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一梦环视着四周,她内心里的恐惧感犹如潮水那般,瞬间在全身蔓延开来。
她拼命扭动着身体,试图挣脱胶带的束缚,可无论她怎么踢腾一切都是白费力气。
她的双眼死死地紧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在脑海中不断猜测着,绑架自己的幕后黑手到底是谁。
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难道是为了复仇?报复她加速了封娇死亡的步伐吗?
还是为了谋财害命?知道她拥有巨大财富的人,除了她身旁几个亲近的人之外。
无非就是寺远凡的手足,以及封娇的那些外戚了,难道是捌立年吗?
花一梦脑海里刚冒出了捌立年的影子,她自己立刻就否定了自己的猜测。
因为她清楚的知道,捌立年跟她是同一条战线上的人,他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只要她出事了,等同于他也就暴露了。
花一梦想的头痛欲裂,除了封娇背后的外戚势力,她也没有想出任何有可疑的人。
就在花一梦的脑海里杂乱无章,毫无头绪之时,卧室外传来了极轻的脚步声。
她屏气凝息的聆听着外面的动静。
就在此时,卧室里的灯却咻地熄灭了,只保留着床头上方,犹如萤火虫那般的小亮光。
花一梦使劲眨了眨眼睛,她在极力适应着屋里幽黑的视线,也想看清楚那脚步声出自何人的脚下。
“花小姐,你好啊!我们终于可以见面了。”
一声极淡而阴戾的男音猝不及防的响起,吓的花一梦浑身一颤。
她目光惊恐的望向了卧室门口,漆黑一片的黑暗中,似乎有一抹黑影在走动。
她愤怒沉闷的鼻音,使劲的一通哼唧:
“你,你是谁?为什么要把我绑到了这里?你到底想干什么?”
花一梦虽看不到来人的模样,她也无法开口说话,只能用鼻音含糊不清来发泄内心里的疑惑质问。
那男人轻笑了一声,那笑声既雄厚暗哑,又夹杂着摄人心魄的森寒感。
“花小姐,你别那么着急吗,我既然请你来此做客,当然,你很快就会知道我要做什么了。”
脚步声虽轻却在慢慢向她靠近,花一梦能闻到来人身上携带着洗衣液的清香。
她的身子蜷缩着拼命往后移动,直到后背紧紧贴在了床头柜上,退无可退。
豆大的汗珠儿,顺着她惨白如纸的面孔上,颗颗向下滴落。
她那对目光里射出惊恐万状的光晕,直直紧盯着已靠近床边的男人。
她很想看清楚,那副阴戾骇人的面具之下,到底隐藏着一张什么形状的脸庞。
男人微微弯下了腰伸出了一只手,他死死捏住了花一梦的下颌,慢慢向上抬起。
能够让他更好的看清楚她的容貌轮廓。
花一梦瞪大了眼睛,那只嗜血的雄鹰,瞪着凌厉阴鸷的圆眼睛也在注视着她。
男人手心里的温度湿热,紧贴着她的下颌,他的另一只手梳理着她额前的发丝。
可以更好把她的脸部轮廓,一览无余的展现在那张,让她毛骨悚然的面具之下。
男人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花一梦惨白如纸的脸颊,嗓子眼里发出桀桀桀的怪笑声。
花一梦双拳攥的紧紧的,长长的指甲已镶嵌在了她的手心里,她竟然毫无痛觉。
她心惊肉跳的望着眼前,那张鹰面具之下的森寒感,绝美的面孔扭曲的都已变了型。
“你长了一张如此绝美的面容,却是一个狠角色,她死的可真够惨的呀,听说在行刑前她撕心裂肺的哭了一个晚上,如果不是打了镇定剂,轮不到执行死刑她就应该一命呜呼了。”
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暗哑,他说出的语速不疾不徐,却带着让人不寒而栗的森寒感。
花一梦使劲的摇着头,几行清泪涓涓流出了眼眶,双眼似乎已快要睁不下去了。
“怎么样?蛇蝎小美人儿,现在轮到你尝尝极致惊恐的感觉了,你觉得这种感觉美妙吗?她虽没了,可你还活的好好的,你跟她的事,以及跟他的事,我都看的很清楚。”
“看在你美丽的外表上,你想要怎么个死法,只要你哀求我,我可以考虑让你付出小的代价,死的不那么的痛苦,哦,对了,你也可以选择跟我合作,还能换取活着的机会怎么样?”
男人的声音在黑暗之中,显得格外的阴森而冷寂,像从地狱里发出的索命之声。
此时花一梦才真正听明白了,她虽猜不出面具男是谁,但她可以肯定,他跟封娇有关。
花一梦虽已浑身无力,几欲昏厥。
但她还是分辨得出,面具男是为封娇的事而来,但他绝不是封娇的外戚来复仇的?
花一梦思虑至此,她惊恐地瞪大了双眼,又是摇头又是点头想要出声说点什么。
可她的嘴巴被胶带封的死死的。
她除了嗓子眼里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却无法说出任何的字眼来。
面具男对他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再次捏着她的下颌,慢悠悠揭开了她嘴巴上的胶带。
“你,你是谁?你绑我来这里到底想干什么?”
花一梦的嘴巴刚得到了释放,她没有大呼大叫,反而哆嗦着唇瓣问出了内心里的疑惑。
男子的身影没入在了黑暗之中,紧接着他的手中多出了一把椅子。
他在离床不远的地方站定,身子慵懒的坐在椅子上,肆意的翘起了二郎腿,答非所问的说:
“花小姐,你是个聪明人,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杀人偿命古今亘古不变的真理,封娇致死了你的母亲,你又间接害死了她,你们都是杀人凶手,你以为你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你就能轻易的逍遥法外吗?”
花一梦闻听此言,她瞬间就不那么的害怕了,她表情阴霾的盯着若隐若现的面具。
她缓缓坐直了身子,语气坚定的说:
“先生,我虽不知道你是谁,可你说出口的言辞更是让我一头雾水,封娇害死我母亲是真,至于她被判了死刑,又是在什么时候执行了死刑,那是法院决定的事又跟我何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