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豆腐,谢凛还从供销社买了一卷海带。
“新到的,看着不错的样子。”他把一捆海带给顾拙看。
顾拙看了下,确实不错,明显是新到货的。
她突然想到一件事:“茵茵呢?你没去接她?”
“接了,不过她在楼道里跟其他小朋友玩,不愿意出来,我就自个儿来接你了。”谢凛道。
顾拙闻言有些急,“你把她一个人丢家里了?”
谢凛早猜到她会是这个反应了,连忙道:“我有留话让邻居照看一下的。”大概是茵茵曾经溺水的关系,阿拙对孩子看得特别紧。
顾拙没有说话。
一直到回到家,看到跟其他小朋友玩老鹰抓小鸡玩得满脸通红的茵茵,她才放下心来。
“对了。”见她脸不再绷紧了,谢凛说起另一件事:“二秀打电话到家属院,说她明天过来。”
顾拙闻言并不意外,之前她就通知卢婆婆可以出院了,二姐过来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不过……
“她怎么没打医院的电话?”她疑惑道。
“说是打了,但医院那边说你没空接。”谢凛道。
顾拙想了想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估计那会自己正在对陈佳楠进行治疗。
“还有一件事。”吃饭的时候,谢凛将一大块鱼肚肉夹到顾拙碗里,开口道:“魏江的事,我办成了。”
顾拙一怔,“你办成了?”
谢凛微微点头。
“你怎么办的?”顾拙瞪大了眼睛。
谢凛轻咳了一声道:“魏江现在的领导也是部队退下来的,他是张团以前的下属,当初我转业过来,张团就给对方打电话让他照顾我,还特意写了信让我带过去。”这其实就是张团特意把自己的人脉给他,也是罩着他的意思。
这样的信他手头有好几封,本来是不打算动用的,但事赶事……
“你去了?”顾拙睁大了眼睛。
谢凛点头,“这位郑科长我事先也有了解,他这人很是刚正不阿,若是旁的领导遇上这样的事,怕是不会多管,但他的话……肯定不会不管。”
“他能怎么管?”顾拙挑眉。
郑科长又不能把魏江给开除了。
谢凛闻言笑了,“魏江的事情,我跟郑大哥说了,而且我是在他们单位食堂跟他说的。”
顾拙恍然,“当时身边有人?”
谢凛点头。
这事情只要宣扬出去,那魏江一家就相当于是社死了。哪怕法律无法惩戒他们,但……他们也别想过得太安生。
“但是这样一来,你不是暴露了吗?”顾拙有点担心地问道:“魏江要是知道是你把这事说出去的……会不会记恨你?”
谢凛神色淡淡道:“他记恨就记恨吧。”他才不怕呢。
见她担忧,他道:“魏江他动不了我的。”不是他瞧不起魏江,而是这人就不是个多能耐的,否则,在上面的人明显想提拔的情况下混成目前这般……他的本事可见一斑了。
然而结仇这种事,能没有最好还是没有的。
顾拙这会有些后悔,自己好像确实有些多管闲事了。
谢凛却跟她分享道:“郑大哥可不单单是保卫科的科长,他以前救过他们单位厂长,两人关系不是一般的好。虽说不能把魏江开除,但给他调个岗位,却是没问题的。”
顾拙还是有些不安,这个年代……真的不适合得罪人。
谢凛有些无奈道:“你放心吧,魏江这人……他固然不是圣人,但也不是个脸皮厚的,出了这种事,他绝对没脸来找我麻烦。”
只能寄希望这样了。
顾拙暗暗对自己说,收敛一下你的善心吧,要是为了旁人害了谢凛,那你后悔也来不及的。
顾二秀大包小包过来的时候,顾拙已经开始给陈佳楠做第二次药浴了。
深褐色的药液在浴桶中翻腾着,陈佳楠深吸了一口气,才由陈母扶着踏了进去。
这种药液非常奇怪,明明开头是深褐色的,但泡到最后,却会变成如同清水一般的质地。
最让人觉得恐怖的是,药液会有很明显的变少。
——明显到显然不是水份蒸发能够解释得了的。
但是奇怪的是,陈佳楠泡完也没有身体水肿的感觉。
——那么问题来了,那些水份去哪了?
顾拙倒是知道,那些缺失的水份不出所料的话应该是灵泉,陈佳楠的身体将那些灵泉吸收了,至于效果……
只看才泡了一次就精神大变样的陈佳楠就知道了。
“顾医生,你真的不考虑去军区就职吗?”自打见识到这位顾医生的能耐,陈佳楠就动了为部队挖墙脚的心思。
孙院长之前过来一趟正好赶上她给顾拙画饼,气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又碍于对方的身份不好跟她吵。
过后,他却对着顾拙很是安抚了一番,顺便也给顾拙画了一个大饼——他说等有机会就让顾拙升中医科的主任。
顾拙也就那么一听,根本没有那么一回事。
这年头,中医科能开就不错了,再设个主任,便是孙院长有再大能耐,也干不了这事啊。
当然她也没想过答应陈佳楠的挖墙脚。
“不考虑。”她一边给陈佳楠露在外面的肩膀针灸,一边道:“我爱人本就从部队转业回来了,我再赶着去部队医院上班,不是有病么?”
陈佳楠闻言不是很高兴,所以啊,男人这种存在,只会影响女人的事业发展。
再想想自己看中的绝佳结婚人选已经被人截胡了,陈佳楠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可咋整啊?
她上哪儿再去找一个贺长征?
陈佳楠结束药浴,整个人都像是废了一样躺在床上。不过她的心情很不错,按着上次的经验,再醒来她的身体会有明显的改善。
迷迷糊糊正要睡着,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抓住顾拙的手问道:“对了,你会治风湿的对吗?”
顾拙一怔,“我会治,你有亲友得了风湿?”
陈佳楠摇头,“是……”话没有说完,人却已经睡过去了。
一旁的陈母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对着顾拙道:“等明儿醒了再让她跟你说吧。”