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尝这个。”霍知也说着,将筷子伸进她的盘子,“居然有这么多种的食物啊,两天了,吃的菜几乎没啥重样的。”
她感叹道:“这个污染物这么爱吃东西吗?”
那恐怕不是。
如果像徐一流推想的那样,大概在那个污染物眼中,这些正常食物都是难吃的,所以才会给她们吃。
算是负负得正了。
这么想的话,又印证了污染物其实滋生于人类这个观点。
霍知也咬着筷子:“一六,你想啥呢?”
她还想拿筷子去夹季衔星的菜,被季衔星避开了。
霍知也有些不高兴,直到季衔星拿自己的筷子给她夹了两块菠菜才笑起来:“你跟小星星就不能说句话吗?一直都是我说话,我也是会累得啦。”
徐一流正准备开口,就见霍知也企图用瞪眼堵住季衔星的嘴:“你敢说食不言寝不语,我就把你的饭……我就不吃饭了!饿死我自己。”
徐一流、季衔星:“……”
还是头一次见拿自己威胁别人的。
比起明显代谢旺盛的霍知也,季衔星其实不怎么有食欲,不过看着霍知也扒拉饭菜,总归能吃下一些。
她说:“想的左右都是任务的事情,或者方老师的。”
季衔星说到这里,垂着眸问徐一流:“有找到关于方老师死因的线索吗?”
徐一流拿着勺子将汤汁往米饭上浇:“有,不过大概率需要等出了任务才能拿到手。”
至于单家的事情,不久之前她就跟她们说过了。
霍知也咽下一口米饭说:“不过啊,既然已经知道污染物的真面目了,那贾和……嗯,他的命有没有办法留下来呢?”
“我的意思是,赶在今晚过夜之前,把污染物清除。”霍知也试探道。
少死一个人,总是好事吧。
徐一流摇头:“他死一下比较好。”
霍知也干巴巴地说:“什么叫死一下比较好?”
徐一流平静地说:“系统说清洁工有30个,这里却有31个人,多出来的那个,我目前有三个猜测。”
“第一个,单凉月是多出来的那个。”
她灌了一口水,天实在太热了。
季衔星在这个空隙补上话:“第二,第一夜幸存的贾和是多出的。”
霍知也怔愣道:“贾和?”
那个在陈以甜死后吓得所在角落的男人吗?
徐一流说:“没错,就是他。”
霍知也皱眉努力思索:“我想想,你们既然怀疑贾和,那就是有原因的贾和,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呢……难道是因为他活下来了吗?不对,总不能一次死两个人才是对的。”
霍知也绞尽脑汁,却还是没能想个明白。
“尸体的衣服太完整了。”季衔星见徐一流想逗霍知也,直接将原因说了出来。
霍知也懵了一下:“是吗?”
她完全没注意到。
徐一流撇撇嘴:“陈以甜被啃成那个样子,衣服肯定得碎成片片,能挂上去就不错了。今天早上看尸体,衣服虽然破烂,但从缺口走向看,多半是人手撕的。”
“那你的意思是说,陈以甜的衣服是后面被套上去的?”霍知也顺着推理,“这样的话,最多说明他睡觉不穿衣服吧……不对,贾和闲的没事干给他的尸体套衣服干什么?”
霍知也说着,手里发出“咔擦”一声脆响。
原来是她抓着筷子的手不自觉用力,断了。
她懊恼着将筷子丢进盘子:“除非贾和有什么问题,为了掩饰这个问题,他需要给陈以甜穿衣服。”
季衔星不完全复述她的话来提醒她:“他需要给他穿陈以甜的衣服。”
吃饭的这个房间是霍知也和季衔星的,季衔星把铺在上面的床单被子掀开,仨人直接用床板当桌子,盘腿坐地上吃饭。
外面的走廊大概是有人经过,时不时传来脚步声,尽管不知道经过的是不是活人。
霍知也不自在地用勺子磨碗里的米饭:“难道说死的人不是陈以甜吗?对,对啊,就算陈以甜有裸睡的习惯,成尸体了后也不需要给他套上衣服吧?也就是说给他套衣服的那个人想让别人以为死的人是陈以甜。”
她不确定地问她们:“陈以甜是不是没死?”
季衔星说:“贾和就是陈以甜。”
徐一流在她们说话的时候,已经飞快把饭吃完了,此时放下碗筷说:“首先,裸睡这点很有可能是真的。”
她先肯定了霍知也的猜想:“事情很有可能是这样的,习惯了裸睡的贾和把衣服脱掉,结果夜里遭到了污染物的杀害。第二天早上,或者更早的时候,陈以甜发现了这件事。但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他选择和贾和换身份,使用某种具有改变身高外貌的称号,让所有人都以为死的是陈以甜。”
没等霍知也说话,季衔星立刻补充道:“这个猜想是不完整的,我们都觉得导致贾和死亡的凶手是污染物,但也存在一种可能,凶手是陈以甜。”
霍知也疑问:“意思是,陈以甜是伥鬼,就是多出来的那个人?”
徐一流将坐麻了的腿伸直,余光看季衔星:“你现在愿意说了?”
“我说过了,我需要时间。”季衔星冷着脸说。
霍知也一把抓住她们的肩膀:“行了,你们非得这个时间生气吗?”
徐一流不吭声。
季衔星说:“污染物能够通过精神方面的手段影响我们,它很有可能以此来让陈以甜作出类污染物作案的举动,比如说杀了贾和。这样,清醒后的陈以甜就会无法接受自己做出这件事,同时,又害怕这件事暴露,选择隐瞒。”
“受过污染物影响的有何泉,和我。”
霍知也忽然想起了什么:“那个时候,你……”
“没错,那个时候污染物就在企图用控制我,给予我饥饿感,企图用饥饿感来操纵我。”季衔星右手拿着筷子画圆圈,左手拿着筷子画方形,“它确实快成功了,在它用饥饿感之前。”
徐一流若有所感,身体向后倾斜看她。
季衔星说:“精神空间的时间流速和现实不同,我不知道在哪里过了多久。也许有一个月,也许有一年,每时每刻它都在给我洗脑。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无限接近被洗脑成功的状态——大概可以这么形容。”
霍知也傻愣愣地问:“饿了你一下你反而醒了吗?”
按理说,饿一下不应该就洗脑成功了吗?
“可以这样说吧。”季衔星低着头,手的圆和方都不画了,“强烈的饥饿感,说起来,那种感觉并不陌生。”
她在某个人的记忆里感受过。
徐一流一怔。
季衔星依旧低着头自顾自地说:“那时的饥饿感唤醒了我关于我的记忆,关于我自己的感觉,所以,污染物没成功。”
霍知也咬着勺子问:“你那个时候,是什么感觉?”
季衔星喂自己一口米饭,细细咀嚼,没回答这个问题。
那种感觉描绘出来,总有些矫情或肉麻。
“第三个猜测。”
已经坐直的徐一流忽然出声,打断了霍知也还要追问的念头:“我希望第三种猜测不是真的。”
霍知也掰掰手指:“一种是单凉月,一种是贾和……不对,陈以甜。但是按刚刚说的,其实不是陈以甜更说得通。那第三种情况是?”
听起来,第三种情况更有可能是真的。
徐一流平静地说:“系统欺骗了我们,这次任务,本来就有31名清洁工。”
? ?啊……许诺的二更没有???
?
等我……会有的,都会有的,目前大概欠了三更,记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