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小诸葛”诸葛锦绣坐在马背上,身姿矫健,面容英俊而不失儒雅。
身着一袭华丽的锦袍,上面绣着精美的图案,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腰间束着一条玉带,上面镶嵌着几颗珍贵的宝石,更增添了几分尊贵之气。
诸葛锦绣手持缰绳,轻轻一抖,马儿便缓缓前行,每一步都显得那么从容不迫。
周侗等人看到诸葛锦绣,不禁心中一惊。
不知今日在此相遇,是巧合还是另有深意。一时间,众人都屏住了呼吸,静静地注视着这队人马,心中充满了疑惑和猜测。
在诸葛锦绣的左侧,马上两个人。
其中一位身形矮壮且略显丰腴,只见他的肩膀上以一种潇洒而不羁的姿态斜背着两只闪耀夺目的金圈。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江湖中赫赫有名、令人闻风丧胆的“翻天哪吒”西门海。
西门海这独特的金圈,在江湖的血雨腥风里。这两只金圈不知沾染了多少敌手的鲜血,也见证了西门海无数次惊心动魄的战斗。
右边两人,一个是苗疆长老,另一个是黄龙护法石中宝。
话说彼时周侗正骑着金毛狮子兽,缓缓让至街道一旁。虽已侧身避让,然而这一切自然没能逃过驸马诸葛锦绣的眼睛。
只见诸葛锦绣轻拉缰绳,那匹骏马便乖乖停住了脚步。
他端坐于马背之上,衣袂飘飘,脸上挂着一抹看似亲和的笑容。
朝着周侗拱手说道:“哟,这不是周教头嘛!时光匆匆,当真是许久未曾相见了啊。”
那声音洪亮而清晰,在这热闹的大街上也显得格外分明。
周侗抬眼望去,瞧见诸葛锦绣这一行人,他们衣着光鲜,神态嚣张,在这大街之上横冲直撞,全然不把旁人放在眼里。
周侗心中不禁燃起一股怒火,这些人仗着些许权势,便为非作歹,目无法纪,如今却能在这天子脚下的大街上肆意横行。
然而,周侗深知自己虽有“天朝教头”之名,却只是虚衔。
周侗强忍着心头翻涌的怒气,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而坚定。
缓缓说道:“天理昭昭,万事万物皆有其运行的法则,自有公正的评判;
因果循环,如同日夜交替、四季更迭,种下恶因,必然会得到相应的报应。”
诸葛锦绣听了周侗的话,先是微微一怔,随即仰头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在大街上回荡,带着几分不屑与张狂。
诸葛锦绣双手叉腰,戏谑地说道:“天朝教头,好一个天理报应!咱们青山依旧,绿水长流,改日再好好切磋切磋。走!”说罢,他一甩马鞭,带着身后那一群狐朋狗友,扬尘而去。
看着诸葛锦绣一行人渐行渐远的背影,周侗的胸口依旧剧烈地起伏着,那股怒气仿佛在胸膛里熊熊燃烧,久久难以平息。
周侗望着远方,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不甘,心中暗自思忖着,这世道究竟何时才能真正迎来正义的曙光。
周侗从外返回府中,宝智、宝空两位高僧正带着一众弟子前往天朝武馆的北院。
周侗的内心犹如翻涌的潮水,各种滋味交织在一起,既有着对世事的感慨,又有着对未来的些许迷茫。怀着这般复杂的心情,他缓缓迈进府门,脚步沉重地向后院走去。
当他的脚刚刚踏入后院的门槛,一阵悲戚的哭声清晰地传入耳中。
这哭声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地敲击在周侗的心上,让他心中陡然一惊。他顾不上其他,急忙加快脚步,匆匆奔上二楼。
登上二楼,只见蔡瑛儿正伤心地哭泣着,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不停地滑落。
大丫鬟青霞和紫云陪在一旁,她们的眼眶也红红的,一边用手帕擦拭着自己的眼泪,一边轻声细语地劝慰着蔡瑛儿。
那劝慰的话语,在这悲戚的氛围中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蔡瑛儿一见到周侗,仿佛找到了可以依靠的大树。
“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哭声中充满了委屈和悲痛。
她不顾一切地扑进周侗的怀中,双手紧紧地抓住周侗的衣襟,身体也在不停地颤抖着。
周侗心疼地将蔡瑛儿紧紧抱在怀中,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用温柔而又坚定的声音安慰着她,那话语如同温暖的春风,试图吹散蔡瑛儿心中的阴霾。
周侗抱着蔡瑛儿,目光缓缓扫过青霞和紫云,脸上露出关切的神情,问道:“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夫人为何如此伤心?”
大丫环青霞哽咽着回道:“明老太君今晨与世长辞了,而蔡老爷前几日也被贬去了江宁府。”
周侗一听,心中也是一紧,他深知这两件事对蔡瑛儿来说是多么沉重的打击。
周侗轻轻地拍了拍蔡瑛儿的肩膀,柔声劝道:“瑛儿,自古便有‘人过七十古来稀’的说法,老太君年近八十,已然是高寿仙逝。生老病死乃是人生的自然规律,你切莫太过伤心,要保重自己的身体啊。”
青霞和紫云听了周侗的话,也连忙跟着劝慰了几句,然后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蔡瑛儿在床边坐下。
周侗在椅子上坐下,静静地看着蔡瑛儿。
此时,蔡瑛儿的神情在众人的劝慰下逐渐稳定了下来,但眼中仍闪烁着泪光。
周侗皱了皱眉头,关切地问道:“瑛儿,我实在想不明白,岳父大人对当今天子可是有拥立之功的,为何会被贬官呢?”
蔡瑛儿微微抬起头,眼中满是无奈和愤懑。
缓缓说道:“父亲向来喜爱书法,以前就常常与端王,也就是如今的当今天子,相互交流书法心得,二人可谓是笔友。
因此,父亲极力拥护端王继承大统。
端王继位之初的一个多月里,确实展现出了勤政仁和的一面,让满朝文武都看到了新君的希望。
然而,仅仅过了一个多月,天子便原形毕露,又恢复了以往的习性。
天子整日在宫中沉迷于蹴鞠,将朝政大事抛诸脑后。
项太后实在看不下去,便说了天子几句,希望天子能以国事为重。
天子嘴上答应得好好的,说马上改正,可转身就做出了令人意想不到的事。
天子竟封了擅长蹴鞠的高俅为太尉,掌管禁军。
此后,天子更是连早朝都不上了,还时常招来父亲和其他大臣一起研习书画。
父亲和枢密院事曾布曾大人忧心国事,苦苦劝谏天子要按时早朝,处理政务。
天子听了却很不高兴,一怒之下将曾大人贬去润州,还把枢密院事这一重要职位给了童贯。
同时,将父亲贬去江宁府,把尚书左丞一职给了伯父蔡京。
从此,童贯、蔡京、高俅三人把持朝政,在朝堂上呼风唤雨,肆意妄为。
据传,项太后被气得半死,后来天子封项太后的侄子做了西南路安抚使,项太后也就没了言语。
如今朝廷被这些奸臣掌控,国家的前途实在令人担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