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府邸。
司南振宏刚下早朝,满脸疲惫地踏进了府邸。
他感觉跟那满朝文武打交道,比他带兵打仗还要累人。
可如今他与司南朔光的争斗已经进行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白热化阶段,纵使他再心有不喜也不得不耐着性子和那些人打交道。
毕竟,他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他身后支持他的那些大臣将军着想。
若不然,只怕第一个将他推向深渊的,便是他背后的这些拥趸。
“来人,将本王的盔甲送来。”
一进入府邸,司南振宏就高声吩咐道,和赵熠一样,他每日也要习武。
这是他从小养成的习惯。
这种血脉贲张、大汗淋漓的感觉,才能让他暂时忘却朝堂上的尔虞我诈,找回真实的自我。
只不过他话音刚落,一名下人便快步走到他身旁,望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
“何事?”
司南振宏见状不由招了招手,让他来到近前。
下人赶忙快走几步,行了一礼回答道:“回王爷,府中刚来了客人,说有要事与您相商。”
司南振宏眉头微皱。
经常来他府邸的几位大臣将军,这些下人基本也都认识,可对方却没有提及姓名,说明来了一个他们不知道,却认识自己的人。
会是谁呢?
“对方可有表明身份?”
“并未言明,对方是突然出现在府中的,并且遮掩了身形,而且还是主动被巡逻的侍卫发现,这才命小人前来禀报的。
而且对方还让小人给您带句话,说您听后一定会见他的。”
下人解释道。
司南振宏眉头不禁骤得更深了。
“什么话?”
“人工呼吸。”
那下人满脸古怪,呼吸不是与生俱来的吗?怎么还人工呼吸呢。
轰隆!
然而,司南振宏听到这四个字,却是犹如惊雷在脑海中炸响,令他身体猛地一僵。
他一下子就猜到了对方的身份。
“他人在哪?快带本王前去!”
司南振宏一把抓住了下人的手臂,手指下意识的用力,让那人不禁发出吃痛的闷哼,却坚持回道:“小人拿不准对方身份,就将人带去了前厅。”
他这才惊觉自己失态,赶忙松开了对方,扫了眼对方被自己捏的肿胀的手臂,说道:“待会去账房领些银子,好好调养一下。”
“多谢王爷,多谢王爷!”
原本心中还有些委屈的下人,顿时喜笑颜开。
司南振宏摆了摆手,打发下人离开后,便快步走向前厅。
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见到对方了。
前厅。
此刻正有一名全身都包裹在黑袍之下的身影,悠闲坐在那里。
而在房间门口,则是数名带刀侍卫,几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对方。
哪怕知道对方可能与二皇子相识,且关系非比寻常,可在确定对方身份之前,他们不能有丝毫的懈怠。
这是他们职责所在。
“王爷!”
倏地,不远处传来下人的喊声,几名侍卫也急忙躬身行礼。
司南振宏并未理会这些人,只是快步迈入前厅,当看到那里面的身影后。
纵使已有许久没见,可他还是凭借那股熟悉的感觉,一眼认出了对方。
“长...”
他刚要开口呼喊,却是猛然察觉身后的那些侍卫还未离开,便猛然止住了话音。
旋即转头看向那些侍卫:“你们退出三十米,不许任何人靠近这间房子!”
“是!”
侍卫当即领命。
待到所有人都退下,司南振宏也不再掩饰,一步来到那人身边,直接将其一把从椅子上拉了起来,随后给了他一个熊抱。
见司南振宏认出了自己的身份,赵长空便也不在伪装,主动撤去了那遮掩身形的黑袍。
“长空,果然是你小子!”
司南振宏哈哈大笑着,一拳捶在了赵长空胸口。
“二皇...”
赵长空脸上也是露出会心的笑容,正准备开口,却被司南振宏直接打断。
“什么二皇子?也就几个月没见,你与我还生分了?”他眼睛一瞪。
“二哥。”
赵长空闻言,当即便改了称呼。
二哥果然还是那个二哥。
司南振宏脸上这才露出了笑容:“哈哈,这才对嘛!不管如何,咱们兄弟之间的情谊都不会改变!
不过你小子还真是个惹祸精,走到哪里,哪里都不能安宁!
先是大闹玄海,将玄海搅了个天翻地覆,这才刚回到上京,就敢夜闯皇宫,还闹出那样大的动静。”
说到这里,司南振宏也不禁叹了口气:“你呀你,你是不知道二哥为了给你擦屁股,究竟废了多大的劲儿。”
提起这个,赵长空也不禁有些脸红。
“二哥,这也不能全怪我,珺安可是皇上亲口许配给我的媳妇,如今却要被那司南朔光送去与北齐联姻,这换做任何一个正常男人怕是都忍不住啊!”
赵长空两手一摊,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
旋即话锋一转:“何况那北齐狼子野心,这联姻背后恐怕是又一轮的争斗!
当初父亲和二哥你,还有我大延数十万将士抛头颅洒热血,好不容易才收复失地,换来的边境安宁。
现在却要被那司南朔光再拱手送出去,这口气无论如何我的咽不下!”
他语气满是愤懑,是为珺安,是为父亲,是为司南振宏,更是为那些牺牲的将士抱不平!
司南振宏脸色也不禁阴沉了下去,在疆场的一幕幕从脑海中闪过。
边疆百姓的凄苦惨状,将士们视死如归的神情,浴血奋战的嘶吼...
还有战争胜利时,百姓脸上那发自内心的笑容...
这一切,都被深深烙印在他脑海深处,让他如何忘怀?
“你说得对!”
司南振宏猛地一拍桌子,眼中燃起熊熊怒火:“那北齐狼子野心,他们从未真正臣服!
此次联姻的背后,除了麻痹我们的视线,是为缓兵之计,更是为了刺探我们的虚实!
那司南朔光为了一己之私,巩固他太子之位,不惜与他们狼狈为奸,他根本不配坐上那个位置!”
他心中早就对司南朔光不满,可如今的朝堂被柳沐芝和司南朔光母子把控。
他纵使心有余,也力不足!
就凭他背后的那些大臣和将军,能维持住现状,已是不易了。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目光锐利地看向赵长空:“我知晓你心思,这同样也不是我希望看到的。
说吧,要二哥如何配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