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
“若我可以教你武功医术呢？”浴舟道。
“不愿。”
“奇门遁甲呢？”。
“不愿。”
……
太子不赞同云栖晚此举，拜入国师门下，是多少人求而不得的。
“瑶儿，不可任性。”
浴舟抬手阻止他继续劝阻的动作。
“可是我做了什么，让你不满？”
众人倒吸一口气，国师何曾这么温和过，还追着人家当他徒弟。
听说当年玥公主和二皇子也想拜入国师门下，却被拒绝，就连太后懿旨也没用。
云栖晚摇了摇头。
“国师误会了。”
“那你为何不愿拜我为师？”
“晚辈已经有师父。”
“你师傅是何人？”
“便是当年教晚辈江湖卖艺的人。”
陆承影嘴角抽动，小师妹这谎话真是张口就来。
师傅倒是不介意小师妹将他说成江湖卖艺的，问题是小师妹不会吞铁球呀。
祈墨淮也低下头掩饰眼中的笑意，阿云这可收可放的性子到底是这么养成的。
浴舟疑惑地看向太子，他还比不过一个江湖卖艺的？
太子连忙摇头，师父当然是最好的。
有了太子的肯定，浴舟不甘心继续争取道。
“若我不介意你已经有师父，那你可愿拜我为师？”
哪知云栖晚没有丝毫犹豫，再次拒绝。
“不愿。”
他不介意，但是她介意。
“不后悔？”
“不后悔。”
“难道本国师还比不上你那个江湖卖艺的师父？”
想到天辰山上，云栖晚便觉得心里暖暖的，整个人都柔和下来。
“国师虽好，但在我心中，师父他无论是何身份，都是晚辈此生唯一的师父。”
天底下，没有人可以与师父师娘比较。
见她拒绝得如此干脆，浴舟心底有些遗憾，但也没有强人所难。
“既然如此，此事便作罢。”
就是可惜了，这么好的苗子。
“既然云瑶那丫头如此不识趣，国师不如将哀家的玥儿收入门下如何？”
听到太后的举荐，云玥也希冀地看向浴舟。
要是国师能收她为徒，父皇和母后也会多看重她几分。
可脸上的笑意才刚挂上去，就被浴舟一句话扯了下来。
“还望太后娘娘别强人所难。”
强人所难？云玥手中的绢帕被揉搓得不成样子。
她到底是哪里不如云瑶，国师为了收她为徒，还放低姿态。
到她这里，就只有一句强人所难。
凭什么所有人都偏心她。
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愤怒，委屈道。
“皇祖母，算了吧，看来玥儿与国师没有师徒的缘分。”
见云玥那份低眉顺眼的样子，太后心底嫌弃，怒其不争。
云瑶那死丫头今日第一次见面就能得到国师青睐，而她从前有那么多机会，都没有拜入国师门下，真是没用。
此时的太后忘了，她从前最喜欢的便是云玥对她的乖顺。
浴舟不管这祖孙二人作何想法，对云栖晚许诺道。
“你虽未拜我为师，但你亦是珩儿的妹妹，若日后有难，尽可来找我。”
云栖晚朝他盈盈一拜。
“多谢国师。”
昭云帝虽不悦云栖晚拒绝拜入国师门下，但还是尊重她的选择。
今日之事也该结束了。
“明觉身怀异心，接连诬陷太后，苍太师以及两位公主，妄图动摇我昭云国本，死有余辜，赐五马分尸之刑。”
见昭云帝将此事盖棺论定，众人高呼。
“陛下圣明……”
“另，今日朕的女儿云瑶回归，特封为……”
昭云帝册封的话还未说出口，便被云栖晚打断。
“等等。”
昭云帝蹙眉，此事可由不得她任性。
“云瑶十年前已死，如今活下来的是谢府云栖晚，国公府陆晚晚。”
“陛下莫封错人了。”
云栖晚的声音坚定而果决，脸上却无一丝怨怼之色。
她有天辰山的人，有谢府，还有国公府，已经够了。
不需要这些算计的亲情。
皇后见她拒绝册封，心痛不已。
“晚儿，你就这么恨母后吗？”
恨到都放弃这公主之尊，不愿相认。
云栖晚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皇后娘娘别忘了，云瑶早就死在了那个冰冷刺骨的疾风涯，若想忏悔，也该去疾风涯才是。”
“娘娘莫表错了情。”
皇后仍然不愿意相信，固执道。
“可你是本宫生的，血缘关系又岂是你说断就断的？”
“你的生育之恩，我已以命相偿。”
“可是……”
“够了。”
昭云帝打断了皇后的话，这孩子对他们芥蒂极深，不是一时半会便能消除的。
“时辰不早了，今日宫宴就到这里，都散了吧。”
“是，陛下。”
众人应声退出大殿，太子和二皇子随着浴舟去了浮云殿。
太后在宋嬷嬷的搀扶下，也回了寿康宫。
不过半盏茶的工夫，除去楚家父子和没眼色的祈墨淮外。
紫宸殿中只剩下昭云帝、皇后，谢府和国公府的人。
江清芷和宋念瑶朝云栖晚点头示意后便离开了，将空间留给谢家。
云玥本想也跟着太后离开，但又担心皇后把云栖晚留在宫中，便也跟着留了下来。
谢知礼见众人离开，再也忍不住。
“晚儿，我的小晚儿……”
见外祖父蹒跚而来，云栖晚连忙迎了上去，朝他跪下，郑重磕头。
“是晚儿不孝，让外祖父担心了。”
谢知礼哪舍得她这般，头还没磕到地上，便被扶了起来。
“傻孩子，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说话间，颤抖地抚上云栖晚那瓷白的小脸。
“真好，我的小晚儿终于回来了，又可以放风筝给我看了。”
云栖晚听到这话，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嗯，回来了，晚儿明日就放风筝给外祖父看。”
只可惜外祖母看不到了。
“祖父，你都霸占晚儿好久了，让我也摸摸。”
谢音希说着便拿出袖中的绢帕，替云栖晚擦完眼泪后，将她抱了个满怀。
“小哭包，你可终于回来了。”
见谢音希哭得比她还凶，云栖晚破涕为笑。
“表姐欺负人，明明你才是小哭包。”
“我是你表姐，我说你是你就是。”
见谢音希水灵灵的大眼睛瞪着她，云栖晚无奈。
“好好好，我才是小哭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