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停下脚步，转身看向白晨，目光平静却带着一丝探究：“你叫什么名字？”
白晨咧嘴一笑，阳光洒在他的脸上，显得格外灿烂：“我叫檩白，璃月人，也是个充满活力的冒险家！”
派蒙抬头看了看渐暗的天色，插话道：“天色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荧没有移开视线，继续问道：“檩白，你有地方住吗？”
白晨摊了摊手，语气轻松：“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四海为家嘛！”
荧嘴角微微上扬，从腰间取出一枚精致的壶——尘歌壶。她晃了晃壶身，说道：“待会儿要不要来我壶里？”
白晨眼睛一亮，毫不犹豫地点头：“当然可以！”
派蒙瞪大眼睛，立刻飞到柯莱身边，压低声音吐槽：“这人怎么回事？不应该稍微回避一下女孩子的邀请吗？毫无边界感！”
柯莱掩嘴轻笑，小声道：“也许……他比较自来熟？”
派蒙抱臂飘在空中，一脸狐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进入尘歌壶后，白晨像是第一次来一样，好奇地四处张望：“哇！这就是传说中的洞天福地？比听说的还要厉害！”
荧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你随便找个房间休息吧。”
白晨笑眯眯地点头：“好嘞！那我就不客气了！”
派蒙凑到荧耳边，小声嘀咕：“旅行者，你真的放心让他住进来？总觉得这家伙怪怪的……”
荧没有回答，只是看着白晨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若有所思的光芒。
——“檩白”……吗？
白晨大步跨进尘歌壶的中央别墅，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张成夸张的圆形——
\"哇——！！\"他拖长音调，活像个第一次进城的乡下小子，\"好大啊！我家连厕所都没这么宽敞！\"
派蒙飘在后面翻了个白眼：\"喂喂，璃月港的房价虽然贵，但普通民宅也不至于连厕所都没有吧？\"
白晨已经蹿到二楼，把每扇门都推开探头探脑：\"这间客房比我老家整个堂屋都大！这床幔是霓裳花染的吧？居然用丝绸当窗帘！\"手指故意在绣着金线的枕套上摸来摸去，\"这料子蹭得我手都要滑倒了！\"
\"旅行者，客房在哪儿呀？\"白晨扒着二楼雕花栏杆探头，背包带子斜挂在肩上晃悠。
荧指尖往走廊尽头一点：\"第五间。\"
\"谢啦！\"他三步并两步蹿过去，木地板被踩得咚咚响。
派蒙立刻揪住荧的披风角，声音压得极低：\"你觉不觉得这个檩白有问题？热情过头了吧！\"小精灵警惕地盯着客房方向，\"又是要跟来尘歌壶，又是自来熟地选房间，简直像——\"
\"像故意接近我们？\"荧接话，手里擦拭着无锋剑的绒布却停了片刻。
\"对对对！\"派蒙急得在空中转圈，\"而且他刚才假装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也太假了！璃月冒险家会不认识自动感应灯？开关都摸错三次！\"
荧把长剑收回剑鞘，金属摩擦声清脆一响：\"派蒙。\"她突然捏住小派蒙的呆毛，\"不要用揣测的思维看待所有人。\"
\"呜哇！可、可是！\"派蒙捂着头顶抗议，\"你忘了吗？之前白晨那家伙装成卖风筝的商人，骗了我们半个月！\"越说越气鼓鼓，\"现在看到自来熟的家伙，当然要警惕呀！\"
白晨从在提纳里初见后到现在，都下落不明，散兵的计划蠢蠢欲动，而这自称\"檩白\"的少年……
晨光漫过巡林官营地的屋檐时，柯莱背对着众人挥了挥手：\"我先去给师傅送药草！\"她的脚步踩碎草尖露珠，绿发梢很快消失在密林小径尽头。
派蒙啃着枣椰蜜糖含糊道：\"柯莱真是勤快呀……\"
荧望着她消失的方向，日影渐斜，树影从东拉到西，营地的篝火都重新添了两次柴，那道身影却始终未归。
\"檩白，\"荧突然转头，\"柯莱为什么还没回来？\"
白晨正蹲在河边洗苹果，闻言手一滑，红果子咕咚沉进水里。他眨眨眼：\"我怎么会知道？\"水
提纳里揭开药炉，苦香弥漫。\"柯莱刚睡下。\"他示意众人远离草帘，\"她的魔鳞病……恶化了。\"
炉火映着他疲惫的瞳孔：\"初期只是手脚发麻，如今……\"他指尖在桌面划出黑线，\"黑鳞会吞噬知觉，力气像沙漏流失。最后……躯壳便成了活棺材。\"
\"瘫……瘫痪？！\"派蒙手里的日落果滚落在地，\"难怪她总碰翻东西……\"
白晨凝视帘缝——柯莱蜷缩的影子印在布上，手腕缠着防抓伤的绷带。\"所以你不让她提重物。\"他声音发涩，\"怕她伤到自己啊。\"
荧的指节捏得泛白。她想起柯莱递药草的颤抖，端汤碗时烫红的指尖，以及那句总挂在嘴边的\"没关系\"。
提纳里的耳朵骤然绷直，药勺\"当啷\"砸进陶罐：\"二十年前，有人对柯莱母亲说——\"他齿缝间渗出寒气，\"愚人众第二席「博士」，能根治魔鳞病。\"
荧看见他尾尖的毛炸成荆棘。
\"她信了。\"白晨突然接口。众人惊诧望去，\"博士……曾是教令院两百年一遇的天才，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被教令院永久驱逐。\"
一路上，白晨从口袋里掏出了块枣椰糖，抛给她：\"还想着那个梦？\"
糖块落在掌心，荧攥紧它。\"……我梦见我哥哥站在深渊里。\"她声音轻得像叹息，\"血从王冠往下淌。\"
白晨突然笑起来，笑声惊飞了栖息在智慧宫檐角的团雀。\"兄妹感应嘛！\"夜风吹乱他黑衬衫的衣领，\"你们跨越那么多世界——\"风把他的话语揉散了又拼起，\"……他定是有话想说，却又被什么堵住了嘴。\"
派蒙正抱着一罐奶酱飘过来，闻言猛翻白眼：\"喂喂，说得好像你很懂深渊似的！\"
\"我是说，\"糖纸在指间沙沙作响，\"就像璃月人常讲的……唔！\"
派蒙突然把奶酱罐塞进他嘴里：\"闭嘴啦！旅行者都皱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