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是下午提的，空气中散发着香水与真皮混合的味道。
沈怀明靠在驾驶座上，一只手搭在方向盘，另一只手放在袋子口。
刚掏出来手上凉嗖嗖的，吓他一跳。
他抬手打开顶灯，攥了攥手伸进去，睡衣被拎出来。
“睡衣。。。。。。”低声说了两字，小意真是越来越胆大。
手里衣服触感舒服，软绵绵的。
第二份礼物？
沈怀明小心翼翼放回去，他越来越期待了。
提车地方离她学校有段距离，今天这趟，来的真值。
佟尽伟正在打游戏，听曲雯让他给沈怀明打电话，一脸疑惑。
曲雯拿走他鼠标，“让你打就打，怎么那么多话。”
想起程意两个“标致”的哥哥，再看看佟尽伟真是生气，“你在一天天打游戏，我就让沈队把你打包扔回去重造。”
以前退伍那会真是要长相有长相，要身材有身材，现在这算什么！
人家沈怀明身材看着就好，佟尽伟中年肚都出来了。
佟尽伟打开手机，“老沈站我这边，才不会听你的话。”他俩可是革命友谊，战友情。
“什么事？”沈怀明声音听起来很轻快。
曲雯咧嘴一笑，“沈队，心情不错嘛！”他是不是去找程意拿到礼物了？速度真快！
“有吗？”沈怀明嘴角不自主扬起来，可能也许有那么一点。
曲雯试探，“我下午和小意去买东西，她买了挺多。”
他一下听明白了，“礼物我收到了。”
他还震惊一下，因为程意不像现在送睡衣的人，原来曲雯是那背后推手。
“谢了。”曲雯打电话就为这事吧，沈怀明清清嗓子，“改天请你们吃饭。”
明事理，目的已达到了，挂电话前加了句，“小意那两哥哥，真是一表人才。”小意这么优秀，沈怀明该时刻保持危机感，更不能有恃无恐。
“嗯，我见过。”沈怀明口气沉稳。
果然是她猜的时间，曲雯了然，“祝你成功。”看来忙完就去找小意了，这才有礼物拿。有志者事竟成，她看好沈怀明。
单位宿舍院子停车位挺多，刚好解决停车问题。
进门十点多了，把袋子放桌上，沈怀明盯着看了好一会。
他印象里程意边界感很强，对“不熟”的人是不会买睡衣这种礼物的，今天还真得感谢曲雯。
曲雯提醒的对，程意身边哪个人不优秀？王钦白就算了，他知道程意有一个很久的“合作伙伴”，两人关系十分要好。
沪旦大学那么多学霸，年轻脑子又聪明。传来一声叹息，好强的危机感。头一次觉得，长大不是件好事。
拿起烟盒摸了摸，又放下。
程意不喜欢烟味。
20岁的他不见人影，哪有时间谈恋爱。现在这个时间点，刚刚好。
给程意发了条消息，顺便感谢她送的礼物，其余敏感的话没说。他和程意选择权在程意，印象中程意一直很有主见，如果对他没感觉他不会死缠烂打。
「302」宿舍在讲八卦，程意回了个“明天见”继续听八卦，班里谁谁和隔壁班的男生走得近，大三一个男的被两个女生举报，脚踏两只船什么的。
翘脚听八卦，真惬意。
张婷拍掌，“你们看学校内网了吗？”她也是今天去完电脑室才知道，“校内网有个校花选举贴，我还给小意投了一票。”
孔小姜一脸迷茫，“校内贴？我咋不知道。”
夏知草“哼哼”两声，“你每天忙着谈恋爱，哪有时间上网。”她知道，没玩过。小意选校花，她举双手赞成。
程意伸头看张婷，“婷婷你确定没看错？”她这长相还校花，虽然不丑但离校花差大截。
张婷捂嘴笑，“我没说完，你是全校最会吵架之校花。”大概是因为前段时间那个男生才评的。
“哈哈哈。”大家齐刷刷笑起来，孔小姜声音最大，“哈哈哈，太好笑了。”
夏知草一本正经的，“小意当之无愧！”
大家开心，程意也图个乐子，“你们开心就好。”她在外，身份是别人给的。
回来听到程意宿舍一阵欢声笑语，顾娇娇脸都快气歪了。
凭什么程意事事顺心，今天她帮那家店老板说话，笑吧，看你明天还笑不笑得出来。
晚上和她妈回家同老太太一阵哭诉，把店里发生的事添油加醋讲了一遍，奶奶本来不信，要不是她说的有头有尾，还真骗不过去。
临走前听到奶奶和叔叔打电话叽里呱啦说衣服店的事，叔叔出马那可不是罚款这种小事能平的了的。
毕竟，做生意有几个不偷|税|漏点的！
***
候徐英每天十点到点，早上还在睡觉就被电话吵醒了。
一看是小丽，“不是说了早上不要打......”
小丽声音慌慌张张的，“老板，有人来查账。”
瞌睡全醒了，候徐英一下就联想到昨天的事，安抚她，“镇定，我五分钟后出发。”挂电话粹了句脏话，真是踩狗屎运，这么恶心的人被他碰到了。
他没和曲雯说，就算昨天曲雯程意不来买东西，那对母女还是会到店里来闹事，和人家没关系。
想了想，给他姐拨了电话去，开口查账的不会是工商那就是税务，这有点麻烦了，“姐，店被查了。”
候秀阳正在吃早饭，起身走到床边，“怎么回事？”
她上周去店好端端的，怎么会被查。
“昨天遇到两女的在店里发疯，今天就出这种事，一定是她们。”候徐英快气死了，“姐，我先去店里，税务那边我不熟，你帮我打听看看。”
“去吧，注意安全。”侯旭阳倒是没那么担心，店里有财务盯着她不怕。
给平日交好的税务朋友打了电话，“春丽，能帮我打听个事吗？”
“秀阳姐，你说。”春丽今天迟了，偷摸摸的刚坐下。
“五龙街那个店我弟平时在，他刚打电话说好像税务的去店里查账，能不能帮我打听一下？”春丽算是为数不多实诚的人，平时没少约她吃饭。
“你别担心，我现在就去问。”春丽很是疑惑，从没说一大早出任务的。
悄悄问了几个人，“顾副局一大早来局里，领了一堆人出去了。”季梅悄悄说，“你刚来，消息就这么灵通？”
春丽笑笑，“这不好多人不在位置上，问问。”心里咯噔一下，顾副局带队！这，不是闹着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