士之间的大修士,难得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让情绪攀上了那张美艳到难以描述的脸上。
见身边人半晌没有反应,江左疑惑回头看向纳兰海棠,说道:“纳兰姐姐怎么不说话?不认识就不认识呗,我又不会怪你!”
就在少年转头的瞬间,纳兰海棠已经将情绪压了下去,嘴角又挂上了浅淡笑容。
“抱歉,我确实没听过……”
她的话还未说完,门口处便传来一声巨响,雅间的那扇门被人一脚踹开!
天香楼雅间的门上都设有禁制,倒也不强,四境练气士便可轻松破开,可若是想要不损坏禁制打开门,就只有让天香楼弟子以秘法解开禁制。
雅间之内的人都呆愣在那里,韩知与沈仁适推杯换盏,两人的脸都红扑扑的,显然是已有了几分醉意,被打扰了兴致,两人面露不悦,“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死死盯着那踹门之人。
看向门口,踹门的是墨潮。
王皓就敲门扉无果,便回了三楼去通风报信,墨潮左拥右抱,胸前还依偎着一个。
可他的脑海里却全是在天香楼正门前的惊鸿一瞥,尽管身旁三位女修亦是美颜动人,可他们却没有纳兰海棠那种妩媚气质,两相比较下,她们甚至比不上纳兰海棠的十分之一!
喝了不少仙酿,不以灵气打散酒气,如今已是有了三分醉意,所以才会有此时的踏破门扉。
收回踹向雅间门扉的那只脚,他抱着双臂大摇大摆走入其中,在屋内略微打量几眼,最终定格在纳兰海棠的身上,那女子像是一个有吸力的漩涡,牢牢将他的视线锁住,只要看上一眼,便再也舍不得挪开。
猩红的舌头在嘴唇上舔舐着,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落在离纳兰海棠最近的江左身上,抬起下巴,摆出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
他的语气傲慢之极:“离你身旁的美人远点,今天你们在天香楼内随便吃喝玩乐,本大爷全包了,只不过……”
他贪婪的目光再次落在纳兰海棠身上,继续欣赏着这种美:
“这美人得跟我走,她一夜值多少灵砂?我出十倍!”
“谁啊你是?哪来的臭虫?”
韩知酒量本就不好,与沈仁适推杯换盏没少喝,此时酒劲上头指着墨潮的鼻子骂道。
墨潮的脸色冷了下来,斜睨了韩知一眼,皱眉道:
“敢骂我?好大的胆子!今天爷的心情好,不想在美人面前动粗,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王皓为了在墨潮心中再添几分好感,当即怪叫道:“敢骂墨潮大人?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调转灵力,抬手便是一记术法砸了过去,术法力道不弱,直奔韩知面门。
七境练气士的一记术法,力道不轻!
韩知下意识调动体内纯粹真气,真气流转间驱散了一身酒气,瞬间清醒!
不等他动手迎向这记术法,便有一柄飞剑在他眼前滴溜溜旋转着,将那记术法斩的粉碎!
瞧着那柄飞剑,韩知与江左都认得出来,这是沈仁适的本命飞剑。
果然,青衫剑客打扮的沈仁适一身剑气尽数释放,森森剑气使得本就凉爽的屋内温度越发低了起来。
“剑修!!!?”
王皓大惊,下意识后退半步,剑修杀力高,这在山上修士心中是不争的事实,同境不可敌不说,更有可越境杀敌者!
能随手斩开自己一记术法的,又岂会是什么泛泛之辈?
墨潮可不管这些,他体魄坚韧,伸出双指径直上前,以剑尖将本命飞剑牢牢夹在指尖,使其难以动弹分毫。
轻蔑道:“剑修?很了不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