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怎么样？”苏若菡皱着眉看着面前的商羽，“给你说了状态不好就别瞎跑，那个商场没建成的时候能量乱七八糟的，对你的影响肯定大！”
“没人看出来吧？”商羽靠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掐着眉心。
“大部分是没有的，但难说。”苏若菡翻了翻他办公桌上的文件，对于商羽都这样了还能保持如此高效有质量的工作感到钦佩，“你真的不考虑去看一下医生？你们葛家的医生就不错，而且那边保密性也会好得多，至少比总部靠谱。”
商羽摇摇头，看上去没有力气说话了。
就在此刻，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商总，有人找您，说是李局派来的。”
“门没锁，让他进来。”商羽说着，调整了一下坐姿。
祁璟韬进去的时候，苏若菡站在办公桌边，商羽正襟危坐在沙发上，目光刚好和他对上。
有一瞬的惊讶，但很快，这种惊讶居然变成了——厌恶。
也是，对于现在的商羽来说，他正躺在客栈地下室的棺材里。而此时此刻出现在办公室的他，只不过是一个和自己长得极为相似的人。
所以，在见到他的一瞬，在惊讶之余会出现厌恶。
“李晏舟，派你来的？”商羽看上去戒备十足，语气是祁璟韬未想过的冷冽。
但这一切又发生得很合理，商羽站起来，面色平静又冷漠，但额角的青筋暴露了他此刻的怒意：“你当真以为，我是那么好糊弄的么？回去告诉派你来的人，再有下次，当心我不客气。”
祁璟韬还未来得及说一句话，一个东西就砸到他脚边：“滚！”
商羽的手抖得厉害，但上却强撑着，祁璟韬见他这副模样，再一次深刻地体会到了那十年对于商羽来说是怎样的折磨，一时间心如刀割。
此情此景，他要是说自己真的是祁璟韬，恐怕会导致相反的结果。
并且，商羽的这块魂魄碎片并不稳定，强行收回，对其也会造成一定影响。
“快来个人！”苏若菡用内线呼道，立刻过去挡住商羽的视线。
商羽看上去整个人都僵住了，眼睛虽聚光但是无神，嘴唇周围的肌肉无意识地在颤抖。
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好几个人朝商羽而去，而祁璟韬则被其中一个人请走。
“等等！”商羽忽然挣脱边上的人朝祁璟韬跑来，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将这部分骨头捏碎，“不要走！”
边上的人根本不可能拦得住他，商羽死死拉着祁璟韬的手。苏若菡小声地请祁璟韬先配合一下。
现场很混乱，商羽攥着祁璟韬的手朝里面走去，二人在办公室内的长沙发上坐下，边上的一个应该是医生的人这才要给商羽打某种药剂。
不对——
这才第三年，商羽还没有到注射药剂的地步。
祁璟韬忽然一把抓住那人的手腕，这人连忙朝祁璟韬看过来：“你干什么！”
“这是什么？”祁璟韬沉声问道，刚才他没留下来，是觉得商羽现在不能见到他，可是现在商羽抓着他不放手，他自然就不可能再放任这一切随便发生。
“商总的药，”苏若菡说道，“这位先生，您虽然是李局派来的人，但现在管的恐怕有些太宽了吧？”
这里除了他和商羽，其他的一切都是桃林生成的幻象，目的是为了将他们两个困住。
祁璟韬没有搭理她，只是反手抓住商羽，将人拉起来。
商羽的情况仍旧不好，根本站不稳，只能把全部的重量都支撑在祁璟韬身上。
要收集魂魄碎片，得等商羽稳定下来后再收集。
祁璟韬对上面前这几个人的目光，其中藏凶，带着偏执，想要将他和商羽都留在这间办公室。
“商羽，他不是祁爷，祁爷已经不在了！”一个人忽然开口说道。
商羽倒是没有立刻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只是靠着祁璟韬。这也正常，毕竟他太过于熟悉祁璟韬的气息，此时此刻又怎么会分辨不出呢？
“你回来了……”商羽说的是肯定句，同时紧紧地攀住祁璟韬，他可能浑身上下的力气都用在手上了。
“没事了，我回来了。”祁璟韬一手护着他，一手朝前方一推，一道气浪摆出，顿时一片人仰马翻。
等众人缓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全都不见了。
商羽的情况还是没有稳定下来，无法收集魂魄碎片，祁璟韬带着他往地下停车场去，刚才出门的时候他从桌上顺走了商羽的车钥匙。
眼下看来，只有先找个地方让商羽休息。桃林不会放任他带走商羽，在这个地方，无论他们躲到哪儿去都逃不出桃林的监视。
就在他思索至极，他感应到罐子在轻微地震动，祁璟韬将罐子拿出来，商羽的声音响起：“这就一小块儿，你放我出来我自己收！”
外面这个商羽闻言蹙了蹙眉，看向他手里的罐子。
祁璟韬抬手抓住外面这个商羽的手，而后将灵力渡过去不少，他这才把罐子打开。
一道白光闪过，边上坐着的商羽已经换了副闲适的神情。
商羽伸了个懒腰：“璟韬，我怎么发现你最近的智商有点不在线啊！”
祁璟韬收了罐，看向车窗外：“这个幻境还没解除，恐怕不简单。”
商羽点点头，在幻境中他和祁璟韬一样都有实体，可以碰到这些东西，可是——
“会不会是因为这幻境是直接作用于你的大脑，而这是你的梦，等你醒了我们就出去了？”
“梦里有你，我不想醒。”
商羽神色一变：“啧……你被夺舍了？”
祁璟韬可不是会在这种时候说这种话的人，他上上下下打量祁璟韬一番就要再次开口，车窗外的人群蜂拥而至。
就像是丧尸围城一般！
祁璟韬迅速发动汽车，车辆启动着朝远处而去。
“上一个幻境是不是也有这一幕？”商羽一边说一边系安全带，他下意识就想用鬼瞳发动王者之气，这才想起来现在鬼瞳不在他这儿。
祁璟韬将车往外开，后面的人群仍旧不曾停下，就连街边的路人也加入其中，这让商羽想起来自己以前看过的一部电影。
“璟韬？”商羽回头看向祁璟韬，察觉了一丝不对劲，“你真的不知道怎么离开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