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我们现在就走。”解雨晨的指尖在伤疤边缘轻轻摩挲,语气里没有半分责备。解雨真的性子他最清楚,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这样拼命,不光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他在意的所有人。让张麒麟为此内疚一辈子?他做不到,也绝不会允许。
“他们都不在,我出去安排撤离,等会儿就走。”他帮解雨真系好衣服,转身走出帐篷。
黑瞎子缓缓取下墨镜,墨镜下的眼睛已经恢复到正常人的样子,他看向张麒麟,“里面的东西解决了?”
张麒麟点了点头,“死了,以后不用来了。”
“哈哈哈!”黑瞎子仰头笑起来,释然的笑意漫上眼角,他重新戴上墨镜,搭上张麒麟的肩膀,“那可得恭喜咱们,总算到头了。以后打算干点啥?”
张麒麟摇了摇头:“不知道。”
“哎,有个事儿得跟你说。”黑瞎子收起玩笑的神色,“张久日和张海克带着你家几个族人,去了四川巴乃。”
他顿了顿,补充道:“花儿爷出钱让他们去那边‘处理’你老家的事,结果这帮人到现在连地方都没找着。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张麒麟沉默片刻,点了点头:“我会去。”
这一去,张麒麟便再没回来。张久日和张海克在巴乃找了许久,也没能寻到他的踪迹。
直到解雨真终于从昏沉的休养中彻底好转,张麒麟的消息,依旧石沉大海。
直到黑瞎子溜达着回到东南亚,某次被人请去夹喇嘛时,才在一座大墓的入口处,撞见了被扒光衣裳塞进铁笼里的人——笼子外的人都叫他“阿坤”,正是失去记忆的张麒麟,被当成诱捕尸蹩的活饵扔在墓道边。
黑瞎子蹲在笼边吹了声口哨,看着里面眼神空洞、只攥着半截生锈铁丝的人,没立刻动手,反倒掏出相机拍了十几张照片存底。等那群雇主打发他先进墓探路时,他反手摸出几枚烟雾弹,借着混乱把人引向了墓里的血尸窝,自己则撬开锁链,把冻得发僵的“阿坤”从笼子里拖了出来。
刚把人安顿到临时落脚点,黑瞎子就接到了吴三省的电话。早些时候他们这支队伍被解雨晨派去清理七星鲁王宫,后来事了也就散了。
可是前一段下了大雨,泥石流在那个位置冲出了不少东西,他们这支队伍又被拉了起来,不过这次的身份是官方的专家顾问。
吴邪望着眼前的小船,又看了看站在船边背着刀的人,一时有些怀疑人生——自己好歹是名牌大学毕业的高材生,怎么就听了三叔几句话,稀里糊涂站在了这里?
正愣神时,身后传来船老大的声音,似乎又引着什么人走了过来。
他回头一看,就见一个人笑容灿烂地朝这边跑:“哟,吴邪。”
吴邪眼睛一亮,倏地站起身迎上去把人抱住:“真真,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该在国家队训练吗?”
“离比赛还早着呢。”解雨真拍了拍他的后背,在这里见到吴邪还真有点意外,他本以为吴三省不会把人带出来,毕竟下地这事儿算不上安全——不过想想前方大部队早就就位,倒也不奇怪了,“听三叔说这边有‘好玩的’,我就过来凑个热闹。你呢?”
“跟你差不多,家里没事就跟三叔出来散散心。”吴邪自然地搭住他的肩膀,拉着他往前走,指了指还在望着河水的人介绍,“认识一下。”
解雨真看向那个戴着兜帽的人,挑了挑眉,随即扬起一抹笑,伸手过去:“你好,张教练,真是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