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凌……’
面对云凌那坚定不移的态度，韩立缓缓抬起头，脸上露出了悲伤至极的表情。
他心里清楚，云凌憎恨恶魔，可如今这般残忍的行为，即便自己作为云凌的追随者，也不禁感到有些……难以接受。
“可是您给了罪奴们……机会啊。让他们用五十年的时间赎罪……”
韩立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与恳切。
确实如此。
“所以，至少……不能让他们像……这样死去……”
韩立的意见十分正当。
他在现代社会的法治环境中成长，一直坚信即使是罪犯，也应拥有基本的人权。
他深知，如果对罪犯一味严苛，不仅会让他们失去改过自新的希望，整个社会也会因此陷入混乱与崩溃。
法律应当公平公正，同时更要彰显正义。
云凌明白韩立的担忧，他清楚韩立的仁慈是如何在一言一行中体现出来的。
正因为韩立如此纯真善良，神灵才会对他宠爱有加。
然而。
“罪奴，不是人。”
云凌的声音冰冷而决然，眼神中没有丝毫怜悯。
“呃……!”
韩立微微一怔，看着云凌，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看着无法接受的韩立。
云凌用手势指了指一个罪奴。
“那边的，对，就是你，过来。”
“是，是的……!”
被云凌点名的贝隆浑身颤抖着，战战兢兢地走了过来。
他曾是恶魔大公领地的一个村庄的村长。
与云凌来自同一个世界，曾经还是帝国军的士兵。
云凌直视着贝隆，冷冷问道：
“你犯了什么罪?”
“什么?那，那个……”
贝隆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慌乱。
他支支吾吾地犹豫着，试图逃避这个问题。
但他不想回答也不行。
“咔！吱吱！”
审判之神的项圈瞬间烧灼着贝隆的脖子，发出令人心悸的声响，迫使他不得不服从命令。
“杀，杀人!我杀了人!”
贝隆惨叫着，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恐惧与绝望。
“详细说说。”
云凌的眼神愈发冰冷，紧紧盯着贝隆，仿佛要将他的灵魂看穿。
“我，我杀了丈夫，强奸了妻子和女儿!还把尸体切成块吃了，甚至用人牲献祭给恶魔!”
贝隆声嘶力竭地喊道。
“……”
感觉到脖颈间的灼烧感褪去，恢复理智的贝隆偷偷看了韩立一眼。
刚才还在同情这些罪奴的韩立，此刻投来的却是冰冷如霜、充满鄙视的目光。
“你最享受的罪行是什么?当时是什么感觉?”
云凌继续逼问道，声音中没有一丝感情。
“那，那个……啊啊啊啊啊!为了献给屠杀的恶魔!我挑选了年轻的孩子……扔进坑里让他们互相残杀!看着他们为了活命而互相厮杀的样子，真是太令人愉快了——”
贝隆疯狂地叫着，脸上露出扭曲的笑容，那笑容比恶魔更加狰狞。
“这种连畜生都不如的东西!”
听不下去的金明轩怒目圆睁，猛地一脚踢向贝隆。
贝隆毫无防备，直接被踢倒在地。
随后便遭到了无情的殴打。
他在地上翻滚着、惨叫着，却没有一个人施以援手。
“……”
韩立看着这一幕，眼中充满了悲伤。
那悲伤如同汹涌的潮水，几乎要将他淹没，但却没有丝毫同情。
“我鄙视罪奴。只要有机会，我就希望这些恶魔的追随者在痛苦中死去。在某些方面，我对他们的憎恨甚至超过了对恶魔的憎恨。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韩立微微颤抖着嘴唇，轻声问道。
“生来邪恶并行恶的人，与本可以行善却选择作恶的人，哪一个更邪恶?”
云凌的话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砸在韩立的心头，让他心中涌起了许多复杂的思绪。
他也想起了云凌曾逼问贝隆时，他那些令人发指的辩解。
那些本可以行善却选择了邪恶之路的人，确实是没有一丝同情的余地。
“看看吧，他们才是绝对的邪恶。这些没有生存价值的家伙。能作为罪奴是他们唯一的价值!”
云凌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中，似要穿透每个人的灵魂。
因为他们毕竟不是恶魔。
即便犯下了如恶魔般的罪行，只要并非纯粹的恶，至少也应给予其灵魂净化的契机。
在云凌看来，这已然是极大的慈悲了。
“在你们接受考验之前，我先做个示范。”
言罢，云凌转身，带着500名罪奴朝着其中一个巨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