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个15号江枫!他要跳投了!”
张优优激动地抓住我的手臂。就在江枫高高跃起,身姿舒展地将球投向篮筐的一瞬——
嗡!
我的脑子突然一震!一种尖锐粘腻,充满恶意的气息波动,如同信号般骤然加强!
我瞳孔急缩,目光如刀,死死钉在江枫的右手腕上!
那里!
在他被汗水浸湿的蓝色护腕紧贴皮肤的下方,刚才跃起的动作让护腕边缘不自然地向上翻卷了一下。
一抹铜绿色的弧光,在剧烈的摩擦动作下,一闪而逝!
虽然只是电光石火的一瞬,我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那护腕就好像是压制住了邪物的气息…
邪门祭物!
而且是借了阴灵之力、用某种血腥污秽之物开光过的邪物!
它正在贪婪地汲取佩戴者的精气神,并向佩戴者的体内注入带着“增益”假象的阴晦力量!
就在这时,江枫投篮的手臂猛地一僵!肌肉仿佛被无形的细丝牵扯得瞬间失衡,整个身体在极度不协调的力量冲突中失控!
篮球脱手,划出怪异的弧线。
“啊——!”
凄厉短促的惨叫声中,江枫重重砸倒在地,抱着诡异地向内翻折的脚踝,蜷缩在地板上,脸色惨白如纸,豆大的冷汗瞬间布满额头!
混乱骤起!裁判急促的哨声,队友的惊呼,医护人员的跑动。
张优优心疼得都快哭了,这时候我也才明白,她为啥一定要来看…
看样子是喜欢这个男人啊。
“完了!江枫学长!他这是怎么了啊!天啊!”
卢小羽却皱紧眉头:
“不对劲…他那个腿不可能好端端就变成那样子了。”
我站在那里,眼神已经瞬间变得冰冷。
这根本不是意外!
是那脏东西的力量在抽取生命力的同时,对宿主身体的恶性反噬!
看样子,最少得佩戴超过一年了,不然不会这么…
大的副作用。
更要命的是,随着江枫倒地,那股缠绕在他身上的黑气如同失去了控制的墨线,逸散开来!
丝丝缕缕飘向场边的替补席和看台上那几个同样外貌出众、隐约环绕阴气的艺术学院学生!
这个状况,我直接看懵了…
这他妈还不是一个人的事儿,是一群人在做邪门祭拜!而且范围不小!
甚至可能形成了一个小型的,共享邪力的群体!
他们身上的好气色啊,好运道啊,分明是以透支健康甚至生命力为代价换来的!
这手法,绝不仅仅是养小鬼那么简单!也不是附身…
“邪堂子!”
一个极其明确的认知在我脑中炸开。
必须立刻找到源头!如今的状态不对劲…如果放任不管…
这东西像会传染一样,能把整个艺术学院精气旺盛、外型好的人吸干!
人群的焦点在江枫身上。
混乱是最好的掩护!
“我去趟洗手间!”
我对张优优他们丢下一句,起身就顺着人流往下走,假装艰难地挤出座位区。实际方向却是直奔艺术学院的休息区!
我的目光如同无形的探测波,扫过艺术学院队员们散乱扔在地上的运动包、外套、毛巾。
手腕上的小龙灵已彻底从惬意变为警惕,鳞片收紧,传递出一阵阵带着厌恶的温热。
“老祖。”
我在意识中无声呼唤。
蟒巳耀低沉冰冷的声线瞬间在脑海响起:
“邪秽之物强行抽取生魂血气滋养自身,如同血蛭。那小子身上的东西…只是引子,真正的供养,应该就在此处。”
“找到了!”
我的意念锁定了一个角落,那是一件搭在凳子上的运动外套!
那股比其他地方更浓郁的阴邪气息,正源源不断地从外套内侧口袋里透出!
趁着所有人注意力都在场上抬担架的混乱,我鬼魅般闪到凳子旁,手指隔着运动外套布料,精准地一探,触碰到一块方正的硬物!
冰冷!滑腻!带着令人作呕的粘滞感!
就在手指触碰到的瞬间,耳边仿佛炸开一声凄厉怨毒的尖啸!吓了我一跳!
心中低喝,手腕发力!那块巴掌大小、沉甸甸的铜牌被我硬生生从口袋内衬里抽了出来!连带着一小片撕裂的布料!
“你在干什么?!”
旁边的艺术学院球员终于注意到了我这个不速之客,一个留着长发的小个子男生厉声喝问。
我捏着那铜牌,高高举起!
铜牌在体育馆明亮的灯光下暴露无遗!
暗绿斑驳的牌体上,刻着一个极其诡异、线条扭曲的动物图腾!
似蛇非蛇,似狐非狐,獠牙外露,眼窝处镶嵌着两点猩红,如凝固的血珠!整个图案透着一股原始的、粗粝的邪性!
更骇人的是,铜牌边缘包裹缠绕的那层深褐色、油亮粘稠的东西!
那不是布,而是被精心鞣制后、切割成细长条状的老鼠皮!
皮毛上的腥臊味混合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血腥阴腐之气,扑面而来!
“啊—!”
靠得近的几个球员看清了那东西,吓得瞬间后退!此时不少观众都已经被快速请离了。
“那是什么鬼东西?!”
“是啊!看着就吓人!”
卢小羽已经挤到我身后不远,瞪大眼睛吼道:
“我艹,这是个啥啊?”
张优优捂住了嘴,吓得脸色发白。
高糕则眯起了眼睛,紧盯着那扭曲的图案。
“这就是你们赢球的‘秘密’?”
我的声音不高,却在喧闹的体育馆里异常清晰地传到周围人耳中,带着刺骨的寒意…
“什么护身符?这是祭拜邪灵的牌位!你们都不想活了?”
我目光如刀射向那个质疑我的长发球员,又扫过那几个身上缠绕黑气的核心队员,说道:
“还有你们几个!身上沾着跟它一样臭味!是不是都在供养它!”
那几个队员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眼神躲闪,嘴唇哆嗦却说不出话!
我抿抿嘴,这不就是默认了么!
“这东西,是靠你们的血气和精气养着的!你们知道后果么!”
我指向被抬走的江枫,解释道:
“代价就是这种透支!这种非人的苦!它胃口可大着呢,今天抽折他一只脚,明天就可能要你们的命!你们要是不告诉我,下次就和他一样!”
其中一个队员脸上血色尽褪,恐惧地看着我手中的铜牌。
“这…”
旁边一个脸上长痘痘的队员声音颤抖:
“不可能啊…是…是江枫从老家带来的…说是他爸…家里供着的仙家赐的…”
“仙家?赐他这种东西?”
我冷笑一声,手腕一抖,铜牌在我手中嗡鸣!似乎是想要逃离我的手掌心。
“咔嚓!”
一声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