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身着一件灰色半袖,那衣服的袖口处还微微有些磨损,背着一个破旧的包,包带似乎随时都有断裂的可能。留着寸头,黝黑的皮肤在阳光的映照下泛着微微的光泽,整个人乍一看还算精神。
然而,到底是年至四十六岁,岁月毫不留情地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额头上那块形状不太规则的疤痕尤为醒目,估计在劳改的时候与人发生冲突,被板砖拍的。此刻,他静静地站在那里,双唇紧闭,耷拉着脸,神情中带着几分郁郁寡欢,好似谁欠了他几十块钱一般。
“茂哥,这是易中海家隔壁那间房子的钥匙,你去招呼着收拾一下。” 刘正一边说着,一边装作从兜里掏出一把钥匙,手腕轻抖,那钥匙便如一道弧线般朝许大茂飞了过去。紧接着,他又补充道:“基础生活用品都给他置备齐全,回来找我报账。”
许大茂应了一声,便带着傻柱往外走去。自始至终,傻柱都未吭一声,那拉长的脸仿佛凝结了一层霜。刘正瞥见傻柱这般模样,心里着实有些厌烦,连搭理他的兴致都没了。他在心里盘算着,等自己回炎黄岛之前,问问傻柱愿不愿意离开四九城。如果傻柱愿意,他就想办法把傻柱送去大汉;要是不愿意,那也只能随他去了。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选择,自己的选择到时候跪着也只能自己走下去。
天气愈发炎热起来,那扑面而来的风都裹挟着热气,那风就像是从蒸笼里吹出来的一样,热烘烘的,让人感觉更加燥热。
刘正慵懒地坐在躺椅上,原本的困意早已被这燥热驱赶得无影无踪。他虽没了睡意,却也懒得动弹,就那样静静地坐着,目光投向树荫之外,看着那空气中仿佛被煮沸一般,热浪扭曲着视线。耳畔,是一浪高过一浪的知了叫声,此起彼伏,诉说着夏日的炎热。这就是夏天,一个似火的季节,炽热得让人有些难以招架。
临近中午时分,刘中、许小虎、牛聪聪和李飞四人结伴而归。只见他们每人手里都握着一根鱼竿,许小虎还提着一个塑料桶,桶里的水随着他的步伐微微晃动。
“正叔,看我们钓的鱼!” 许小虎兴奋地喊着,一路小跑来到桂花树下,将塑料桶轻轻放在刘正脚下。
刘正低头望去,只见桶里游动着几条小鱼,身形极小,比大拇指还要小上几分。他忍不住笑了,就这几条小鱼,恐怕连家里的猫见了,都得嫌弃个头太小吧。
许小虎脸上微微泛红,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又说道:“上午没经验,等下午我们一定能钓到大鱼。”
钓到大鱼,那可是每个钓鱼人的心愿,不管是那些经验丰富的专业钓手,还是像他们这样纯粹图个乐子的业余爱好者,目标都是出奇的一致。
“看来中午这鱼是吃不上了,就是不知道下午能不能吃得上。” 刘正微微眯起眼睛,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正叔你放心,下午一定让你吃到鱼,话说咱们中午吃啥啊?” 许小虎一边说着,一边拉过一把椅子,一屁-股坐了下来。
“还没想好。” 刘正随口应道。
“那您可要快点想了,我们都饿了。” 许小虎双手撑着下巴,可怜巴巴地说道。
“行了,别贫了,快去洗洗你们那一身腥气。” 刘正一脸的嫌弃,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越是那小毛鱼腥味越重。说完,起身准备出去弄点吃的回来。这大中午的,太阳明晃晃地挂在天上,烤得地面都发烫,这么多人炒菜做饭,还不热死人啊!
刘正推着三轮车,路过中院时扭头看了一下,许大茂还在帮着傻柱打扫屋子,也没想打招呼直接就走了出去。
到了大门口,又听到那糯糯的叫声:“正叔,正叔。”
刘正扭头看去,只见魏小四站在自家门口,两只小手紧紧扒着门框,脑袋使劲往外伸着,眼睛亮晶晶的。看到成功吸引了刘正的注意力,小家伙咧着嘴,露出还没长齐的牙齿,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小四,过来。” 刘正停下三轮车,抬起手招了招手。只见魏小四迈着两条小短腿,一摇一摆地就朝着刘正跑了过来。
“哎呦喂,我的小祖宗,又往哪跑?” 魏老三在屋里正吃着饭呢,听到声音,急忙放下碗筷,鞋子都没来得及穿好,趿拉着就跑了出来。好不容易领养这么一个孩子,可不敢跑丢了。
“正叔。” 跑到刘正身边的魏小四,高高地张开双臂,小脸上满是期待,求抱抱。
刘正笑着弯下腰,双手一用力,把魏小四稳稳地掂了起来,轻轻地放在三轮车厢里。然后,他从兜里掏出一颗奶糖,剥开糖纸,塞到小家伙嘴里。
奶糖一入口,那浓郁的甜味和奶香一下子就充斥在魏小四的口腔里。小家伙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高兴得在车厢里蹦蹦跳跳的,还时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
“刘老弟,吃没呢?” 魏老三看着这一幕,笑着问道。
“还没有,我去副食商店买点熟食去,天太热懒得做。” 刘正一边逗着魏小四,一边转头回应魏老三,手上还轻轻捏了捏魏小四的脸蛋。
两人随意聊了几句,刘正把魏小四抱下车,小家伙还舍不得他,拉着他的衣角。刘正在小家伙的挥手告别中,推着三轮车出了四合院大门。
到了副食商店,刘正买了点酱黄瓜,权当证明自己来过就行了。随后,他在胡同里左拐右拐,找了个四下无人的地方,小心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没人后,才从随身世界里,弄出了十个西瓜,十斤五香牛肉,一个卤好的猪头肉,还有黄瓜、番茄等应季蔬菜。
“老魏。” 进了大门口,刘正朝着左手边喊了一嗓子。
魏老三听到喊声,急忙从屋里出来。刘正让他搬了两个西瓜回去,又送了两斤五香牛肉,是真空包装的那种,每袋半斤装。他这么做,不为别的,就为每次遇到魏小四的时候,那声糯糯的“正叔”。
在魏老三的帮助下,刘正到了中院。他又给许大茂留了两斤五香牛肉,切了一个猪耳朵,还留下几根黄瓜和番茄,算是他和傻柱的午饭。
“许小虎。” 回到家后,刘正喊了一嗓子。
许小虎听到喊声,赶忙从屋里跑出来。刘正指了指车上的西瓜,说道:“你们几个小子把西瓜搬进屋里。”
说完,刘正自己则转身朝着厨房走去,准备今天的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