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鹿聆的回答显然是众人都没有预料到的，并且，他们都没有阻止江鹿聆的能力。
包括江乘风。
而就在江乘风打算毛遂自荐，想让江鹿聆同意他陪同她一起进入试炼塔的时候，江鹿聆又开口了。
她没打算真的自己一个人去。
因为之前在练武场，江鹿聆在每一关遇到千山云海楼弟子时都给予了通关提醒，所以在这上千个取巧通关的修士中，他们千山云海楼的弟子就占了足足三分之一。
他们纪律严明，眼下几乎所有的弟子都在这，也因此，在所有的弟子中，有几十个都想要进去闯一闯。
虽然江鹿聆有想要给他们探探路的想法，但她亦不会阻止别人的决定，终究是自己的路，要自己来走，唯有姚清音想跟着江鹿聆一起进去时，被江鹿聆给拒绝了。
随着走近，江鹿聆看到了被众多修士所围住讨论的东西——
一张榜单。
还是和之前练武场上一样，在这里，也有一张榜单，而眼下这张榜单上只有一个名字：赤霞【壹】。
这试练塔，是一个单人关卡。
也正是在知晓了这一点之后，江鹿聆拒绝了姚清音的同行。
本来姚清音还想再争取一下，可在看到那些围观者在看到江鹿聆之后纷纷、惧怕避让的样子，她又缓缓闭上了嘴。
她突然觉得，让江鹿聆独自被众人仰望，挺好的。
“一定，要小心啊......”
不能和江鹿聆同行，姚清音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
......
像是陷入了无尽的黑暗，即便江鹿聆能感受到自己已经来到了赤灵试练塔之内，却依旧伸手不见五指。
她缓慢的向前移动，灵识萦绕在周遭。
也不知走了多久，随着一点光亮袭来，江鹿聆的脚步停滞。
下一刻，又是一点光亮出现。
第二点，第三点，第四点，足足十六点光亮自江鹿聆的面前一字铺开，而当十六点荧光相交辉映，在遥远的另一端，同样亮起了十六点荧光。
似是彼此对称，最终，荧光一一相撞。
每撞一颗，便有一道虚影在江鹿聆的身侧落下。
它们形状不一，但在江鹿聆看来，都透着一股诡异的熟悉，当三十二道虚影一一摆好，江鹿聆终于知道，为什么当初她会在看到那十六道廊桥的时候，觉得似曾相识。
这些棋子的分布，分明是——
橘中戏！
“咚！欢迎来到，赤灵棋局......”
随着熟悉的声音响起，江鹿聆也终于弄明白了这赤灵试练塔的规则。
和她所想的一样，玄素间以棋为主体，自然，每一道关卡都和棋息息相关，而这赤灵试练塔的通关条件，便是棋盘上的博弈，只有打败另一方，才可前往下一层。
乍一听，这好像没什么困难，也没什么危险，可江鹿聆看着那一颗颗虚幻的棋子，心中莫名的不安。
不过眼下的当务之急，不是担心这个，而是观摩棋局。
按照赤灵试练塔的规定，在每一层博弈开始之前，她都有一次观摩赤灵棋局的机会，那也是她搞清楚赤灵棋局规则的唯一途径。
虽然她观那棋子分布，该是记忆深处的橘中戏，但终归不是一个世界，还是要谨慎些才好。
这般想着，江鹿聆发出了观摩的请求。
“观摩开始。”
随着最后一字落下，两道庞大的身影凭空出现。
那围绕在江鹿聆周遭的棋子缓缓滑动，赤色棋子先行，墨色紧随其后，一来一往之间，如撕咬开来的狼和豹，互不相让，时间飞速流逝，棋盘上的棋子也越来越少，最终，随着赤色二叫将军结束对局。
“妙啊！”看着虚幻的棋盘，江鹿聆不仅感叹，同时，她的心中大定。
没错了，这就是她记忆深处的橘中戏。
相比于理解一个新的规则，显然她熟悉的要更有利。
只是这橘中戏，是巧合么？两个世界的，巧合？
“咚！”还不等江鹿聆脑洞大开，一道震动响起，所有虚幻的棋子复位，下一刻，缓缓化为实体，似是一座座偌大的雕塑，比邻而立。
“观摩结束，对弈开始，红方，外门弟子灵露，请出棋！”声音再次响起，将江鹿聆的思绪彻底拉回，她缓缓垂眸，随即袖子一甩，将一枚棋子丢了出去。
“咚！”炮二，平五！
这边，江鹿聆的对弈进行的如火如荼，另一边，一道道身影被甩了出试练塔。
“失败！失败！失败！”
“啵！”
像是金鱼吐泡泡，时隔一个时辰，又一个身影被丢出。
饶是这一会见多了如此场面的修士见此，也不禁将目光投注。
“是从四层出来的，那个闯过了三层的路半夏！”
“赤霞真人！这赤灵棋局的规则，到底是什么啊！”
有人崇拜，有人欢呼，亦有人大着胆子开口，可路半夏根本没有搭理他们的意思，落地后，她缓缓调息了一下灵力，然后又是一头扎进了试练塔里。
这试练塔进入的次数不限，只是除了她之外，那些被甩出来的修士没有一个再次进入。
“不识抬举。”一个修士见路半夏如此不给面子，忍不住小声碎碎念，“拽什么啊！不就是三层么？说不得也是连蒙带猜......”
还不等他把话说完，又是“啵”的一下，一个修士被甩出。
好巧不巧，正好落在了他的身前。
两人大眼瞪小眼，修士不禁惊疑：“赤霞道友？你居然？啊？”
不是才进去么？刚进四层就被甩出来了？
连第一层都没闯过的修士不解，路半夏瞥了他一眼，面色漆黑的转身离开，她是真的没想到，第二次进这试练塔，所在的层数，居然还是第一层，而且还是没有观摩次数的第一层。
更离谱的是，她完全按照之前的棋路走，可这次，对方却换了一个打法。
以至于——
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一败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