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淮安没想过要在虞清欢面前挑拨她和谢知文的关系,所以来之前还换了一个遮住全脸的面具,这会儿面具被摘下,他下意识偏头避开虞清欢的目光,想遮住伤痕。
他开口解释道:“昨夜没睡好,下榻时不慎摔伤了,没什么大碍的。”
虞清欢额角直跳,他当自己是傻子不成,这伤哪里是能摔出来的,分明就是被打了。
她指尖轻颤,抚上沐淮安脸上的淤青,本来就只有半张脸是好的,现在又被打成这样,哪来这么狠心的人,竟下得去手。
烛火下,虞清欢眼里翻涌着怒火和心疼,“谁打的?”
沐淮安握住她的手腕,掌心温度灼热,“真不碍事。”
见他不说,虞清欢顿时想到了一个人,恐怕也只有这人,才会让他对自己这么瞒着。
“是谢知文?”
听她说出这个名字,沐淮安的身子瞬间绷紧。
而见他这种反应,虞清欢顿时肯定了,就是谢知文打的沐淮安。
估计是谢知文今夜看到自己和程公瑾在一块,跑去喝酒,然后把气撒在了沐淮安身上。
虞清欢自责:“是我的错,连累你了,抱歉。”
沐淮安抬手将人揽得更紧,下颌抵在她发顶,嗓音沉闷,“不是你的错,是我......他打我也是应该的。”
这话听着,让人心酸。
虞清欢从他怀中挣脱,拉着他往里屋走,“我屋里有药,给你涂一下脸。”
沐淮安:“不用,过两日就能好。”
虞清欢却把他摁在榻上坐好,自己则在一旁的妆奁底层取出一瓶用瓷罐装着的药膏。
她指尖沾了冰凉的药膏,却在触及沐淮安嘴角时被他灼热的呼吸烫得发颤。
四目相对,沐淮安心猿意马,微微前倾身子,想亲她。
“别动。”虞清欢佯装镇定地命令,膝盖却不小心抵上他大腿外侧,隔着衣料都能感受到紧绷的身子,脸都红了。
明明只是想给他上个药而已。
此时,沐淮安只能被迫仰头靠在榻边,喉结滚动,任由她指腹沾着药膏擦过自己嘴角和脸颊。
药香淡淡,混着她身上的香气,在交错的鼻息间萦绕。
虞清欢很认真,一点一点蘸取药膏,也不敢用力,时不时还轻轻吹了几下,生怕弄疼了他。
沐淮安就这么看着她,即便没喝酒,此刻也有些醉了。
就在指腹抚过颧骨淤青时,他突然闷哼一声,虞清欢慌忙收力,却被捉住了手腕。
虞清欢:“弄疼你了?”
“嗯。”
在虞清欢的目光下,沐淮安带着那只手按在自己腿上。
“这里涨疼。”他声音沙哑得像被火燎过,“比脸上的伤还疼。”
温软的手掌隔着衣袍覆上腿间,那里很滚烫,时不时还跳一下,散发着灼人的热气。
无法忽视的手感,烫得虞清欢指尖发麻,呼吸顿时有些紊乱,“别闹......”
沐淮安却握着她的手,将人带到自己腿上坐着,带着清凉的药香覆上她香软的唇瓣,另一只手在她后腰上摩挲。
铜镜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吻得难舍难分。
闻着清凉的药膏,尝起来却有些苦涩,可谁也没主动松开,直到尝到淡淡的甜腥味,虞清欢才想着推开他起身。
可下一刻,沐淮安却搂着她往榻上躺。
天旋地转间,虞清欢被放倒在榻上,她刚想开口,却见沐淮安朝自己凑过来。
怕压到虞清欢的肚子,沐淮安一手撑着身子,便要去吻她。
喉结滚动时,一滴汗顺着滑落,在烛光下投出晃动的阴影,看得虞清欢口干舌燥。
她从不知道,男人的喉结还能这么好看。
此时,沐淮安已然吻住她的唇,带着灼热的呼吸轻吮,渐渐加深,舌尖撬开她的齿关,带着药香的苦涩和甜腥,纠缠得比方才还要炽热。
虞清欢指尖抵在他胸膛,却被他握住,十指相扣,按在榻上。
沐淮安单膝抵在她腿间,衣衫在纠缠间逐渐散落。
唇齿厮磨间,他低喘着咬住她下唇,嗓音暗哑:“好甜......便是让他打死我,我亦不悔。”
“等等——”虞清欢喘息着去推他肩膀。
沐淮安却径直将她抱起坐在自己身上,他带着虞清欢的手,又一次按向自己腿间,“也像方才那样吹一吹,可好?”
虞清欢哪能想到,只是给他上个药,却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
手掌下的灼热正一下一下跳动,烫得她指尖发颤,偏偏这时,沐淮安的另一只手还轻轻蹭过她大腿内侧,轻重不一地碾过。
虞清欢的耳尖瞬间烧起来,脸颊透着几分情动的红晕,“你想怎么吹?”
沐淮安拇指缓缓地蹭过她被咬红的唇瓣,脑中浮现出从前的画面,眸色温柔,欲火却更甚。
屋中气氛暧昧,铜镜中,虞清欢埋在他腿间,犹如吃糖,脸颊潮红。
沐淮安难耐地仰起脖颈,尽管克制,喉间还是溢出几声低喘。
他忽然很想看一看眼前人,伸手将虞清欢拉了起来,双手捧着她的脸,看着她水光潋滟的双眸,脸颊微红的动情模样,美得不可方物,忽然生出了几分自卑。
“你会离开我吗?”
他嗓音低低,带着几分情动的沙哑。
虞清欢摇着头抱住他,将自己送到他怀中,“我最喜欢你了。”
听着她的话,沐淮安想,谢知文的那一声小人......确实没有骂错。
自己果真是彻头彻尾的小人。
...
次日,沐淮安天未亮就从虞清欢屋中悄然离开,离府之时,正好碰上了要入宫上朝的程公瑾。
他跟在程公瑾身后,看着那一身紫色的官袍,忍不住想,舅舅是如何一步步走到这个位置,才能穿上这一身得万人敬仰......
他如今亦是官场上的人,自然知道这一切有多不易,敬重的同时,连带着昨夜的事,很是愧疚。
“昨夜之事多谢舅舅。”
程公瑾淡淡的应了一声。
沐淮安又道,“其实您不必替我遮掩,他们迟早都会知道孩子是我的,您昨夜那么说......实在有损您的清誉。”
闻言,程公瑾停下步子,转头看他,“我不需要清誉,只需要一个孩子。”
沐淮安愣住,舅舅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